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这一句话，多么想回他一句：我一点都不好。然后跟他倾诉自己这一天受到的委屈。但是想起了几个小时之前，他那样无情地从自己的身边路过，眼睁睁地看着她受欺负，也无动于衷。怎么可能还会关心她。顾念念的一切，现在对于程嘉阳来说，不过是一场笑话了吧。顾念念忍着泪意，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我很好。我打电话来找你，是有事情要请你帮忙的。”

“哦。”

电话里的呼吸停滞了一下。“有什么事情？”

“电话里，不好说，还是见了面再说吧。”

顾念念说。如果是借那么一千两千块的，还可以在电话里说。但是一口气借个十几万的，对象还是已经跟她没有什么关系的前男友，不当着面说清楚，不好。“那你来学校吧，我刚刚从图书馆里出来。”

顾念念挂了电话，终于松了一口气。程嘉阳没有拒绝，那就是还有一点的希望。在顾念念认识的人里面，现在除了程嘉阳，真的再也找不出别的什么人，可以毫不犹豫地借出个十几万出来。顾念念知道，分手之后，还找前男友这样的行为，很贱很贱。不仅贱，脸皮还很厚。分明下午的时候，一整颗心已经被他伤透了，到了晚上的时候，却还能这样风轻云淡地去找他借钱。顾念念，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吧。顾念念马上赶去了学校，到了和程嘉阳约定好了的咖啡厅等他。从晚上的八点，一直等到了将近十点钟。一杯咖啡从热了，等到凉透了，再热、再凉透了，也没有把程嘉阳给等来。打电话也没有打通，一直都是显示着关机的状态。顾念念等到了十点半，学校的图书馆早就已经关门了，学校教学楼也开始准备熄灯关门。整个热闹的学校，已经开始陷入了安静的夜生活中。顾念念焦急不安地一遍一遍地划开自己手中的手机，看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一颗原本充满了希望的心，也犹如熄灭的火星一般，变得灰暗。十一点正，咖啡厅的玻璃门打开了，顾念念高兴地站起身来，转头看去。脸上挂着的笑容，见到了来人，僵了一僵。“那么巧啊，姐姐。”

来的人是顾怜心。她穿着一袭的流苏长裙，细腰长发披肩，看起来娇俏可爱。顾怜心捂着嘴笑着跟顾念念打招呼：“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捂住了嘴巴：“噢，我想起来了。是程学长让我来跟你说，让你先回去的。他被老师叫去了实验室，今晚上不能来见你了。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吧。”

顾怜心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换了一种冰冷的语气，嘴角也抹平了：“姐姐，你大概不知道吧，程学长的妈妈也知道了你的丑事。她现在真是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