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间被咬了一口，他舔舔舌尖的血，笑容微醺，“你说可以陪我睡，亲你一下，你就咬我？”

荣凡轩不再看路小舟冒火的眼睛，慢慢的，摇摇晃晃地迈着惺忪的步子朝总裁办公室挪去，打开办公室的皮革大门，办公室里一片漆黑，突然无理由的，一股莫名的心塞蔓延在他的心口。唰地拉开绸缎的窗帘，窗外星星点点光亮四射。这里是这片地区最高的商厦，从那一面墙一般大的窗户里往外望去，城市尽收眼底，声色犬马，灯红酒绿，诺大的城市犹如一尊巨大的野兽，在黑夜中择人而食。路小舟皱起眉头，她使劲抹了抹嘴角，犹豫了片刻，还是好奇地慢慢走到总裁办公室的门口，向里望进去，荣凡轩没有开灯，房间里一片漆黑，他站在大敞的窗前，背影孤寂冰冷。很突然，完全超出路小舟的想象，荣凡轩突然握紧拳头，一拳狠狠打在窗玻璃上，发出一声厚重的闷响。“该死！该死！”

一拳、一拳、又一拳。我的天！他疯了吗？虽然一拳快过一拳，一拳紧过一拳，但是窗玻璃是非常好的材质做成的，一点都没有破损，但路小舟看到，在玻璃上留下了一团黑色的水雾，然后那黑色的水雾顺着玻璃流下几滴液体。她的心抽紧了，她以为她已经足够了解荣凡轩这个人了，关于他的新闻资料，她看了不少，可没有一个资料上写过他这样疯狂过。好不容易，荣凡轩停止了这种自残的行为，拉过皮转椅，坐了下来。路小舟咽了一口吐沫，望着黑漆漆的屋子里，那一团桌前的黑影，黑影好像也在望着她，两个人安静的，互相对望着，好像时间也停止在这一秒钟。“给我倒一杯咖啡。”

荣凡轩的声音幽幽地从办公室里传了出来，路小舟眨了眨眼睛，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去的饮水间，怎么拿出的杯子，怎么做了咖啡，怎么倒好了。她望着杯子里棕褐色的咖啡，下意识地放了一块方糖，她愣了愣，但还是这样端给了荣凡轩。办公室里的窗帘已经重新拉上，房间里灯光亮着，荣凡轩安静地坐在皮座椅上，看着桌上的一打文件，他面无表情，脸上的醉意竟然完全消失了，就好像刚才失控的一幕，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路小舟小心翼翼地把咖啡放在桌子上，然后她看到了刺眼的红色，荣凡轩刚刚捶打玻璃的手背上全是鲜红的血。原来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不是她在做梦！路小舟倒吸了一口冷气，想也没想，她放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然后用手帕裹在荣凡轩受伤的手上，她双手有一些颤抖，好不容易把手裹好，系了一个结。荣凡轩什么也没有说，静静地让她包裹自己的手，包好以后，他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这次没有呛咳。“以后你来泡咖啡。”

语气平淡的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咦？”

“你来泡咖啡。时间不早了，我让司机开车送你回家。”

荣凡轩不容分说地拨了值班室的电话。路小舟走了以后，荣凡轩拿起咖啡杯又喝了一口，他没有发觉自己嘴角微微勾起的笑意，有时候放了糖的咖啡，也很好喝。即便她凑巧看到了荣凡轩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但是仍不足以抵消他在路小舟心目中唯我独尊冷酷无情的大少形象，昨天他一定是反常，非常反常。路小舟一边漫不经心地收拾手里的文件，一边脑海里全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知道昨天荣凡轩几点走的，他今天好像还没有来，还有不知道他的手怎么样了，有没有去看医生。哎呀，我想这些干什么？路小舟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好像那些想法都是她脑子里的垃圾，敲一敲就能全部敲出去。路小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早已站了一个人，而且怒火已经烧到要融化她的温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