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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世界树·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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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输给狂风,不要输给暴雨,不要输给冬雪,不要输给炎夏。——《森林书》题记“离开!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旋涡中央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缓缓升腾起来,强烈的压迫感袭来,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声音加气流震得王晴飞耳膜生疼,连连后退数米。前面的魔王和血黎纹丝不动,仿佛没有听到警告。魔王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股强势的威慑:“吾以为世界树的信徒不惧死亡,能闯刀山火海,忍受世间苦楚。却看到汝等在这苟且偷生,抛弃信仰!”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评价我?我族的信仰是伟大的世界之树且从未改变!你又是什么邪魔妖怪?”

狂风中魔王听完他所说,仍是面无表情,但抬手浮现出一枚绿色的晶体,生机蓬勃,辉光万丈,赫然是生命神格。生命神格之中蕴含着无穷的生命法则之力。随着魔王的引导晶体里展现出画面:那是一棵苍天大树,树冠高耸入云,枝叶茂密,根须交错。一朵朵洁白如雪的白云围绕着世界树仿佛一块块白玉。下方各种族围绕的世界树嬉戏,龙族,精灵,泰坦,矮人……甚至还有一些未曾听闻的种族,美好祥和的画面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画面跳动转场,一切美好化作泡影。闪电雷鸣,狂风暴雨,天崩地裂……各种异象纷呈,仿佛末日即将到来。世界树下漆黑如墨,枯萎凋零的树叶飘荡在空中,仿佛一场悲剧的序曲。周边的景象开始扭曲,最后一座山峰轰隆倒塌,巨石砸落,大地颤抖,尘土飞扬……隔断生命的居所与依靠,世界树并没有死亡,只是在沉睡,而沉睡的过程中它的生命元素在不停地流逝,直至死亡……画面戛然而止,魔王看向天空中泰坦族的残魂再次开口道:“汝为何看到生命神格不动于衷,难道真的背弃了信仰?”

祂的威压让整个天地都在颤抖。泰坦族的残魂无视威压冷笑地看向魔王,并通过祂的气息大致猜到了身份,语气充斥着怒火:“我们泰坦族的信仰是永恒不变,因为信仰的是世界之树而不是生命神格!你用卑劣的手段夺取神格,还有脸问我族为何不动于衷!”

魔王在这世间可是邪恶的代名词。残魂们调动力量产生无数细小的震动,云雾翻涌,天摇地晃。他们高声齐唱:“此刻请求众生侧耳倾听,你没有夺取生命的权利,生命的存在就是万物的选择,伟大的世界之树,虽然再没有昔日的辉煌,但恳求您看看我们最后的信仰——不死不灭!”

声音震撼天地,嘹亮的吟唱声盖过魔王的威压,久久回荡。泰坦族万众一心对准魔王,风卷残云,这是凝聚灵魂力量的一击!他们的意志贯穿天地,永垂不朽!关键时刻生命神格和泰坦族的信仰产生强烈共鸣,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股浩瀚无比的生命气息从神格里迸射出来,并向四面八方扩散。生命神格像是一团希望之火正冉冉升起,生命力铺满整片大地。周围的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花草丛生,树木葱茏,一片生机盎然。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天空中魔王的模样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身边的触手化为白光消散,原本火红的长发,此刻已经变成黑色短发。瞳孔也不再是异瞳,而是纯正的金黄色,仿佛能够看透一切虚妄!身穿银灰色铠甲,身后披着红袍,胸口的徽记是简化的世界树标识。魔王和之前截然不同,祂看了一眼天空中生命神格发出更加耀眼的翠绿光芒,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诺斯,我的朋友辛苦你了。”

自从世界树沉睡后,他们泰坦族等残魂就一直飘荡在尘世间,通过自己的方式为世界树收集神力,等待着祂的苏醒。过程很艰难,但没有一人放弃,几乎一刻不停地收集神力。近百年时间里,他们用不同的方式却从未伤害过任何一条生命并坚持到了现在。“伊瑞西——世界树守护者。是你,真的是你。”

诺斯声音苍老却掩盖不了激动和颤抖,带着些许哽咽。几百年了,在黑暗中见证了世界树的沉睡,现在……终于可以回家了……伊瑞西一直注视着天空无比闪耀的生命神格,最真诚的语气说道:“感谢你们,我敬爱的朋友!”

祂手指轻轻拂动,用生命神格的力量将泰坦族的灵魂保护起来。它们化为一道翠绿色的光芒进入神格内。神格带着泰坦族脆弱的灵魂以及坚定的信仰缓缓移动,回到了伊瑞西手中,感受着神格内传递而出的生命力,便向里面传音道:“诸位,世界树分身已经下达命令,我会亲自护送你们回家。你们所做的一切会被世界树永远铭记。”

里面传出泰坦的恭敬声音:“谨遵伟大的世界树旨意。”

话音落,神格所散发出的碧绿光芒渐渐收敛,消失于天地间。一直在旁边观看的王晴飞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如同看了一场无比震撼精彩绝伦的电影。同时脑海中也有很多个疑问冒出,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血黎和伊瑞西已经朝着自己飞来。把脑海中的疑问压下,整理好表情迎了上去,微微低头并率先开口说道:“感谢您,伊瑞西阁下。”

“抬起头来!”

