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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你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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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树本来还低着头不敢说话,可是突然间双眼变得通红,如同着魔一般,两行热泪缓缓流出,压着嗓子沉声说道:“星子?什么狗屁星子,若非当初我悟出张家机密,现在我早就是一堆白骨。张家血脉?我宁愿不要什么张家血脉,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你们永远只想着用别人的命去换自己的命,当时我侥幸逃过一劫,却没想到竟然又轮到我儿子身上。我知道你们不可能放过他,只能将他送了出去,真想不到我都已经坐到这个地步了,你们却还是找了过来。”

我们三个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这父子二人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姥爷没有再说话,只是在一旁一个劲儿的瞅着旱烟,等到张树终于不吭声之后,才忽然看向我,对着张树说道:“祖上规矩,我们身为后辈,只能去执行,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不过如今,这种日子已经快要到头了。”

张树骤然一怔,嘴唇微微颤抖,双眼之中荧光闪烁,慢慢的想我走来,不禁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良久之后,张树终于开口说道:“他……他就是那个人?”

“没错,当年之事现在已经无人知晓,你总埋怨我们不去调查,我早就对你说过,这件事情实在是调查不得,如今唯一有资格调查的人已经来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说罢,姥爷也就没再瞒我,将张家之事一一告诉于我。在张家,有几条亘古不变的组训,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世代与阴家为敌,没人知道这是为何,但是只要是张家之人,从出生开始,所有的孩子都会被家长灌输阴家为敌的理念。百年来,两年势同水火,甚至爆发过几次大规模争斗,只是近些年来阴家没落,两家的争斗才逐渐缓和。然而当到了我父亲这一代,竟然和张家之女张玉英,也就是我母亲,两人暗生情愫,最终还冲破重重阻碍奉子成婚走到了一起。见状,双方老人都想起家族组训,若是两家能够联姻,就是当年真相水落之时,而其中最关键的人,便是我,同时流着阴家和张家血脉的阴灵儿。而在张家,还有两个十分反常的组训,张家之人可以修行,也可以入世,但是偏偏不能修习相术,若是修习相术,便会给张家带来灭顶之灾。说道这里,我就问道炸:“姥爷,你刚才不是说我小舅已经修习了相术,可是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异常吗?”

一句话却是把姥爷给问的哑口无言,许久之后才无奈摇头,“此乃组训,历经百年,其中缘由我却是无从知晓,若是有缘,说不得你能将这些都给调查清楚。”

我默默点头,继续问道:“那刚下小舅说的星子又是怎么回事儿?”

姥爷忽然扭头看向张树,眼神之中划过一丝愧疚,还有一丝庆幸,“在我们张家祠堂背后,其实还有一个祭坛。这祭坛里供奉的,就是方腊王,祖上遗训,张家每一代男丁之中,都会出现一位星子,以星子之血供奉方腊王,等到星子留下后代之后,方腊王就会将星子带走,所以没有一位星子能够活到四十岁以上。”

听到这里,我们都是大为震惊,怪不得张树不愿意留在张家,原来留在张家就等于送命,还不如跑出来。而且方腊王残害无辜,湮灭人性,已经不能将其称之为人,这般邪应人人得而除之,为何张家还会牺牲自家后人,以鲜血供奉,此般行径与禽兽何异。似乎是看出来了我的想法,姥爷沉声说道:“虽然组训留下供奉二字,但我觉得这并非供奉,而是镇压,虽然只是猜测,但是我相信的我直觉。”

镇压?思考片刻,这般想来却是也有几番道理,只是现在无凭无据,其中深奥还得日后慢慢探查。事情已经大概清楚一些,我便看向张树,问道:“小舅,你刚才所说陈洋会有危险,是不是你算到了什么?”

张树一愣,不明白我所说何意,我这才明白过来,笑道:“陈洋就是那孩子现在的名字。”

张树哦了一声,皱纹连成一片,“刚才你提起此事,我便悄悄卜了一卦,因为太过匆忙,只算到孩子可能遇到生命危险,但是具体来由却并不清楚。”

看似平淡一句随口而说,然而包括姥爷在内,我们四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当时我们几人都在场,张树在众目睽睽之下卜卦,而我们竟然无一人发现,单凭这一点,其卜卦之术就可谓神乎其神。姥爷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最终无奈长叹一声,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果真是星子啊,无人教导竟能有如此成就。”

唯独张树一人波澜不惊,看着我说道:“这次你们的行动,我能不能也参加?”

顿时,张树问的我有些蒙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而且就算他是我小舅,但是我对他的底细并不清楚,所以心中难免有些不太放心。张树似乎一眼就察觉了我心中所想,便说道:“此次前去,我主要是为了我儿子,虽然他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儿子了,但是血浓于水,他若是出现危险,我这个亲生父亲,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说完,我看向周俊和龙宇,二人冲我使了个眼色,便是他们没有意见,既然如此,我便点头同意下来。此时我转头看向姥爷,竟然发现姥爷双目含泪,神情激动,与以往那般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反而姥爷完全不是一个人。“事情既然已经清晰,祠堂背后的祭坛,也不必再隐瞒了,你们跟我来,说不定对你们有什么帮助。”

说罢之后,姥爷就起身离开,张树这次也终于愿意回到张家一趟,父子二人的隔阂,已经解开了一半。来到张家祠堂,倒是简单朴素,并无华贵之处,只见姥爷纵身一跃,接着一根木梁悬于半空之中,轻轻将最上面的令牌轻轻一转。霎时,轰隆一声,地下便出现一个暗格,一排排台阶映入眼前。“走吧!”

姥爷轻道一声,率先走了下去,我们则紧随其后,几分钟之后,只感觉眼前一亮,周围的瞬间亮起一排灯光。与此同时,一股浓浓血腥之位扑鼻而来,抬头看去,竟发现这里的空间如此之大,在暗室中间树立着一个巨大的雕像,与我在方腊庙所见的雕像无二。而且雕像前面,放着一个如同油灯一样的东西,然而里面放的却并非煤油,而是已经干枯的血迹。我们三人立刻将目光转向姥爷,问道:“两位星子都尚且安好,那这里的血液是从何而来?”

话音落下,就连张树也是不怀好意的看了过去,姥爷脸色瞬间有些尴尬,许久之后才吞吞吐吐的说道:“这血液,是我自己的!”

还没等我意识过来怎么回事,张树却是神色骤变,瞬间就跑了过去,一把抓住姥爷的胳膊,将袖子掀了上去,我们这才看到,在姥爷的是手腕之,一道长长的血痕,虽然用纱布包着,但是还在微微向外渗血。“你糊涂啊!”

张树怒骂一声,扭头看向那尊巨大的石雕方腊像,“就是这个东西,折磨了我们张家上百年,今天,我就毁了他!”

说罢,不等姥爷阻止,张树身影一闪,等我再次看清,他已经来到是想脑袋位置,一脚踹了下去,顿时,数米高的石像竟然摇摇晃晃似乎要摔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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