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导过两天回来了，到时候有机会，我带你跟他碰个面，有什么问题，你到时抓紧机会问问他。”
“姐，你这水放得也太明显了吧？”
安格目露狡黠。“此言差矣，”唐嘉娆纠正道，“只是学习，他不会拿要拍的这部小说作为示范，若是你的剧本过不了他那关，任谁来求他也没用。”
安格点点头。……晚上，嘉娆姐有事先离开。唐嘉泽也要拍摄到很晚。她九点左右的时候，她闹钟响起。她到车库看看，发现傅平川的车位上还有车。她打开一张可以折叠的小板凳，放在车旁坐下，一边研究资料一边在手提电脑上敲敲打打。……晚上十点零五分，安格终于把第一章写出来了。她累得想在地板上躺平。折叠的小板凳小，她的大长腿屈膝了一个一个钟，早就麻痹了。脖子一直低着，感觉血液都公布上脑，这会脑袋有些昏沉。肚子又开始发作了。每次痛经，安格都觉得作为女人一点都不痛快。每个月都要来一次大姨妈。天冷的时候还好，天热的时候，特别麻烦。以往她外出旅游时，有时候还不得不吃药干扰大姨妈来的时间。男人这点倒比女人轻松多了。安格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轻拍脖子，缓解疼痛感。接着，她听到脚步声。她探出半个身子瞧一眼。安格嘴角的弧度向上翘起。时间刚刚好。……安格探出身子，傅平川视线就跟她相交。她嘴角翘起，他眉心皱起。“傅总，你终于来了。”
等久的语气。“……”傅平川没接话，掏出钥匙，按了按解锁键，汽车发出解锁的声音，安静的车库里，有回声。“傅总，今天自己开车啊？”
安格的双腿麻痹感过了，她把电脑和资料塞进包里，徐徐站起。“保安没赶你？”
傅平川好奇的是，她怎么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地坐在他车旁？安保人员没看到监控？“我跟保安说我在这里找灵感，让他们不要来打扰我。”
安格说着，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工作牌，可以自由出入F&X的通行卡，在傅平川面前晃了晃。有这个证，保安一般不会为难人。“……”傅平川绕过车头，站在正驾门旁。“你要拍几天？”
傅平川轻扯一下衣领口，灰色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解开，说话时，性感的喉结滑动。安格盯着他的喉结一秒，暗暗吞了一口口水。“一个星期吧。”
傅平川点了点头，接着拉开正驾门上车。安格赶紧收起小板凳，拿起背包拉开副驾的门，钻进车内。“……”傅平川拉着安全带的手停顿，转身望向安格，下巴轻扬。“我司机有事，来不了接我。”
安格淡淡然笑，“傅总，不介意送我一程吧？”
安格不管傅平川的眼神，她迅速拉过安全带，“啪”一声扣上。傅平川的眼色加深。“傅总，我肚子不舒服，先休息一下。”
“……”傅平川按按眉心，这人到底听得懂人话不？还是智障，理解不了人家表达的意思？昨天不是已经明确告诉她不要再提结婚这事了吗？刚才问她还有几天拍摄，想着拍摄完就收回她的工作证，以后就眼不见为净的。她倒好，像牛皮糖一样黏上来了。傅平川扫她一眼，闭上的眼睛，长且翘的眼睫毛跳个不停。“傅总，我真的不舒服，”她闭着眼睛，边说话边拉开背包的链子，摸索数秒，从背包里拿出昨天他给她买的止痛药。“今天靠这个续命的。”
“……”三排药片快吃完了。使用说明说了，一天不能超过三次，每次两片，也就是不能超过六片。从昨天到今天，才一天半的时间……傅平川心算十分快。“你不要命了？”
“死不了，”安格仍然闭着眼睛，脸上挂笑，“傅总，开车吧。这会没工作，还真的难受。”
安格不是开玩笑，这会痛经感觉又强烈起来。傅平川来回扫了两眼，她的脸色比昨天好一点，但还是很白很白，不健康的那种白。她脚旁放着她的背包还有一张折叠的椅子。小板凳挨着她的大长腿，显得很违和。难以想象这么高挑的一个人坐这么矮小的凳子。“把东西放在后面去。”
安格睁开眼睛。眼角的笑细细碎碎地流出来。他竟然没再赶她下车。闭上眼睛那会，她还是担心傅平川这个人一点情面都不留，会赶她下车。“好！”
安格语调轻快，利索把背包和椅子放到后面。傅平川侧目睨她一眼，然后扣好安全带，启动车出发……他送安格到小区门外，让安格下车自己进去。“谢谢，”安格下车前跟他说道，“傅总，睡前想想我提的建议，我是有诚意的。”
“下车！”
接着安格识趣闭嘴，推门下车。傅平川透过车窗，看到她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一只手夹着那张折叠的迷你的小板凳，扎起的马尾巴一摇一晃的，尽是得意。……第二天晚上，安格依然按着老套路，又在傅平川车旁等他。到了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他才出现。他穿的比昨天正式了不少。傅平川还是默许她上了他的车。车行驶中途，安格以他穿衣为话题，跟他闲扯了两句。他话不多，说今天跟重要的客户见面。一路上，大多数都是安静的。安格偶尔会嘴里念念有词。傅平川几次眼神诡异地望着她。安格发现了一次，笑道，“在学习写剧本。”
然后继续专注于她的剧本里去。下车前，安格还是昨晚的那句话。傅平川也还是那句催她下车的话。……第三天下午，卫导回国。晚上傅平川命人设宴为他接风洗尘。傅平川要提早离开F&X。傅平川到车库时，习惯性看一眼安格探出头的那个位置。没看到她，傅平川失神数秒。曾秘书提醒他上车。曾秘书到上海出差两天，也是今天下午才回来的。司机家里有事，请假了两天，今天也回来上班。一切好像回到正轨。该回来的人都回来了，不该出现的人也没有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