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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迷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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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是世界上最辽阔最庄严最富有诗意和神性的覆盖物。那神秘无极的洁白;庞大的包容一切的寂静;纯银般安谧宽仁的光芒;浑然天地梦色绝尘的巍峨与澄明……拿什么更美的形容她呢?她已被拿去形容世间所有美的意境了。夜空下,大地一片莹白。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雪,不一会,就如同万千柳树在无尽的高空之上摇曳一般,漫天都是絮状的飞雪,洋洋洒洒,肆意地从天而降。推开窗外,望向远方,四周的风都渐渐停了下来,仿佛被密集的雪所削弱、隔开一样。雪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密,遮挡了近处的房屋,远处的林影。漫天飞舞的雪花从指尖大小慢慢变得丰厚起来,偶尔贴在窗户玻璃上,呈现出一个完整的多边菱形,脉络清晰,巧夺天工。不时,有着一朵雪花在半空中旋转着,顺着窗户飘了进来。天色渐渐变暗,仿佛染得窗外的雪花暗黄偏灰。窗外,四周静谧,雪花密密,天地寂寥,雪落无声。满目霜白,一眼也望不到边际,好像除了这满目的冰原再也没有其他。在巍峨耸立的冰原之下,影影绰绰的灯光便是雪域独特的风景。影影约约能看见是一个小小的村落,在夜晚,宁静安详,温暖的灯光带来了一点点的温暖。“金古,黑夜越来越短了”,宁静的夜晚,忽然有一人轻轻的出声,声音不辨男女,透露着丝丝的古朴而神秘的意味,像是喃喃自语一般。细看声音的来源的一处,却是村里最里头的一处院落里,静静的站着两人,一人身着浅蓝色的披风,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连头也看不见,拿着一柄古朴的权杖,权杖上透着神秘的花纹,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刚才出声的便是此人。而站在他旁边的这人,则身穿一身银白的披风,是一名看着很面善的老人,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听着旁边人的话,抬头看向远处,也轻轻的回到:“是啊,我们没有时间了”。旁边人听着他的话,也微微的抬起头,露出一双眼睛,眸光莹莹,莹白的瞳孔,显示着他的不凡,但他的下半张脸却不能得见。沉默了一会儿,蓝袍人再次出声道:“开始吧,去通知他们吧,不论如何,我们都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成则我族将畅游天地,不再拘束与这一方天地,败则……”。停顿了一会儿,又听到他说:“我们不会失败”。说完便看向身边人。“是,祭司大人。”

身边的人也已回头恭敬的看向他,身体微弓行了一个礼,,眼里闪过动容。他们都明白,失败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将永久的消逝与这片天地,成为这片天地的养分,所以他们不能失败,即使是用他们的生命去换取,他们都不会犹豫。时间一晃,十年的光阴就在雪域人平淡的生活中就过去了。小村落似乎还是以前的村子,但有些地方却在悄然发生着变化。雪域冰原还是一样的光景,唯一变的,只有越来越长的白天。对于村里的孩子们来说,他们并没有察觉到有何变化,在他们这个年纪,他们只需每天和小伙伴们到处去疯玩就好。“祭司大人去哪儿了啊,我已经好多年没见到了”,“对啊”,“祭司大人在十年前忽然消失了,是因为去了雪域之外的冰原修炼闭关了”,“啊,你怎么知道的啊”,“我怎么知道的,那当然是因为我神通广大,无所不知咯”。只见在村子里的一处房子里,这是村里的学堂,村里的孩子们都在这个学堂里上学。几个半大的孩子,围着一名十二三岁左右的小少年,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少年穿一身短袄,头发以竹簪束起,在寒冷的环境下,却也不怎么受到环境的影响,细看之下,发现周围的孩子也是如此。少年的脸如桃杏,姿态高傲,下巴微微抬起,神情得意洋洋,尚余孤瘦雪霜姿,瞳仁灵动,像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只听到中间少年的话落,周围孩子就传来一阵的吁嚱声“噫……”。少年脸色一红,装作没听到一般,忽然看看周围,压低身子低声继续说到:“好嘛,是我昨天不小心听我阿爹和我二叔讨论说的,你们不相信就算了”。刚一说完,就听到传来一声怒吼:“你们几个不好好修炼,围在一起做什么!”

