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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我五年前玩腻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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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眼睛有5.75亿的像素,可是寻歌感觉她看着陆之南时,视线总是模糊的。大概是因为她看着他的时候总是含着泪的吧。不然为什么她一巴掌下去,陆之南这个人在自己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爱情和暗恋的人都一样,总是在迷离恍惚、雾里看花的时候最美好。18岁时遇见陆之南,她曾以为爱是勇气,爱是信仰,爱可以让她冲破世俗的高墙,可以让她面对她血肉模糊的人生。陆之南对于她的一巴掌没有生气,没有讶异,只是用一种近似来自地底的又性感又迷人的鬼魅之声反问寻歌,“瞎了,才会爱?”

寻歌感觉眼睛像蓄水池一样,蓄满了温热的水,但是她的心却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清醒,这么理智过。那些恨不得舞蹈着、赞美着把自己献祭给陆之南的岁月,那些爱得牵动灵魂、深入肺腑的时刻,忽然全部都变成了云烟,五年来所有的牵挂和思念在这一刻破碎成尘埃融于朗朗乾坤,“对。我瞎了,才会爱过你这样的人。我以为你起码是正直的、理智的,没想到你也和这里的人都一样,想看我的笑话闹我的难堪;我以为就算别人再怎么说,起码你应该是最知道我没有作案时间的人,起码你应该是最知道我是怎么样一个人。”

陆之南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寻歌。她在发抖,浑身都在颤动,她看上去屈辱得恨不得揪着他的衣领。明明她模样还是和原先一样,可是他分明感觉到,她变了。她变得陌生,陌生到他觉得他已经不认识她了。“陆之南,三年,我跟你结婚三年,我可曾拿你一分钱是为了我自己,我可曾问你讨要过什么东西?你扪心自问,我离开的时候,可曾拿走你任何东西,分走你一点财产吗?陆之南,我要是真的偷了这条项链,我早就把你全家都掏光了才会消失!”

她一字一句,吐字清楚,口气激烈,好像要把刚刚捡那些珍珠的委屈全部都发泄出来,那些难堪的回忆,疯狂的过往,恨不得都在这一刻做一个了结。她已经没力气在乎别人会怎么想,怎么说,反正她都无所谓了,她从没有想过要出名,也没想过有朝一日她的名声会臭成这样。她只是想为自己争口气。或者说,只是想为自己保留最后一点可笑的尊严。秦久沉着脸,这时候站起身半挡在陆之南面前,落落大方地说,“既然聂小姐觉得这么委屈,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但是之南也是看我委屈替我着想,才站出来说要聂小姐把珍珠捡起来的,聂小姐也不要这么计较了,弄得气氛不好。”

短短几句话,寻歌听得就笑出了声。她已经太久没有这么激烈地为自己去争取一点什么,从前的时候,别人怎么委屈她,怎么看轻她,她都无所谓,可是任何人说一点点陆之南的不是,她就甘愿为臣为奴,帮陆之南征兵买马,征服这些说陆之南不是的人。仿佛这世上只有陆之南一人让她觉得她还活着。选择放手陆之南这一刻,她才发现其实她也可以为自己活着,为自己争取点什么。原本她以为陆之南会喜欢的女人,起码和这些想要看她笑话的男男女女不一样,可是秦久一直冷眼旁观,明明知道项链绝对不是她偷的,却还是放任这一切发生了。她并不想和秦久有多少争执,但是秦久一口一个聂小姐,说的这几句带刺的话让寻歌浑身不舒服,她有些难以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反问秦久,“误会?秦小姐认为是什么误会,是我误会了你们,你们并没有陷害我;还是你们根本是在故意误会我?”

相比于寻歌的咄咄逼人,秦久表现得相当的大家闺秀,就好像寻歌才是那个一直在闹事没脸没皮的那个人,“聂小姐如果是这样说话的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聂小姐是在恼羞成怒?”

