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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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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莫停云看着身侧缭绕云雾,总觉得眼前场景似曾相识。她站在山上十丈见方的石坪上,任由山风将自己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个声音告诉她,她这是要与下一任的正道仙盟魁首孟别尘一决生死。可是……不是明明前不久她才和孟别尘打完吗?她们可是打了个平手啊。她连结果都隐约记得,可要她具体说是在什么时候,又实在说不清楚了。对面的孟别尘一身白衣,面容叫她看不清楚,莫停云努力想要看清楚他的脸,可那张脸却像是隐在烟中雾中一样,叫她怎么都看不清。他骈指如风,从身体里召唤出一柄巨大的金色本命剑,长剑出鞘,带起阵阵罡风,朝着莫停云扑面而来。她受罡风所带,连忙倒退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身形,莫停云“咻”地一声,凝气化鞭,狠狠地朝着那把本命剑挥过去。可是那把剑凝结了孟别尘大部分功力,来势汹汹,莫停云一鞭子挥出去,还没有碰到那柄剑就被罡风所折,直接折转了回来,狠狠抽在了莫停云自己的身上。“噗!”

莫停云刚才那一下出的力也不少,如今被反噬,鞭子抽在胸口,顿时一阵闷疼,识海立刻动荡不堪,她受不了,当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等她抬头再看时,孟别尘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莫停云,与其同时,掌心凝着一丝灵力,只要莫停云稍有异动,那道灵力就会准确无误地打入她脑门,进入她识海,让她承受不住,当即殒命。孟别尘垂眸,他的模样跟那些话本子里的高冷仙君没有任何的不同。莫停云听他说道:“你们无忧城费尽心机,不就是想要与我一战吗?如今你们已败,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莫停云总觉得面前的他如此陌生,跟印象里的他全然不同。莫停云咬住下唇,试探地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话一出口,孟别尘还没有回答,莫停云就先愣住了:怎么?难不成,孟别尘还真不应该是个这样的人吗?一身白衣的高冷仙君并没有理会她,而是转过了身,守在决赛场的其他人连忙上前,一左一右地钳制住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莫停云。她不由得有些慌乱:“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来押她的那两个仙盟弟子说道:“你已经战败了,按照你们无忧城与我们正道仙盟的约定,从今往后无忧城继续往北退三百里,无忧城中人非死不得出城。”

“你们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这样答应过了?”

莫停云一听要让无忧城继续往北退,立刻就挣扎起来,她冲着站在崖边,那个白衣飘飘的高冷仙君的背影喊道:“北疆如何荒凉你们不是不知道,还要让无忧城继续往北,让我们困守北疆,你们这不是活生生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

“这是你跟我们早就约定好的。”

另一个仙盟弟子冷冷说道:“怎么?打都打完了想反悔吗?”

莫停云感觉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一口气都呼不顺畅。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挥开那两个押着她的仙盟弟子,跑到孟别尘跟前说道:“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仙盟,就喜欢不分青红皂白地将无辜的人逼到绝境吗?无忧城就算有得罪过你们的魔修,但那么多的修士,又不是所有修士都得罪过你们,何必要一个不漏地赶尽杀绝?”

孟别尘转过头来看向她,他目光平静,看不出悲喜,莫停云总觉得他遥远极了。他轻轻开口,声音也好像是从天边传来的一样:“对于无忧城的处置是在你我交手之前早就确定好的,既然你输了,那便要接受惩罚,否则你跟我打着一场又有什么意义?”

“再则,我们正道仙盟又不是没给过无忧城机会。只是你们历任城主非但不约束城中修士,反而放任她们出城四处掠夺,伤害各大门派弟子,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将你们赶到北疆。今时今日之果,都是你们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八个字先后砸进莫停云的耳朵里,她几乎是站不住倒退了两步,身侧两名仙盟弟子再不给她机会,一左一右押住她,其中一个喝道:“成王败寇,你若是不能承受这个结果,那当初就不该主动跟我们发战帖,现在战败了才来说这些,晚了!”

晚了?真的晚了吗?莫停云一时怔在当场,连她们押着自己下去都没有挣扎,任由她们把自己压了下去。洛玄光这一声吼,成功将客栈里其他人给引了过来。他将自己在莫停云和林时雨房间里看到的景象说了,续道:“她们两个,昨晚上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她们两个修为都不弱,应当是出去玩儿得太尽兴,一时忘记了时间吧?”

