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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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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稍纵即逝。自那日起,平静的村子里就像平静的湖面滴落一滴水,泛起阵阵涟漪。三年的时间对于修士漫长的生命来说不过沧海一粟,转瞬即逝。但对于平落村的村民来说,却不够好好的道别。在这段时间里,为了应付即将来临的风暴,村里上上下下一片肃然,严阵以待。年轻一辈的也在族里的压迫下,每天都在拼命的努力锻体,习武,补充关于外界的常识。村里老老小小都忙碌了起来,好似如此,便能冲淡离别的伤感。但他们也都知道该来的总会来。这日天空之中电闪雷鸣,虚空中混沌不清,风雪交加,好似末日来临一般。早在之前,他们便已知,风暴已经来临,今年的风暴格外的吓人,恐怖的飓风四处乱刮。冰山之上的众人却没有丝毫的动容,冰雪将他们的眉目都头发染上了层层冰霜。正于冰山之巅的是一处天坑,湖水被层层冰雪覆盖成了冰面。冰面之上是一座巨大的祭坛,那是耗费白氏一族所有的心血构造而成的。此刻,冰面上的众人严阵以待,等待最佳时机,启动祭坛,破开虚空。离别的伤感围绕着众人,呜呜呜的哽咽声时时传来。“阿爹阿娘,我不想离开你们”,“阿娘,我不想离开了,我只想和你们在一起”,“儿啊,你要听话,出去之后好好修炼,好好活着”……诸如此类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何尝不想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不分开,但他们不能那么自私,他们还有他们的路要走。风雪,愈来愈大,寒风的呼啸声、喧嚣,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冰冷落寞的雪花和白宁满怀悲伤的心。在送别期间白宁没有说一句话,不是不想说,而是话旋绕在嘴边,却说不出口。她看着身旁的白氏和前方的白雄,心里一阵阵抽痛,也许,是因为太在乎彼此,心中的不舍都藏在了心里。白氏拉过两个孩子,用手仔细描过两人的眉眼,用心记住,终于还是抵不住离别的伤感,抱住两人低声的哭泣着。“阿庚,你是哥哥,保护好妹妹,你们俩都要好好活着”。终于,前方的白雄大喊一声:“时机已到,送他们上祭坛”。在呜咽哭喊中,大家陆陆续续的上了祭坛。白宁环顾周围,看着周围的三十来人,其中最小的也仅仅八岁而已。周遭响起阵阵咒语,白雄白古等人,分别将灵力注入祭坛的八个方位,在一阵白光中,白宁他们看到面前人的面目开始模糊,终于她没忍住放声大哭,并呼喊着:“婶婶,婶婶……”身体向前冲去,旁边的白庚见状赶忙拉住她,同时他的眼里也蓄满了泪水,眼睛也看向前方的人,在触及到前面高中的那具身影时,他的面目虽然看不清,但他知道那是谁。他最后也只轻轻的呢喃:“你们也要好好活着,等我!",最后他的眼里趋于冷静,不复当初纨绔的神色。渐渐地,白氏的身影,白雄的身影,还有回忆的身影,都消失在茫茫的风雪之中……一直不变的轨道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动,一个漂浮在虚空中的巨大东西,猛地撞向白宁他们旋转的那个轨迹空间。虚空中出现了无数空间裂缝,裂缝中传来巨大的吸力,破空石四处乱舞,暴乱的能量使空间剧烈波动,一个个时空漩涡伴随着空间乱流在虚空中快速移动。白宁只觉灵魂状态的她伴随着身体不受控制的飞速移向一个巨大的空间裂缝。身体不断受到暴乱的能量挤压、撕扯。痛!白宁颤抖着,无边无际的痛楚包裹着她。白宁觉得,仿佛身处无边劫狱,而魂魄仿佛受到凌迟一般,似乎下一秒就会灰飞烟灭!最后她只感觉眼前白光一闪,眼睛一阵剧痛,被耀眼的白光覆盖,然后陷入一片黑暗,周遭的人都看不见了,只有身前拉着自己的白庚还感觉到他的身体传来的温热,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最终还昏死了过去。星夜下的村落,阒无人声。荆钗布裙的妇人,举着菜刀,在厨房里忙碌着,刀与菜板相碰撞出的阵阵的声响,吵醒了里屋正在熟睡的少女,少女神情悲戚,眉目紧皱,忽然眼睛睁开,眼里含着泪水。少女正是白宁,清醒后,看着眼前的草房,眼里闪过一丝的迷茫,随即想到什么,她挣扎着起床,身体传来阵阵阵痛,骨头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她有些发愣,身上穿着的是粗制的布衣,转头看向窗外,没有一望无际的霜白,入目是黄色的土壤,绿色山林,传来悦耳的阵阵鸟叫。隔壁正在做菜的妇人听到动静,连忙过来,看到少女的动作,上前轻轻扶起她坐在床上,松软的被褥让她感觉温暖而又舒适。天色早已暗淡,但雨还在下着。屋中点着一盏油灯,光线柔和。淅沥淅沥的雨声,温软的被褥,柔和的光线,辰南有股回到了家中的感觉,心中充满了暖意。房门被轻轻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妇人,妇人一脸和蔼之色,道:“你醒了,年轻人真不知道轻重,下雨天还在外面跑”白宁听不懂现在她的语言,但明白妇人是一片好意,他忙下床向老人施礼。“大娘,谢谢您!”