秦久的心里是忐忑的,是不安的。她根本不确定身边的男人的态度,她甚至不知道陆之南为什么在喝了这么多回家之后,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直接来了宴会,而且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把她一起带过来了。刚刚陆之南为了她的珍珠项链,这样为难寻歌让她又有了一点安全感,起码看上去陆之南不仅不关心寻歌的处境,而且还为了她争取她的权益。只要陆之南站在她这一边,纵容她,那寻歌算什么呢?寻歌不过是受到这么一个被污蔑的委屈罢了,她呢,她因为寻歌的出现委屈了整整八年!没名没分地爱了陆之南整整八年,那她的委屈又该找谁去说?她是自视清高,她是不屑做那种显而易见的手脚去诬陷她,可是这不代表,她会对一个抢走她男人的女人也可以圣母。寻歌绽唇轻笑。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比如秦久;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说的就是自己。被一个男人爱着的女人,才可以这么嚣张。“我没秦小姐这么能说会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他,他,他他他,他们,”寻歌指着陆之南,又指着周围一群围观群众,表情仿佛在俯瞰众生一般的高傲,“他们都是你的帮凶,你说我一句恼羞成怒,就算我没有恼羞成怒也是恼羞成怒。”

忽然,寻歌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那笑,一刹那,像云冉冉,水漫漫之中,忽然开出的一朵花。生动而娇艳。寻歌没有让秦久有开口的机会,说,“但是真正恼羞成怒的感觉,我可以让秦小姐亲身体会一下。”

静了静。寻歌那一直在开开合合的嘴皮子轻声道,“秦小姐,陆之南是我五年前早就玩腻了,看不上了的男人,既然你喜欢,就拿去好好享用我玩剩下的。”

才话音刚落,寻歌感觉自己转了一百八十度,仿佛一瞬间被飓风猛地卷过,她的手臂被人一带,整个人像快要向前跌去一样被一股狠厉的力道拉扯着,拽着往外走去。寻歌想挣扎,但是圈在她手上的力道像是铁链一样沉重又牢固,让她根本没办法挣脱。他的手掌贴在她的手腕皮肤上,像是火一样灼烧着她。是陆之南。陆之南的脚步快得像风,恨不得把所有人都甩在身后。寻歌听见纪信哲呼喊自己的声音慢慢消失在空气中,直到她再也听不见。“陆之南,你放手!”

寻歌被他握着的手腕疼得厉害,连连叫道。陆之南不理,只顾着拽着她,把她往别墅的幽深地带带。“陆之南,你放开我!你要拉就拉你的秦久去,别碰我!”

寻歌被他沉默是金的气势有些吓到,只好靠吼叫给自己壮胆,口不择言地说。两人一直拉拉扯扯,到了几乎没有多少光亮了的地方,四周都是茂密的一年四季常青的灌木和高树。陆之南几乎是摔一样,将寻歌抵在了一颗柏树的树干上。他的脸上仿佛倒映着星辉,脸部的线条坚毅得如刀刻,他的眼深黑得和夜色连成一片。她感觉的到,他周身都散发出一股压抑的怒意。静谧而剑拔弩张的气氛。寻歌不再说话,只是无声地用力地挣扎,用脚踢,脚被陆之南抬腿直接一条腿压制;用手乱打乱拍,陆之南捉住她的手举高之后反摁在树干上。暧昧的姿势让寻歌有些屈辱,她撇开头,与陆之南靠过来的脸错开,闭着眼咬咬唇,“放开我,陆先生,你这样对我本来就狼藉的名声更不好。”

“玩腻的,看不上的,玩剩下的?嗯?”

他的声音缱绻暧昧,像幽涧里出来的溪流,“我是你玩腻了看不上了的男人?你玩我?”

感受到桎梏着自己的手腕的力道又加上了一个度,寻歌冷笑,反正解释了也没人会相信,倒不如直接认账算了。把一切都揽下来,坦率承认了,说不定就不会再有这么多没必要的纠缠。反正在所有人眼里不管她有没有做,她都是这样一个人。“难道不是吗?你不也是这么觉得的吗?因为你穷了,你落魄了,所以我走了,我马不停蹄地奔向纪信哲,跟他结婚。再说了,男人可以玩弄女人,女人为什么不可以玩弄男人,啊——”寻歌感觉一瞬间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掐断了。“陆之南,你干什么!我是人!我也会痛你不知道吗?你能不能有一次在乎一下我的感受?你为了秦久这样冤枉我你自己心里不恶心吗?就算你喜欢秦久,你有必要包庇她这样陷害我吗?我是没她漂亮,没她有钱,没她有事业,我只有一堆不堪回首的过去,可是我也有思想有灵魂有爱情有开心和痛苦,我也是个人,你能不能把我当个人看陆之南!把我当做一个有尊严的自由人看!”

寻歌的身体在颤抖,不是因为紧张,也不是因为暧昧,而是被陆之南从宴厅里拉出来那一刻,她还只穿着晚礼服,现在走到外面不套上外套,真的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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