洛玄光话一说完,宁久微就说道。“不会。”

洛玄光断然说道:“林姑娘是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但是阿云绝对不是一个玩儿起来就忘了时间的人,她们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这么一想,洛玄光越发担心,他心里没由来地有些慌神,这是前阵子莫停云跟孟别尘决战后失踪他都不曾有过的。那个时候他虽然也不知道莫停云去哪里了,但知道来龙去脉,他心里也有准备,而这次他一点准备都没有。他立刻就坐不住,要往外冲去:“不行,阿云肯定是遇到困难了,我要出去找她。”

“你先别着急。”

于清漪叫住他:“我师妹说得也有道理,莫城主和林师妹两个人修为都不弱,要一次性把她们都拿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况修为到了她们那种境界,真要陨落的话,一定会天有异象的。现在外面惠风和畅丝毫没有异动,就说明她们即便是中了谁的圈套,现在也没有生命危险,你不要着急。”

宁久微也站出来说道:“我师姐说得对,就算她们真的遇见了麻烦事,你这样贸贸然地闯出去,非但帮不了她们,反而会给她们带来麻烦。我看还是先去找孟道君,听他怎么安排吧。”

他们这里武力值最高的人就是孟别尘了,剩下便是莫停云和林时雨。如今三大高手已去其二,他们再上去也只可能是送人头,唯一可行的便是找回孟别尘,让他一起跟过去。“不。”

洛玄光摇了摇头,“你们去找孟道君吧,我出去找阿云。”

他说着又要离开,于清漪连忙叫住他:“诶——”“算了。”

渡安说道:“他和莫城主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之深不同旁人,他忧心莫城主也在情理之中。假如于师姐有朝一日深陷困境,想必宁师姐也会不顾性命,奋力一搏的。”

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清漪和宁久微便不再说话了。渡安“阿弥陀佛”一声:“洛施主就这样出去,万一有事,我们施救不及,还劳烦二位师姐跟出去看一眼,我这就和师弟一起去找孟道君。”

莫停云和林时雨如果真的被困,说明对方手上不弱,他们把不准对方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招,继续分头行动,恐怕反而给对方可乘之机。于清漪一想就明白过来,“我们马上就出去。”

她说完,带着宁久微冲了出去。渡安见她们离开,对渡修说道:“走吧,我们去找孟道君。”

于清漪和宁久微出了客栈大门,放眼望去,外面人影熙熙攘攘,独独不见洛玄光。此时,店小二走上来对于清漪说道:“这位姑娘,你们要找的是不是刚才出来那位公子?”

于清漪转头:“你知道?”

店小二抬手一指,“小的刚才看到他拐到那个巷子里去了。”

于清漪朝他一抱拳:“多谢。”

说完,带着宁久微冲了出去。洛玄光一路寻来,始终没有发现莫停云和林时雨的踪迹,不禁有些泄气。他抬头看了一眼天时,依旧一片天朗气清的模样,倘若莫停云真的要陨落,想必也不是这个样子。思及如此,洛玄光心中稍霁,转过头,继续问身边的小摊贩:“请问,有没有见到两个长得很好看的姑娘?大概这么高——”他往自己眉毛下面比划一下:“一个穿着深紫色的衣服,另一个穿着蓝色裙子。”

卖烧麦的摊主摇了摇头,洛玄光正要转头再问,此刻旁边卖白糖糕的摊主叫住了他:“我看到过。”

洛玄光抬眼向他看去。于清漪和宁久微进了那条小巷子,里面虫鸣蛩跫,偶有鸟鸣,除此之外,半个人影都没有。宁久微下意识地开口道:“怎么回事?洛玄光跑这么快?”

于清漪脚下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断然掉头:“走!”

然而话音刚落,她们面前就多了一个抱着琵琶的女子。她领口大开,露出一段修长脖颈,见到于清漪和宁久微,脸上出现在一个妩媚的笑容:“二位打算去哪儿?”

于清漪看到她,眯起眼睛:“是你?”

正是那天晚上路双菱带到客栈的那名女子,也是曼陀夫人。曼陀夫人笑起来:“是我。”

说话间,她手指拨弄琴弦,琴声从她手指间倾泻下来。宁久微被她琴声所摄,立马就有些站不稳。于清漪连忙大喝一声:“不要听。”

可是已经晚了,她想运足灵力抵抗,可琴音却从耳朵直达四肢百骸,最后直入她的识海,只要她稍微运功抵抗,识海便如针扎一样剧痛。曼陀夫人脸上娇媚的笑容更甚,她笑道:“晚了。从你们进到这条小巷开始,我就在布局了,你们之前听到的虫鸣鸟叫,全是我用灵力化成的幻音,刚才的琴声才是引子,我的灵力早就进入你们的识海,现在才不听,已经来不及了。”

于清漪抽出拂尘朝曼陀夫人身上抽去,然而她识海震荡不已,灵力也传不出去,拂尘抽出去也是软哒哒的,没有半分力道。曼陀夫人轻易一躲,于清漪便扑了个空,她颓然倒地,抬头恨恨地看向曼陀夫人:“刚才那个店小二也是被你收买的?”