妇人一愣,她显然听不懂白宁的话语,不过妇人也没有多想,因为空山界种族繁多,肯定有些人不会用通用语言。就这样白宁在妇人家里居住了一个半月才把身上的伤养好。这日白宁跟着一个孩子从山上下来,背上背着捆材,进入院子,放下材火。“娘,我们回来了,开饭了吗?”

小孩子向屋里喊着,正是云娘的孩子石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能够大概理解她们说的话的意思了,不过也仅仅只是理解一些简单常用语言。“你这小混球,真是饿死鬼投胎,还怕饿着你不成。”

屋里传来一阵女声,嘴上虽说着骂话,言语里却无半点骂意。堂屋里云娘热情的招呼着白宁:“阿宁,洗洗手快进来吃饭了。”

“好的云姨,马上”少女的嘴里发出别扭的腔调,声音却难得的清悦。妇人叫云娘,有个儿子叫石头,她的丈夫是村里有名的秀才,不过在石头小时候被山里的妖兽咬死了,云娘不敢告诉石头真相,就说他爹是考功名去了。“哎呀,娘!到底谁才是你的亲生儿子啊”石头不开心的喊着。白宁只是笑笑,并未说话。吃过晚饭,白宁就在屋里休息,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个月了,她从醒来后就在后山寻了两个人,都没发现族人的踪迹,想来是传送到其他地方了,也不知是否在同一个世界,不过活着总归是会再见的。这个世界和她在寒光境内了解到的不一样,沧海桑田,数万年了,很多都变了。这界灵气稀薄,完全与族长他们所说的天差地别,即便经过数万年也不应当是现在这番模样,绝对不是他们族地所在。数万年前的修仙者,不论灵根资质如何,都可修炼,有机会成就大道。而这界灵气匮乏,灵根越少的修行的速度却越快。灵根也有其属性,其对自然灵气元素的亲和力也有所不同,纯度越高对同属性灵气的亲和度也就越高,越容易吸收。不过,灵根的属性并不代表只能使用这一属性的法术。修士施展法术的基本原理,就是依靠天地间游离的灵气以及自身体内的灵力。使用天地灵气的时候,都是借用灵气,调动自身灵根属性相合的灵气,自然是轻而易举,但是其他属性的灵气,虽然没有属性相合的灵气用的顺手,却也是可以调动的。差别就是施法的速度和难易,但不存在能或者不能。而威力越大的法术,需要调动的灵气就越多,如果是不符合自身灵根属性的法术,就会很困难。所以绝大部分的修士,都会选择符合灵根的法术和法门。如果天地间没有灵气,就得依靠自身体内的灵力了。五行相生相克。只要肯花费时间和精力,体内的灵力还是可以一点点转化属性,然后施展其他系的法术。只不过,比起直接调动天地灵气,体内灵力转化,五行相生相克的属性表现的更是淋漓尽致。当然,体内灵力转化,比起调动天地灵气,还要困难麻烦无数倍。修士的灵根属性不意味着修士只能修习符合灵根属性的法门法术,只是相对而言,更适合和容易罢了。白宁不知道自己是何灵根,但他们通灵族生来便可修炼,资质即便是在数万年前万族共存的时代也是排的上名的,所以她并不担心能否修炼这个问题。至于是何灵根,等她真正踏入修炼才就可知道了,不过避免自己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发生意外,她并没有着急引气入体。她所在的这个世界名叫空山界,这个世界有五大洲,五大洲之外被海水所包围着,几乎有三分之二是水。而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南洲,由一门一宗三派五大势力和众多小势力组成,一门是玄空门,一宗乃是禅宗,三派则是青城派,鸿鹄派,还有金陵派,五大势力相互制衡,约束。而她所在的这处地方在鸿鹄派管制范围之内,离鸿鹄派也是最近。白宁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则。想到临行前,长老见她,交代给她的事,摸摸手上戒指,传来的冰凉的触感,眼里闪过坚定。即使踏遍三千世界,也不放弃,直至身死道消!还有当初欺骗他们的贼人,她也不会放过,即便长老他们不说,她也会找到他们,为族人们报仇!当然在此之前,她要变强!最后眼光看向这处草房,她是时候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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