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软软盯着看了会儿，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她随手回复了一句，像回复多年老粉的感觉。——姜软软不软ｖ：我是演员，要看剧本怎么写哈~孤屿没再回她，她莫名就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好像是偷偷和前男友联系的渣女。她抿了抿唇，打电话给顾屿琛：“你在干什么啊？”

顾屿琛在对智能化系统投入生产做最后的调试，接电话时瞥见她的回复，语气有些冷：“加班。”

姜软软“哦哦”两声：“我要参加节目了你知道吗？”

顾屿琛默了默：“知道。”

他还知道，小野猫并不抗拒吻戏。姜软软听出他情绪不高：“我要去演戏，有可能会拍吻戏，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顾屿琛揉了揉眉心，同一个当，他不会上两次。孤屿犯的错，顾屿琛会绕开。“好好加油。”

姜软软有些萎靡：“好！我一定会努力的！”

她挂断电话，随意划拉着刚刚回复孤屿那条评论。孤屿的微博页面很空，上一条还是剪辑的她和顾屿琛的糖点。自从她宣布与顾屿琛结婚后，孤屿就再也没出现过。恍若他本就是得上天指引建立“温言软屿”超话，引导大家嗑CP一样。姜软软心里有点闷。一个两个的，都是想摆脱她！孤屿的方法是把她推给顾屿琛。顾屿琛的方法是毫无暧昧氛围，哪怕亲亲都不过是演戏。只有她一个人，心脏在咚咚直跳。“就连甩开我的孤屿都会因为是我的粉丝介意我拍吻戏好吗？”

姜软软趴在桌上，老伤心了。顾屿琛，连她的粉丝都不是。对她…毫无占有欲。气鼓鼓的姜软软决定干点有用的。她打开监控，姜和光正坐在书房，面容严肃，笑的奸诈。姜软软放大看，他的手机上，刚上传了一段视频。一段，姜软软早期的视频。姜软软抿了抿唇，敲响罗光办公室的门：“罗姐，我想在网上怼黑粉。”

罗光看向她：“你疯了？我给你找根骨头咬？”

姜软软轻笑：“我不发疯，就只能被踩进尘埃里。”

她眼底有冷寒的光汇聚成黝黑的闪耀：“我要，自救。”

“嗡嗡”，罗光的手机震动起来。这是她圈内好友，也是这次《我是戏痴》的副导演之一。他说，情况有变，姜软软可能无法参加节目。罗光暗灭手机屏幕：“去做吧。”

姜软软刚刚发的微博下，已经有大批量的黑粉水军都开始骂人。其中有一个ID为“好男人志在四方”的人，骂人非常老派。——到处参加节目，有伤风化。——别丢人了，你妈妈没教过你吗？——没有家教，没有素质，看不起人，果然是没妈的孩子！姜软软捏了捏手指，眉眼中尽是寒气。——你少呼吸两口，臭气熏天。——我妈妈被我爸爸搞失踪了呀！真巧，你也是孤儿吗？——口吐芬芳，自私狠毒，违法犯罪，果然是没脑的人。其他黑粉看看自己发出去的脏话，又看看“好男人志在四方”的阴阳怪气，还是自己更气人啊！姜软软咋就没因为他们破防呢？他们越发卖力，打出满屏的污言秽语，根本不堪入目。姜软软挑着回，基本都是一句话。“别车轱辘话来回说了！我又懒又馋，纠结墨迹，装模作样你们怎么都不提呢？去截图啊！这证据扔出来多有力度！”

黑粉：“……”嘿！挑衅是不是？一时间，黑粉们摩拳擦掌，纷纷用放大镜追综艺，势必要截出姜软软最丑的图。可姜软软别的不说，颜是真的不崩。一双水汪汪的猫瞳似是装着星河，无论做什么表情都可可爱爱。黑粉截出来的图，很快就被路人拿去P成表情包，并由姜软软本人向他们投递回来。黑粉：“……”他们口径一致，开始喷姜软软没作品演技差，不好好做演员。姜软软根本不怂：“我演技差？笑话！你们看过我演的戏没就说？为黑而黑啊好家伙，这不行啊！”

黑粉就受不了这个刺激：“怎么没看过，你第一轮就被淘汰！”

姜软软：“来呀！看呀！谁不看谁王八！”

黑粉：“看就看！”

姜软软哐哐哐截了一堆图：“我记住你们了，节目播出看不见你们的身影，你们就在你全国人民面前社死了！”

软粉们观战了会儿，纷纷在小群里讨论。——播放量是不是达到了一个小高峰？——热搜上的也蛮自然。——路人被吸引进来好多。——那我们还战斗吗？——黑粉比我们更努力，还干啥啊？躺平吧！姜软软还不消停，她像是一个永动机，一个个激前排的黑粉破防，核心逻辑就一个。谁不看她演戏谁王八！这个话题，也随着她和黑粉的共同努力上了热搜，围观路人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帮着截图证明，并且表示要在播出当天看看弹幕的盛况。——打起来打起来！我爱看！——等等！淦！你们看下面那个热搜！——啊啊啊我眼睛瞎了，不要啊！我还想找乐子呢！姜软软看到这条评论，手一顿，退出页面，揉揉眉心。罗光拍拍她的肩膀：“我已经联系黎向晨的团队了。”

姜软软抱住罗光的胳膊：“黎向晨解约后基本没有工作，有热度复出并讨好姜和光，他一定会上。”

她心中七上八下，根本没有底。刚刚她在监控里，看到的是姜和光传给公关公司的一段视频。视频内容，是姜软软抓着黎向晨的袖子不肯让他走，哭喊着骂黎向晨欺负她。视频里，她哭的非常厉害，抓着黎向晨要他负责，甚至还有坐在地上抱住黎向晨小腿的失控模样。姜软软手指颤抖，大拇指紧紧抵住唇瓣。她不用看，都能猜到网友评价什么。“贱鸡”、“不自爱”、“泼妇”、“心机鬼”、“神经病”……他们会贴一个又一个标签在她身上。在公关公司的引导下，任何节目组都怕承担风险，承担因为她被网友抵制的风险。若她这次发疯没有用，之后，她会面临被踢出节目组。再往后，她就接不到工作。“嗡。”

罗光接起电话，那边传来《我是戏痴》总导演沉重的声音：“节目播出前能解决吗？”

“我可以，给她一次录制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