“聪明。”

曼陀夫人不置可否,她低下头,满脸笑意地看着于清漪:“你们这里这么多人,还个个都是高手,我如果不智取岂不是等于束手就擒?”

于清漪听到她这话,翻了个白眼。宁久微修为比她低,已经晕过去了,于清漪头痛欲裂,她趁曼陀夫人说话的当口,偷偷将手伸进乾坤袋,可还没等她将手拿出来,曼陀夫人就抬起脚踩住了她放在腰侧乾坤袋中的手。她脚上用力一点一点碾着于清漪的手:“还想通风报信?”

于清漪一边脑袋都快要炸开了,一边手指钻心地疼,她用尽全力将手从曼陀夫人脚下扯出来,怒道:“放开!”

“呵。”

曼陀夫人任由她将手抽出来,没有继续踩上去,笑道:“放心,你们一个一个都跑不掉。”

说着,她手一抬直接打晕了于清漪。卖白糖糕的那个摊主将洛玄光引到一处僻静的角落,指着地上的一张油纸说道:“她们昨天晚上在这儿说了会儿话,地上的那张油纸就是她们买我的白糖糕吃完后留下的。”

洛玄光顾不上吐槽她们两个乱扔垃圾,拉着那个摊主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看到他们出城去了。”

白糖糕摊主抬手一指,指向了东门。洛玄光顾不上思考,朝他一拱手说了声“多谢”,拔腿就往东门跑。渡安带着渡修出了客栈后门,正要去找孟别尘,却突然停住了脚步。他们面前,站了个穿得相当客气、不住跟他们抛媚眼的女子。渡安看着眼前朝他步步逼近的女子,“阿弥陀佛”一声,“女施主,小僧乃出家人,还请施主自重。”

话音刚落,就见面前的女子“唰”地一声脱掉了本来就不多的衣服,她一把拉过渡安的一只手,按在她胸上,尖叫道:“非礼啊,大和尚非礼我!”

渡安顾不上捂住渡修的眼睛,连忙把他向自己身后推了一把,“走,去找孟道君!”

说完就转过身,提起另一只手,冲那女子喝道:“大胆妖孽,吃我一拳!”

林时雨知道自己这是在做梦,因为如果不是在梦里,她根本不可能嫁给孟别尘。是的,她的梦是嫁给了孟别尘。这个梦也太恐怖了!她坐在床上,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满目红色,再低头一看,自己穿着大红喜服、头戴凤冠、一幅新娘子的打扮。这打扮让她一惊,她顾不上去看镜子中的自己如何美貌,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房间门口,还没有打开房门,就听到外面传来师兄弟和孟别尘的声音。肖河哈哈大笑:“迟微,今天是你和林师妹大喜的日子,和她成亲后,你就要接任天剑门的掌门人,如此一来,简直是情场事业两得意,双喜临门,恭喜恭喜啊。”

房中的林时雨一惊:她果然还是嫁给了孟别尘。可她怎么会嫁给孟别尘呢?门外的孟别尘像是个木偶,语气平平,一点儿都听不出喜气:“哪里哪里。”

不知道是谁接口道:“只是,等到孟师兄接任掌门,肖师兄就要去镇守沉思之渊了,往后我们师兄弟再见面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林时雨下意识地拽紧了裙子:那肖河就要当执剑长老了?她的执剑长老!肖河笑道:“这有什么?去了沉思之渊又不是不能出来了,逢年过节我还是能出来的。再说了,就算我不能出来,你们不是还能来看我吗?”

