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朝,注定不同寻常。 因为...... 朱雄英,他来了! 而且来得比任何人都早! 太阳打西边升起了? 其实,上朝之前,朱雄英已经一宿没睡,完成了三件事。 首先,审完高昌安。 其次,赶到城外十里长亭,送别了要西出阳关的张成和江左。 然后,命段仁集结大明龙骑和东风营,进入一级战备,得令即以雷霆之势,给予应天的摩教势力,来个致命一击! 最后,马不停蹄赶回来上朝。 朝臣陆续到来,瞧见朱雄英之后,目光不一,善恶参半。 吏部尚书詹徽,忧心忡忡,进了大殿。 他忠实马仔高昌安,玩人间蒸发,今天要旷工了。 陛下一旦追问,詹徽能开心得起来,就怪了。 从众人目光中,朱雄英就已看出,哪些人参过自己,压根不用观气。 他们见到朱雄英,像踩到狗屎一样,厌恶离去。 尼玛,老子瞧见你们,何尝不恶心一把? 朱雄英想着,感应到两道目光,满怀杀意,恨不能刀了自己。 朱允炆和朱尚炳! 朱雄英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升朝!”
一道清越的声音喊起,一顿万岁的常规操作,不同寻常的戏,拉开帷幕了...... “皇爷爷,孙儿有本奏!”
朱雄英率先出班,朝老朱行了个礼。 众臣一愣。 你掌天下兵,成立了自己的内阁,就没上过朝,突然来了,是要被撤了吗? 昨天参他遭天谴的奏折,还是有用啊! 老朱也疑惑,参你的本,咱都压下了,又没问罪,你来朝堂,卖什么狗皮膏药? 既然有本奏,话还得接。 “奏!”
朱雄英脊背一挺,双目射出神光,落到朱尚炳身上。 朱尚炳像被聚光灯照射,成了全场的焦点。 他顿时心下一咯噔,心虚得有点炸毛,朱雄英知道了? 昨夜,朱雄英把高昌安揍到主动招供之后,武内阁三成员真记录几个触目惊心的消息。 一是,美女和金元的轮番攻势,高昌安早已入了摩教。 同时,詹徽是他在朝廷的上司,在摩教也是他上司! 二是,近千摩教徒,夜袭上善殿,诛杀朱雄英,关键之一是西华门有内应! 高昌安找了门正、门副和近半门吏,一方面许他们升官加薪。 另一方面,承诺有人背锅,保证他们安全。 吏部高官保证,守门将士信了,当了内应。 于是,约好的举火为号亮出,西华门打开,摩教徒从天而降…… 三是,高昌安敢拎着脑袋,收买守卫,指令来自朱尚炳。 在朝廷,朱尚炳是秦王世子。 在摩教,教内高层都支持他。 这样的身份,下指令给高昌安,对方不敢不接。 反正只是杀朱雄英,不算谋逆。 再往上的消息,就不是高昌安知道的了。 但开西华门,这一条的实证,已够高昌安喝一壶了。 何况还有老朱同样痛恨的——加入摩教! 至于朱尚炳,串通摩教,刺杀长孙朱雄英,这是同室操戈、置长兄于死地。 就算阿标放过他,老朱也容他不得。 擒贼先勤王,拿下朱尚炳,詹徽就是砧板上的老腊肉。 朱雄英想着,从容开口。 “皇爷爷,秦王世子,暗通摩教,收买西华门守卫,夜袭上善殿!”
“要不是数百将士浴血奋战,上天降雷霆护佑,我就见不到父王和皇爷爷了。”
朱雄英声音风轻云淡,大殿的每一个角落,都听得一清二楚。 上善殿被袭击,是秦王世子所为? 那天停不下来的雷霆,是苍天护佑,不是昨天参的——苍天惩罚? 老朱双眼猛然半眯,帝王的杀伐之意,喷薄而出! 文武百官,无不感受到洪武皇帝的杀意。 一个个早已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招来死亡凝视。 “你!你扯淡!”
朱尚炳心神一颤,猛的爆了粗口。 忽然意识到这是奉天殿,连忙出列,朝老朱跪倒,邦邦磕头。 “皇爷爷,他,他血口喷人,孙儿冤枉!”
“就算给个天孙儿做胆,也不敢夜袭皇宫!”
朱尚炳冷静下来,一想到杀朱雄英,本来就是摩教目标! 而且,自己没亲自参与策划与行动,朱雄英绝壁在吓唬人。 自己即使偶尔穿针引线,也没直接出面,知根知底的人,只有朱允炆! 难道朱允炆那么弱智,把这事捅出去了? 朱尚炳眼角余光扫过朱允炆,瞧见后者也是一脸惊愕,还有掩饰不住的恐慌。 朱尚炳吃下定心丸了,朱允炆脑子没有锈到把这事捅出去。 “长孙殿下,你该不会手指一掐,就咬定我夜袭皇宫吧?”
“这是掉脑袋的事,要证据的。”
朱尚炳说着,朝朱雄英射出了蔑视的眼神。 群臣知道朱雄英能掐会算,大多也抱着同样的想法。 老朱双眼微动,夜袭皇宫和摩教,都是他绝不会容情的。 大孙子难道想借机会搞事? 毕竟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三法司,会审几十个落网的摩教徒,也没审出涉及到尚炳。 而且,摩教暗宗王是宋忠全程参与审的,也没提到尚炳。 “没有证据。”
朱雄英双手一摊,洒然一笑。 跪着的朱尚炳,松了一口气,顿时噌的站起,来劲了。 “皇爷爷,雄英殿下实属构陷,请皇爷爷主持公道!”
“孙儿在这受了委屈,自己忍了,怕父王也不能忍!”
“大青山下,为了带回蒙元宝藏,不惜火拼灭了七千北元吴王铁骑,最后被长孙殿下误会,他一直耿耿于怀。”
“皇爷爷是了解父王的,他生性冲动,加上这次孙儿被误会,父王怕会进京,新旧账一起算啊。”
朱尚炳得理不饶人说着,大青山下要夺宝,甚至想杀阿标,都敢拿来翻供了。 连阿标听得皱眉不已。 只是朱尚炳一顿口舌,再加上提起蒙元宝藏,倒是拉拢了不少文官的力挺。 朱雄英这好战之徒,重武轻文,掌军之后,军备砸钱不带手软的。 同时大幅提高军队待遇,却无视文官的苦日子,早就羡慕嫉妒了。 百官都是多年摸爬滚打上来的,最擅长察言观色,善于把握时机。 文官们觉得,机会来了! 如果能借机把朱雄英拉下马,即使自己过不上好日子,也不能让武将们拿高薪。 这就是人性。 “我有人证。”
朱雄英仍是好整以暇开口。 朱尚炳露出讥诮的笑容,信你个鬼,除了朱允炆,老子就没接触相关人员。 站在干岸上,也能湿鞋了? 吏部尚书詹徽,隐隐把握到了什么,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