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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劲 枯荣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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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在叶裳看来,童六娘走到萧湘面前,看了萧湘一眼,就像忽然发了狂似的,转身刺向身后的空气。萧湘就趁机制住她的了后背。然后童六娘就像脱力了一般,浑身颤抖,先是受伤的右臂快速干瘪下去,然后连白灵都握不住,脱手掉在地上。口中惊叫着:“天魔蚀体……大小姐饶命……饶命……”嘶哑的声音越来越弱,一会儿就连话都说不出来,然后左臂、双腿、全身都干瘪下去,最后像具干尸一般,直直地扑倒在地。叶裳脱口道:“这是什么妖术?”

话一出口,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虽说童六娘受伤颇重,但仍是一流高手,萧湘举手投足间杀了她,显见游刃有余,更觉得她之前的虚弱都是装出来的。自己若是激怒了这个小魔星,不知怎么个死法,真是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萧湘瞟了他一眼,“呼”地吐了口气,在童六娘的尸体上一阵摸索。先是掏出一些半残的银票,在月下一抖,还有些残灰飞扬,显见是不能用了。萧湘唾了一声,随手扔了。又是一阵翻找,掏出一些金豆子和银锭,蹙在一起的双眉才舒展开一些。然后又是一阵翻找,从童六娘下身的亵裤中翻出一本书样的东西。书已被大片大片的血污了,萧湘却毫不在意,蹙在一起的双眉舒展开来,径自在月下翻看起来。她看得极快,口中还不自主地发出“嗯……嗯?嗯……”之类的声音。翻完最后一页,萧湘右手一转,掉在地上的白灵飞入她的手中。左手一甩,将那本书抛了出去,转手抖出三个剑花。只见那剑花去势极慢,转瞬之间却将那本书圈住,光华一张一缩,归于虚无。那本书不要说是一片纸屑,连一点齑粉都不曾剩下。叶裳正看得目瞪口呆,忽见萧湘转身向他走来。见她迫近,亡魂大冒,结结巴巴地说:“别,别过来……”萧湘走到他身边,忽地莞尔一笑,按住他肩膀,老气横秋地说:“放心吧,我不杀你,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叶裳闻言松了口气,却感到萧湘的掌心传来丝丝凉意,自上而下过他全身,体内的焚烈之感立时消解不少,不由心中大喜。萧湘却是摇了摇头,收回手掌道:“你是灼炎掌力入体,我不能解。去看看龙武吧,他身上应该有碧心丹,可解灼炎掌力。”

说着便转身走去。叶裳连忙起身跟上。萧湘虽说她不能解,但经她这样一按,内伤被压下,连外伤都好了几分,奔跑走动自不在话下。路过童六娘尸体时,从近处看,更是骇人。童六娘整个人的气血仿佛被吸干了一般,右手在倒地时已然折断,全身被萧湘翻得乱七八糟,露出的双腿也干枯萎缩,脸上不见一两肉,如同皮包骷髅一般。回想起萧湘初见时半死不活的样子,现在形貌虽然没有改变,却是判若两人。不知是她装出来的,还是吸收了童六娘的气血所致。叶裳这样想着,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两人很快走到剑坑边上。说剑坑也不为过。方圆十丈之内的树木,无论大小,尽数都被折断。中心是个宽三丈、深丈余的坑洞,坑壁被烧灼成灰黑色,碎石遍地。龙武的尸体趴倒在坑底,身上满是深深浅浅的剑痕,血已干结成黑红色,右手仍紧紧握着青炎,足见死不甘心。叶裳心中发憷,讪讪地问道:“要去翻他尸体么?”

萧湘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说道:“你去吧,把那把青炎也拿来。”

叶裳哭丧着脸应承下来。他做捕头时杀过不少亡命之徒,也见过不少人被杀,按说已习以为常。但刚才见萧湘击杀童六娘之后,心里就产生了浓浓的恐惧,挥之不去。他硬着头皮跳下坑洞,要去翻转龙武的尸体。还未落地,奇变陡生。一柄携着紫电的飞剑后发先至,直接穿透龙武的后背。大半截剑身透体而过,将尸体钉在坑底,小半截剑身卡在背上,连柄兀自颤动不止。随着一剑入体,那原本死透的尸体发出凄厉的吼叫声,猛然挣扎起来。叶裳大惊,连忙扒住坑壁,止住落势。却听坑洞上传来萧湘冷冷的声音:“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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