呸。林时雨在房中小声唾弃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哎哎,孟道君大喜的日子,说这些简直扫兴。”

听这声音好像是于清漪的,“来孟道君,我敬你们一杯。林师妹不在,她这杯酒就要你代她喝了。”

于清漪声音一顿:“我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这三个词先后朝林时雨砸下来,她像是承受不住倒退两步,懵头懵脑地一屁股坐到了桌子旁边的牙凳上。她怎么会跟孟别尘成亲呢?看吧,只要她一成亲,她一直想要的执剑长老之位就到了肖河手上……不对,林时雨摇了摇头,不管执剑长老之位到不到他人手上,她也不能和孟别尘成亲啊!难不成,从今往后,她就只能跟孟别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了?林时雨看着眼前儿臂般粗壮的龙凤红烛,仿佛看到不久的将来,她一胎三宝,怀里抱一个,背上背一个,脚下还躺了一个。怀里抱着的那个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连忙哄道:“不哭不哭,来,让娘看看。”

她掀起包孩子的包被一看,原来是尿了,林时雨一边要给他换包被,一边说道:“不哭不哭哦,娘马上给你换。”

然而这句话不知道哪里启动了背上那个孩子的开关,他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林时雨将怀里这个放到脚边,手忙脚乱地将背上那个放下来,嘴里说道:“不哭不哭,让娘看看——”原本怀里那个哭得更大声了。林时雨又着急忙慌地去哄他,原本背上这个“哇啦哇啦”哭得更响了,她又要去哄他,然而原本一直安静的脚边那个孩子也突然“哇”地大哭起来。林时雨:“……”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孟别尘,他的脸隐在雾中,连五官都看不清楚,木偶一样站在那里,任由林时雨站在一个朱红巍峨的大门口,左支右绌地哄着三个孩子……“不不不,我绝不!”

臆想中的场景太过恐怖,林时雨连忙摇头,想用这种办法把脑子里的场景赶出来。然而,还没等那场景彻底不见,门外又传来于清漪似近似远的声音:“林师妹本就贤良,与孟道君你结成道侣,从今往后悉心辅佐你,天剑门和我们仙盟必将再上一层楼。”

辅佐他?为什么要去辅佐孟别尘?难道她没有自己的事情吗?就算她不能做执剑长老了,她也绝对不会辅佐别人啊!仿佛身后有一个野兽等待着她,一旦林时雨跨进婚姻,那个野兽就会毫不犹豫的冲上来,将她完全吞噬。她再也坐不住,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门口要打开那扇门:“开门!你们开门放我出去!我不要嫁给他,我不要!”

可那道门不知道加了什么禁制,不管她是锤是砍还是用法术,始终都打不开。林时雨不禁有些慌神了,她转过头来打量了一下所在的房间,房间虽然布置得十分精美,可也不过数丈见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往后的活动范围。往后数百年的时间,她就只能在这样的一方小小天地当中活动。这个念头在她心中一冒出来,她就被巨大的惶恐攫住了。林时雨不住地晃动着那扇门:“开门!你们都给我开门!我不嫁,我不嫁!”

她大声嘶吼着,可是不管她声音再大,都传不出那间房子。外面吵吵嚷嚷,热闹非凡,可她却被隔绝了一样,那些热闹是他们的,盖过了她的呼声。“放开……放我出去……”过了许久,外面日头渐沉,窗户上隐约透出红烛的影子,然而她的新房里却是一片黑暗。林时雨因为叫嚷太久,声音嘶哑,没有力气,颓然地靠着那扇门缓缓地坐在了地上,她双手抱腿将下巴放在膝盖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前方,嘴上却还是说着:“放我出去……我不嫁……”“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林时雨感觉到门在顶她,转头一看,就见孟别尘站在屋外,正要推门进来。她连忙后退,让开空间让孟别尘进来,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嫁,放我出去。”

“师妹,你在说什么?”

孟别尘语气依旧平平,不带一丝起伏:“我们已经成亲了,你说什么嫁不嫁的?”

“成亲了也可以和离。”

林时雨连忙说道:“何况我们修道之人讲究天然自在,我和你本来就没有什么男女感情,何必强行扭在一起?与其将来相看两厌,还不如趁早和离,各自保留着体面。”

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孟别尘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音调一如既往地平和,仿佛她的话并不值得孟别尘情绪波动一分。他说道:“我们结成道侣,对天剑门的发展大有裨益,为什么要和离?”

林时雨想也没想地就说道:“发展天剑门并不只有你我成亲这一条路,我不愿意嫁给你。”

孟别尘皱眉,像是对她说的无法理解:“为什么?是我不够好?”

林时雨顿了一下:“我不想成亲,跟你好不好完全无关。”

孟别尘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想成亲?”

