第一次讲话语气颤抖，“姚莉莉，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不会有婚礼了？姚莉莉冷笑，斜视着他，“你听不懂？哈佛大学毕业的高等生听不懂我讲中文吗？”

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婚礼取消！这次你听懂了吗？”

温卉走到她身边，“姚莉莉，你别冲动。”

她看向一脸担忧的女人，面对闺蜜她缓和了下脸色，“我不是冲动，我是有经过考虑的，我们根本就不适合结婚，如果真结婚的话，也只会闹到离婚而已，不想让这个错误延续下去，分开或许可以提前避免错误发生。”

姚莉莉的心被人抓得都是痕迹，杏眼开始有了变化，口气却是挑衅，“周易，我说不结婚，这下你高兴了吧？满意了吧？”

周易脸色突变，越发觉得麻烦，直盯着姚莉莉微红的眼眶，“你又发什么神经？”

不结婚，他会觉得高兴？满意？姚莉莉没再理他，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转过脸看着一言不发的男人，“齐总，把温卉借我一下可以吗？”

齐远铭没说什么，点点头，跟温卉交换了下眼神，睇向一脸懵逼的周易，沉声道，“你跟我出来！”

外面，花圃边沿，周易失落地低着头，齐远铭站在他面前，不耐烦之余是头疼，想去踢他，可想到他小腿应该淤青了，便没再动手。开腔的口吻是语重心长，“我以为你准备结婚，是能很好控制住自己轻浮的心态，可我没想到你还这样死性不改！”

他在原地转了个圈，目光在整个绿茵里转了转，流动的是失望，“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以一个兄长的身份教导他，“你在花丛了玩转了大半生，我没有意见，可你要成家娶妻了，就应该收起那些花花肠子，对姚莉莉负责，对你的家庭负责。”

这话讲得有点严重，周易抬起头，一双桃花眼带着无辜，“哥，我真没碰那个女人，就是随便聊聊，不小心被姚莉莉抓到了，就这么一次。”

“这不是一次两次的问题，姚莉莉说得对，你骨子里不安分，这次不过是一个开始，后面就有可能演变为不可收拾的局面。”

“哥，你是我哥啊，怎么帮着姚莉莉说话，不站在我这边！”

齐远铭上前一步，沉下脸，“阿易，女人是你自己的，你不珍惜，她要离开，将来你可能会后悔的，不要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才后悔，有些人一旦失去，不会每次都有好运气能找得回来的。”

他有过深切体会，失去过才能明白那种刻苦铭心的心情，他失去过温卉，曾后悔不已，可能是老天垂怜他，能重新拥有她，很知足，对周易，希望能用他走过的荆棘路提醒。可周易未必能懂，他没有跟姚莉莉爱得死去活来的经历，两个在一起更多是水到渠成，姚莉莉一直暗恋他，他有了感觉，想着与其随便找个女人来结婚，倒不如跟姚莉莉在一起，至少他自己是喜欢的，有兴趣的。机场求婚那次，也有被逼的成分，她要离开，追女无数的他招术自然是手到擒来，众人面前浪漫求婚，是个女人都会感动，何况姚莉莉爱他。周易站了起来，跟齐远铭肩并肩站在一起，望着远处走过来手牵着手的小情侣，他们嬉笑间都是甜蜜，他跟姚莉莉不是没有这样甜蜜过，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洗澡，亲密无间的事他们都做过。只是爱情就像抽烟，开始香味浓郁，可抽着抽着嘴里的味道就会变淡，若长时间抽烟，嘴里唾液可能还会变得苦涩。他收回目光，声音带着认真，“哥，一路走来，我看到你跟小嫂子爱得很不容易，很坎坷，算计、离婚、流产、自杀，你追去苏黎世，小嫂子还得过抑郁症，你们的爱是天崩地裂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我看着都觉得累。”

周易又跳到花圃水泥石上面半蹲着，嘴皮微翘，“说实话，我不想折腾这种爱情，我就想每天晚上有个漂亮女人给我搂着睡，姚莉莉就很合适，她喜欢我很久，我装作不知道，后来在一起我是真心的，可日子越过越不是那么回事啊，她每天查岗，遇到可疑的地方把我当成犯人一样审问，你知道的，我需要自由的空气呼吸，不想要这种被绑得紧紧的生活。”

齐远铭略微侧脸，直接问道：“那你的意思，你也同意分开，不结婚了？”

他跟温卉相处，更多时候是相互尊重理解，她性格偏冷清安静，但进退有度，不同于一般女人那样喋喋不休跟争吵野蛮，并不会像姚莉莉那样看紧周易。他们在一起，彼此都有空间，比如他在书房工作，她不打扰，就自己呆在卧室里看书，等他忙完去卧室找她，两人目光相撞，默契相视一笑，那种自然而然的感觉无法言喻，可能这种细水长流感情需要经历腥风血雨来沉淀，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