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临渊端着水杯走回来时，脸上已经看不出掉过泪的痕迹，苏可艾也没揭穿他。就着他的手，喝下去半杯温水后，目光就没从他脸上移开过。“瘦了，这段时间你都没好好吃饭吗？”

苏可艾轻啧了一声，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道：“我喜欢你这张脸，也没不愿意再看你，但是这么瘦的脸不好看，你要是不能尽快胖回去，我可能就不爱看了。”

“我不会给你不爱看的机会。”

寒临渊把杯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脱了鞋翻身上床，把苏可艾抱进自己怀里。苏可艾靠在他身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前所未有的踏实。“不是说婚纱画好了，在哪里，我能看看吗？”

寒临渊拿过手机，打开相册给她看：“喜欢吗？”

“这里是钻吗？”

“嗯。”

寒临渊把图片放大，指着裙子腰间道：“是一圈钻石腰带。”

苏可艾眯了眯眼睛：“这是不是有点夸张？”

“都是碎钻，不夸张，原本我还想放红宝石，可试了一下，实在是有些俗气，才放弃了。”

苏可艾抿了抿嘴：“看在这裙子实在是漂亮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左右人生也就这一回，奢华便奢华吧，谁叫我老公有钱。”

“这就对了。”

寒临渊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吻：“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不敢细问，他就从来没这么怕过。苏可艾仰着脸看着他：“别担心，我既然已经醒过来，就说明毒已经解了，苏家银针可是能活死人、肉白骨，有我外婆在，我怎么会有事。”

“你呀！”

寒临渊后怕的在她脸上捏了捏：“这会知道宽慰我了？”

苏可艾身上软的厉害，并没有力气跟他逗趣，醒来时的那一幕，让她给吓着了，他的眼泪，他要说的话，都让她很不是滋味。她偏过头，在寒临渊的唇角亲了亲：“没宽慰你，就是不想让你担心，老公，我的好，不需要你拿你的不好来换，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不要轻易许诺交换条件，你这样的交换，跟我不好有什么区别？”

“所以你是吓着了，生怕我说出什么可怕的交换？”

寒临渊捏了捏她的手指，有些想笑。苏可艾点头：“是啊，吓死我了，都把我给吓醒了。”

“早知道，你这样就能醒过来，我应该早点说。”

只要她能醒过来，他愿意用他的寿命来换，少活几年没关系，但是活着的时候，生命中不能没有她！“唉，我刚刚的话，是白说了是吗？”

苏可艾忍不住叹了口气。寒临渊低声笑出声：“没白说，我记住了，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不能有谁不好，一直好好的。”

“这才对嘛！”

苏可艾满意得眼睛都眯起来：“几点了，天是不是还黑着呢？”

“大概凌晨三四点吧，你躺了这么久，一定饿了，我去给你煮点吃的。”

他正要翻身下床，手腕被苏可艾拉住：“别了，我不想吃饭，我好困，你陪我睡会。”

“都睡了一个多月，怎么还困？”

寒临渊有些担心，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拉了拉她的领口，想检查她的伤口。苏可艾按住他的手：“都一个多月了，这疤早好了，别担心，我真的是困，这是睡觉的时间，跟我睡了多久没关系，再说这一个多月我那也不叫睡啊，我那是晕……”离天亮也就三四个小时，苏可艾睡得还挺沉。寒临渊也睡的不错，不知道是之前喝下去的安神药的药效还没有过，还是因为苏可艾醒来后，让他绷紧的情绪松开。总之，再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跟人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