“我志不在此,便不想沾染分毫。”

林时雨抬眸,看着孟别尘,定定说道:“师兄,你就让我走吧。”

这话说完那一瞬间,孟别尘的脸好像模糊了许多,林时雨听见他说:“你我成婚,是师父和门中各位长老决定的,并非你我可以违抗,师妹,我劝你认命吧。”

认命?林时雨脑中一阵发麻,她还想说什么,可眼前一阵模糊, 什么也看不到了。另一边。经过孟别尘的不懈努力,他总算是把那家人的房子给修好了。新的房子被主人家收拾得干净整洁,一看便让人觉得心情甚好。为了感谢孟别尘帮他们修房子,主人盛情相邀,请他中午留下来吃饭,孟别尘推辞不过便答应了。“孟公子,这是我爹珍藏了十八年的女儿红。”

主人家姓许,许大姑娘许大姑娘正满脸娇羞地给孟别尘倒酒。眼前的郎君风度翩翩,长相清俊,虽然短短接触下来就能发现他脑子有点儿不好使,但器宇轩昂,简直是个再好不过的夫婿。许大姑娘趁着倒酒的空档,抬起头来偷偷打量他。门外的日光透了点儿打在他鼻梁上,好像给他这个人润上了一层光泽。孟别尘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似乎要向她看来,许大姑娘连忙垂下眼睛,若无其事地继续倒酒,可绯红的耳朵却泄露了她此刻的少女心事。许大姑娘低下头小一会儿,没再感觉到孟别尘的目光了,这才抬起头,说出了藏在心底的剩下半句话:“女儿红一般都是那家嫁女时拿出来喝的。”

她说完又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孟别尘,哪怕心中此刻已经忐忑得不行,却也还是强忍着不安和羞涩,用目光锁定住孟别尘。孟别尘看着那杯泛着浅红色的酒,有些迷茫的问道:“怎么?你们家今天嫁女儿吗?”

许大姑娘一愣。孟别尘“啪”地一声掏出他的钱袋放到桌上:“我没带什么好东西,只有几块灵石,勉强算是比较贵重,权当做你们家的贺礼吧。”

许大姑娘不可置信地看向孟别尘,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孟别尘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目光,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赞叹道:“好酒!”

好酒?仅仅只是好酒吗?许大姑娘沉吟片刻,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察觉到她的异样,孟别尘转过头来看向她:“你怎么不喝?”

那张俊脸突然在许大姑娘眼前放大,她受美色所迷,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承受不住孟别尘的美貌,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耳朵又悄悄的红了。这样的反应,孟别尘已经见怪不怪,正好这家的主人也是许大姑娘的父亲过来,见孟别尘在跟她说话,以为他们相谈甚欢,脸上露出几分满意来。他笑着坐到上首:“说来好笑,刚才外面闹成那样子,原来是个和尚非礼妓女。”

孟别尘听到“和尚”两个字,抬起眼睛看向他:“和尚?后来呢?”

“后来那个和尚说那个妓女是妖孽,要收妖,两个人争争吵吵往城外去了。”

孟别尘一听,立刻放心下来。他怎么会以为那个倒霉的大和尚是渡安,渡安禅师贪生怕死,所学的还全都是被动技能,怎么可能主动除妖?他想多了。说话间,徐家主人已经给自己倒了杯酒,他将杯子举到孟别尘面前:“虽说我们家的房子是你一剑劈坏的,但也是你修好的,不管如何,还是要感谢你,多谢。”

孟别尘和他碰了一下,他贪杯,将那杯酒喝了个精光。男主人的目光在孟别尘和许大姑娘身上逡巡着,末了,借着低头给自己倒酒的空档,状似无意地说道:“我女儿今年十八岁了,是到了该许人的年纪。”

孟别尘忙着喝酒,没空理会他。只见男主人抬头看向孟别尘:“我看你长得还行,干活也卖力,不如你就入赘我们家,嫁给我家大姑娘吧。”

孟别尘冷不丁地听到他说这样的话,端起酒杯的手一抖,酒就洒了大半,他愕然地抬头看向男主人,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他挑起眉:“想嫁给我的人太多了,但你是第一个让我入赘的人。”

孟别尘端着酒杯,目光坚定:“我知道我拥有长相俊美、品味高雅、战力绝顶等等等等优点,但是——”他语气一顿:“真男人,绝不入赘!”