伊瑞西直视他的眼睛,外貌变了声音依旧冰冷,“你这次又给我添了不小麻烦。”

看到那双如同鹰眸般凌厉的目光,让王晴飞有些不适应,心中一凛下意识的回避了目光。这些小动作可逃不过伊瑞西的眼睛,祂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工具,上次分身提醒过,但,你什么都没听进去。”

“好了,好了。多大年纪了还跟小孩计较什么。”

血黎出来打圆场,“世界树的分身已经降临,我们俩可不能再摸鱼了,你先去忙吧,这里交给我。”

【瑞西哥哥,天零他真的不能在受刺激了,看在血黎妹妹的份上,能不能放过他,求求……】【停!你湖面上确实演的不错,不熟悉你的看不出来,之后适可而止吧,该做正事了。】伊瑞西的扫了血黎一眼,又转向王晴飞:“今天我心情不错,希望你下次给我带来的是惊喜。不然你的灵魂将会被我钉在最黑暗的深渊,永远不得轮回。”

没给王晴飞回话的时间,这次的离开几乎转瞬即逝。祂化成星光彻底消失在眼前,不像上次那样撕破空间,这次只留下一缕细微的生命元素,如梦似幻的感觉,像轻若鸿毛最后消散在天际。王晴飞转头看着血黎,他脸上的笑容很不自然,上面的肌肉几乎挤到了一块,精美纤细的睫毛微微颤抖,嘴唇微张,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气氛突然间陷入诡异的沉默,最后血黎干咳一声率先开口:“我们该走了,途中边走边聊,你想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至于真假交给你自己去判断。这句话被它藏在心底,并没有说出口。血黎身上的碎片或者说是机械零件,遗失的情况细节它已经忘记,只知道那被封存的事件最后是无数星球和文明惨遭毁灭,而血黎在这当中扮演的是无关紧要的角色,毫无意外也被波及到了。虽然它死不了,但身体损毁丢失五块关键碎片,导致实力大跌甚至还影响部分记忆。后面的事情和血黎之前说的基本一样,为了寻找碎片踏上旅程,只不过它并不是强迫被带到这里而是自愿的!因为茉莉。那位自称是血族统治者,她手上拥有一块血黎的碎片。于是它只能和茉莉做了一个交易,在规定时间内血黎本体以及分身都不能使用任何方式离开奥斯星,并且不能攻击这个星球的任何生命体。完成后碎片将完好无缺的归还血黎。没办法万一碎片被破坏就得不偿失,现在还没到掀桌子的时候。这个星球的所有生命体,除了思维,她都能监视。但只要知道她的身份,推测目的就很简单。她想要调查关于那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从血黎这里作为切入点,她需要足够的时间。唯一血黎疑惑的是:为什么选择这个星球?要限制行动只需要一个空间就够了,比较合理的解释是她想观察自己的行为举止。可是这对调查事件的帮助微乎其微。又或者她想见证一个文明的诞生到毁灭?之前血黎无聊时就怎么做过,上亿年对它来说只不过是一瞬间。有过类似的经历想想不太合理,她观察归观察,没必要利用分身亲自下场来干扰历史进程。这样做观察就没有意义。不过天零的出现倒是解决它的部分疑惑。因为有一块碎片就在银河系的地球上,天零他来自银河系,恰好又穿越到了这个星球上,茉莉选中他很有可能要利用他进入银河系夺取第二块碎片。因为没有银河系生命体的灵魂,即使银河系解封也不能随便进入,强行进入会遭到银河系主神的拦截,印象中那家伙可没这么好说话。如果推测的没错这也给了血黎一些机会,至少茉莉不能直接进入银河系夺取碎片。地球上那块碎片是关于记忆,是血黎的底线!任何人胆敢染指它都会亲自出手,让图谋不轨的灵魂永远消失在宇宙之中。就算是它实力没有完全恢复也不容小觑。血黎的全力一击完全可以击碎那个巨大防御罩,不过代价是陷入长时间的沉睡。混迹宇宙这么久不带点底牌和后手,不知道早就死多少次了。它自然是有自己的底牌,而且异常强大!这就是它敢和茉莉合作的底气。现在担心的是第二块碎片,要不是碍于茉莉的身份,以及现在这种特殊的情况,加上她在这期间并没有做什么出格过分的事情。要不然它还真想冲动一把,把搞事情的口令发挥到极致。听完这些王晴飞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里面信息量太大了,脑子是个好东西啊~根据目前的信息判断,血黎必须提防茉莉利用我去往银河系。还有血黎和魔王以及世界树的关系需要时间重新梳理。果然呐,背后都是利益。朋友什么的,都是奢求!不过奇怪的是茉莉对这件事仿佛不在乎。血黎来到我的身边对她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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