。声音刚落,就只见几个孩子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乖乖坐好。白敬是村里的夫子,高大的身材,长到胸口的焦黄胡子,穿着不变的一件旧长袄,目光如火如焚,全身直挺着,好似苦行僧一般,表情微怒,在孩子们看来格外的吓人。白敬眼睛一定,径直看向刚才人群中的少年,带着怒气的声音说到:“白庚,你给我去静室好好反省”。听到这话,少年的脸色才刷的垮下来,心想到:“完了,回家免不了一顿竹笋炒肉了”。少年名叫白庚,是白氏一族族长的儿子,从小就在村里“为非作歹”,任性妄为,做事很是肆意。白敬说完才环顾四周,眼睛在看着角落里那小小的身影时,才眼睛一顿,轻轻一叹之后开始讲解今天修炼的知识。终于挨到放学,见学堂里的人都差不多走光了,白庚才慢吞吞的准备回家。出门时余光一瞟,发现角落里那人后,表情又生动起来,摞到角落,下巴微扬,说到:“喂,小呆子,走啦,今天小爷大发慈悲等等你,免得你记不得回家的路,走半路又丢了”。说完就看向角落里的人,凑近一看才发现是一个小女孩,低着头,只能看到乌黑的头顶。过了好半响,她才抬起头来,这是一个长相很漂亮的小女孩,大约八九岁的样子,粉雕玉琢的看起来很是可爱,小脸微微有些圆润,五官很是精致,但一看到眼睛,便发现女孩好似失了灵气一般,毫无生动气息,瞳孔涣散,目光仿佛没有焦距。看到她这般模样,白敬不知为何,忽然心头冒出一团火气,粗鲁的去拉起坐在角落里的人,却没想到女孩在被拉起的瞬间忽然又滑落下去,头部砸在背后的墙上,之后女孩眼睛一闭,忽然昏迷了过去。头好痛,耳边影影约约传来阵阵嘈杂的声音,她想醒过来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终于,在黑暗中苦苦挣扎一番后终是清醒了过来。面对着一群陌生的面孔,已经清醒过来的小女孩躺在床上十分绵软无力。她脑袋一阵阵疼,心里很是疑问,她不知道他们是谁,她也想不起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的心里一片迷茫混沌,她挣扎着想起来。“小宁,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发现女孩已经醒了,便急促上前扶起女孩。女孩看向男子,忽然问道:“你是谁?”

,说话声音沙哑,像是从未说过话一般,平地惊起一声雷,男子原本都以为女孩不会回答的,忽然间想起什么,呐呐的向周围的人喊到:“快去叫白古长老!”

,周围有一个男子答了一声之后,迅速跑开了。在经过多番折腾后,她终于是弄清了来龙去脉,她叫白宁,姑且算是平落村的一名孤儿,她的母亲在生下她之后难产去世了,父亲在她三岁时去往极北冰原,至此一去不复返,说她是一名孤儿也并不为过,是族长一家养大的她,说起来她为何不记事是因为她之前心智未归,思想混沌,说白了,她之前是个傻子。看着窗外的莹莹雪白,她半眯着眼睛,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兴许身子还不太适应,有些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但她却没感觉到寒冷。白氏坐在床沿,轻轻抚过她的额头:“出了这么多汗,丫头,真是受苦了,还难受不?”

“那个……我没事。”

听到自己现在的声音细细软软如蚊子一般,回了这一句后,她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或许是自己对于现在太过迷茫。她缓缓的伸出的手,小小的手,瘦白而纤细,仿佛能看到里面青色的小血管,从这双手就可以看出来她本人该是如何的瘦弱了,她莫名的忽然的发起了呆,她记得她的手好像不是这样的……白氏见小女孩,小脸苍白地躺在床上,盯着一双手发了半晌呆,之后又紧紧抠着被子,有些奇怪。她想起白宁才刚醒,心智也才回归,难免混沌,就心疼道:“你伯伯和你哥哥很快就回来了啊,身体很快会好的,别怕。”

“呃,好……”白宁张了张嘴,面对白氏的关心,她不知如何接话才妥当,索性就闭嘴了。好在白氏也没有多说,她轻轻压了压白宁身上的被子:“你躺着好好休息,我去找找族长。”

说完,不待回答,就轻轻关门出去了。白宁见人转身离开,便微微起身坐起。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桌一凳,一床一柜,还有一些粗陋的日常农家用品,倒都很整洁。她坐着想了一会儿便有些累了,便就睡下了。就也不知道此时有人在屋外悄悄的观察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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