男主人一听,立刻笑起来:“不入赘也行,让我女儿嫁给你也是一样。”

“唉,我历来便是如此受欢迎。”

孟别尘叹了一句,正要拒绝,许大姑娘像是猜到他要说什么一样,顾不上矜持,连忙说道:“不娶也无所谓,只要让我跟在你身边就好。”

听听,这是多么的深情意重啊。跟动不动嫌弃他的莫停云、林时雨一点儿不一样!“这种时候真应该让她们来看看。”

孟别尘瘪了瘪嘴,嘟囔道。饶是如此,他还是对许大姑娘说道:“那也不行,我们年纪不匹配。我是修道之人,年纪当她爷爷都绰绰有余了。”

“无妨无妨。”

许大姑娘赶紧站出来说道:“只要你能一直维持着这张脸,大……大我点儿也没什么……”话没说完,又害羞得不敢看孟别尘了。孟别尘被噎了一下,“……你居然如此看得开。不过,也还是不行。”

他断然说道:“我一心修道,对男女之情不那么看重。”

没想到她看得更开。许大姑娘含羞带怯地看了他一眼,“没关系,不是男女之情……也可以。”

孟别尘惊了,端起的酒杯都忘了放下。他知道自己招人喜欢。以往那些女修们看到他的脸,自荐枕席的不在少数,可绝大部分人在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就纷纷放弃了幻想,再也不提枕不枕席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知道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愿意接近他的呢。孟别尘虽然对她无感,但第一次如此受欢迎,还是有点儿感动。他要说话,许大姑娘以为他要拒绝,连忙说道:“只要能让我待在公子的身边,不管让我用什么样的身份,我都心甘情愿。”

她双手捧脸,眼中露出几分花痴和向往来:“孟公子如此姿容,哪怕是跟你在身边当个洒扫丫鬟……”孟别尘:“……”哦,好吧,又是一个只喜欢他脸的。她冷不丁地看到孟别尘越来越清醒的眼神,反应过来,连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说,孟公子姿容绝世,我哪怕跟在你身边……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许大姑娘恨不得哭出来:怎么说来说去重点都在他的脸上?就在许大姑娘恨不得咬掉舌头的时候,门外传来渡修熟悉的声音:“孟道君?孟道君,出事了。”

话音刚落,渡修就闯了进来。许大姑娘一看到渡修,眼睛“叮”地一声就睁大了。这位和尚虽然是个光头,虽然还小,可并不影响他好看,修眉俊目,一眼便能看到他长大后的俊朗模样。同样是帅哥,养成又有什么不好?渡修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见许大姑娘朝他看来,连忙“阿弥陀佛”了一声,学着渡安的样子,竖起左手,“阿弥陀佛”了一声十分老成地说道:“贸然闯入十乃无奈,我们遇到了一点儿麻烦事,还请诸位原谅则个。”

“没事没事。”

许大姑娘连忙凑近了,痴迷地看着渡修那张脸:“小师父能来,就足令我家蓬荜生辉了。”

渡修觉得她跟之前在街上他师兄除的那个女妖不遑多让,顿时顾不上装老成了,连忙躲到孟别尘身后。孟别尘还记得那天他把自己让出来的事情,又把渡修从身后拖了出来。“真是可爱。”

许大姑娘感叹道,“这位小师父可有婚配?”

渡修如果有头发,这会儿头发一定是竖起来的:“……嗯?”

他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我我我还小。”

“不小了不小了。”

许大姑娘掩唇笑道,“养几年正好。”

渡修都快哭了,抱住孟别尘的腰,“孟道君救我……”孟别尘不慌不忙地给自己斟满一杯酒,慢吞吞地说道:“渡修小师父,我认为,这个修道修佛呢,讲究个历练,如果你能从万丈红尘中过还能片叶不沾身,那才说明你悟了。我看这次就是个很好的机会,你就当成历练吧。”

渡修一边避开许大姑娘伸过来要摸他脑袋的手,一边喊:“不要不要,我我我我身无长物,实在不配……孟道君,救我!”

许大姑娘被他这幅避之不及的样子取悦了,含羞笑道:“身无长物……嘻嘻,大师真会说笑,还说一心向佛,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不明所以的渡修欲哭无泪,“我真的没有还俗的想法……”“没事,你只要尝到这红尘万丈的好处就想还俗了。”

许大姑娘抓住渡修的手臂,把他往屋内拖,渡修犟不过她,用脚死死扳住孟别尘坐的椅子腿,“不不不,我不还俗……孟道君……”他正要叫孟道君救他,可一抬眼发现孟别尘还在优哉游哉喝酒,顿感绝望。他知道孟道君靠不住,必须要自救,干脆破罐子破摔,大喊道:“我我我,我不喜欢洗澡洗脚,我我我,我晚上还尿床。”

他说着举起脚往许大姑娘鼻子前凑,“不信你闻闻。”

“咦——”许大姑娘嫌弃地一把推开他,“恶心。”

孟别尘逗够了小和尚,那杯酒也终于喝完了,他站起身来冲许家人施施然一拱手,又是那副风度翩翩的冷面仙君模样,“多谢招待,酒很好,告辞。”

话音落下,许家人只见眼前一道金光闪现,孟别尘和小和尚已经不见了。他们到了大街上,渡修还沉浸在险些失身的恐惧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呜呜……呜呜呜……我差点儿……差点儿就没请白了……呜呜呜……呜呜呜……师父知道,一定会打我屁股的,呜呜呜……呜呜呜……”他手上一片濡湿,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口水还是鼻涕,孟别尘嫌恶地丢开他,嘴上还取笑道:“万万没想到,渡修大师人小但心不小,居然这么早就想娶妻了。我看那许家姑娘长得清秀可人,虽说年纪是比渡修大师你大了点儿,但‘女大三、抱金砖’,她大点儿是个好事情。大师不妨早些还俗,去到人家家里当个赘婿,提前享受这万丈红尘,也算是美事一桩。”

渡修取下捂在脸上的手,幽怨道:“我都已经这么难过了, 你居然还来取笑我……呜呜呜,呜呜呜,我要跟莫姐姐说……”孟别尘欺负小孩子,一点儿都没有心理负担,反而还得意洋洋地说道:“你去跟她说呗。”

“对了,”他突然想起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洛玄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隐约记得他是到了一条小巷子里去找莫停云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晕倒了,等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无忧城。他爹洛羽衡端着一碗药从外面走了进来,见他醒了,如同往常一样冷冷地哼出一声,“你一天到晚不求上进、不知进取,现在看到了,连一个小小的幻境都出不来,一天到晚还不学习,要你有什么用?”

“幻境?”

洛玄光有些懵,“哪里来的幻境?”

“中皇山上的幻境啊。”

洛羽衡将那碗药扔到他面前:“你们不是刚从中皇山上的幻境下来吗?”

“是……”他们好像是从中皇山上刚刚下来,但……洛玄光本能的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具体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他一想就头痛欲裂,下意识地扶住头猛地摇了摇,仿佛这样就能够把那股痛意给摇出去,“算了,不想了。”

他伸手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阿云呢?”

洛羽衡看着他把那碗药喝完,“她受了伤,正在休养。”

一听莫停云受伤了,洛玄光连忙从床上爬起来:“那我去看她。”

然而没等他彻底坐起来,洛羽衡就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制止他:“你不要去打扰她,让她好好休养,倒是你,我有话跟你说。”

他的神色变得相当严肃,洛玄光从小到大看了这么多年早就看习惯了,一看到他爹又露出这种神情,就知道自己肯定又免不了一通骂。果不其然,洛羽衡走到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说道:“有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城主为了我们无忧城成天在外奔波,作为下属的不能为她分忧就算了,反而还要拖累她。你看看你,但凡你有点儿用,这次城主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你一天到晚不求上进,辜负我对你的期望,继续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死在你的不上进上。”

这些话洛玄光都听了无数次了,都快能倒背如流了。可能是他受了伤,这次听他爹念经,脑子立刻昏昏欲睡,他不耐烦地回答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大不了下次我不让阿云帮我了吧。”

“说的倒是轻巧,可你哪次不让她帮?”

洛羽衡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总是把希望寄托在我和城主身上,假如有一天我和城主都不在你身边,你遇到困难又怎么办呢?”

洛玄光下意识的嬉皮笑脸:“怎么可……”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洛羽衡那张严肃的脸,后面的话瞬间就说不下去了。洛羽衡从袖口掏出一卷纸摊开来,放到洛玄光的面前:“为了避免你下次再受伤,我给你制定了非常详细的修炼计划。”

洛玄光一见那个计划就两眼发直,他伸出两根手指将那卷纸捻起来放到眼前,读着上面的话:“每天从卯时就起床修炼,一直到子时才能上床睡觉,除了吃饭给了两刻钟的时间,其他时候一律在修炼……”他像被烧到了一样,将那卷纸一扔,大喊道:“你这是把我当修炼机器是吧?我就是个修炼机器!与其每天这样修炼,我还不如趁早被人打死呢!”

“你说什么?”

洛羽衡虎目一睁,又要教训他,手还没有抬起来,洛玄光就连忙下意识地一缩脑袋肩膀,小声嘟囔道:“本来就是这样……”“废话少说。”

洛羽衡收起那卷纸,重新放回袖口,语气不由分说,“别来跟我讲价钱,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从明天开始,你就风雨无阻地按照计划上面的要求修炼。”

说到这里,他伸出手指了指洛玄光,警告道:“要是让我发现你偷懒或者没有全心全意修炼,我就给你加练。不仅当天吃不了饭,睡觉你也别想了。”

说晚便再也不理洛玄光,推开门出了他的房间。洛羽衡作为无忧城的大长老,一直都像是定海神针一样的存在,说一不二。洛玄光深知他的脾气,决定不让给他爹监督他的机会:他当天晚上就收拾包袱跑路,连莫停云都不通知!晚上,等到家里的狗都睡了,洛玄光带着他收拾好的包袱,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他冲洛羽衡卧室的方向遥遥一拜,小声说道:“走了爹。”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去哪儿?”

渡修也记起了正事。他抽抽搭搭地说道:“洛施主……洛施主嗝今天早上去找莫姐姐,进了她的房间才发现……发现她昨晚上一晚上没回来过。因为昨天晚上莫姐姐和林姐姐两个一起出……出去了,洛施主又去了林姐姐的房间,发现她的被子也是整整齐齐,嗝,一样一晚上没用过。洛施主便有些慌神……不顾我们的劝阻就追了出去,师兄担心是有人要针对我们,怕他出去中了别人的圈套,于是让于师姐和宁师姐跟着一起去了,我和师兄过来找你。”

孟别尘听完他说的,问他:“你师兄呢?”

渡修往身后看了看,这才记起来他师兄不见了。他不禁又悲从中来:“师兄……”孟别尘被他哭得脑仁疼,他连忙抬手止住渡修,“住嘴!别哭!”

渡修果然不敢哭了。他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孟别尘。孟别尘问他:“你师兄是怎么不见的?”

从客栈到许家,不过几步路的路程。“我们一起出来找你,结果刚出后门就看到一位女施主,她她她……”渡修小脸红扑扑的,“她一见到师兄就脱了衣服,说师兄非礼她,师兄让我先来找你。”

他说完,抬起头问孟别尘:“孟道君,我师兄是不是被女妖精骗走了?”

孟别尘摸了摸他的小光头,“是不是女妖精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对方将我们的人一一分开,看来图谋不小。”

他说完转过身,渡修在他身后小跑着跟上他,边走便说道:“我师兄说,林姐姐和莫姐姐修为高,真要出了大事,必定天有异象,怕就怕她们遇到了其他事情。”

“嗯。”

孟别尘和渡修直接从客栈的大门口路过,“莫停云身为无忧城城主,做事情自有一番章法,我师妹长期在门中历练,也不是不知宿务的人,她们一声不吭一晚上不回来,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渡修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我们可以用溯世镜看看她们和我师兄在哪里吗?”

孟别尘脚步不停,边走边说道:“溯世镜靠我一个人的灵力开启不了,而且跟昨天间隔的时间太近了,溯世镜回溯不了这么短的时间。我在师妹身上也没有留下神识,我的神识探出去找不到她们。”

“哈?”

渡修的脚一顿,他虽然小,但他也知道,一般门派之间多半有他们外人不知道的联系方式,谁知……孟别尘一见他的反应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他皱起眉头,“如果我们师门有自己的联系方式,那当初我流落在外,我师门就不会找我找了那么久了。”

“不过也不怪你会这样认为,”孟别尘站定,“谁能想到如我们这般的修为,居然连着起码的东西都没有。”

他说话间,摊开手,掌心凝结着一团金色的神识,孟别尘将手一翻,掌心向下,那一道金色的神识就从他掌心蔓延开,如空气一样散进人群中。渡修小和尚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是……”“我虽然没有在师妹身上留下神识,也没有留下传送阵,不知道她的具体方位,但是我神识溢出,多少可以探查得了她们的大致去向。”

只有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的人才有这样的本事,当初孟别尘失忆,又灵力被封,清净真人就是用这种方式给林时雨大概指了一个方向。孟别尘说完,神色一肃。他猛地一收手,迈开步子,朝一个方向走去。渡修连忙跟了上去。他个高腿长,不过眨眼之间就走到了那条小巷子,等他到了,渡修才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孟别尘看着落在地上的那张油纸,眉毛不易察觉地皱了起来。旁边卖白糖糕的小贩四下打量了他几眼,正巧渡修和孟别尘过来了,他试探着问道:“两位……可是在找两个长得很好看的姑娘?”

孟别尘猛地回头:“你怎么知道?”

“刚才也有一位穿着黑衣的公子来问过。”

小贩解释道:“昨天晚上有个蓝衣姑娘在我这里买了一块白糖糕,分了一半给她身边的那个紫衣姑娘。”

渡修看向孟别尘:“是洛施主。”

他转过头来问那个小贩:“那他人呢?”

小贩抬手一指:“往东门去了。”

渡修听了下意识的就要往东门走,孟别尘一把拉住了他。只见孟别尘注视着那个小贩:“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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