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又大力地扯她衣袖。“干嘛！”

苏启音看她。挑件衣服而已，她右面袖子都要比左面袖子长一截了！这小丫头可真是操不完的心！“那位的衣裳一天一洗，不必怕脏的。”

和光隐晦地提醒。堂堂王爷穿的衣裳最大的优点是耐脏？这像话嘛！苏启音唇角却轻勾一瞬，笑道：“你不懂！”

“就这个，包好。”

苏启音拍了板。小哥应了一声，拎着衣裳走了，半晌，递来一个专门放衣裳的手提盒子，扁扁的。另一只手，抱着一匹藏青色的布料。“姑娘不如看看这个，这个比方才那布料还要好，缎面顺滑，纹路紧密，颜色同刚才那件是一样的，这料子珍贵，所以没剪裁做成衣。”

苏启音摸了把布料，如他所说，确实比刚才看的手感都要好。这颜色也确实衬裴珩。她买东西向来是合适就要，以防选择困难症作祟。拍拍布料，苏启音点头。“就这个……”“小哥，这个我们买了，多少银子！”

突然杀出个小丫鬟，从两人中间抢过布匹，牢牢抱着。小哥怔了一瞬，赔着笑脸道：“是这位姑娘先看上的，同款料子还有别的颜色，姐姐不如再看看？”

这小丫鬟打扮得一丝不苟，俨然是出自规矩森严的世家大族，所以得小哥一声姐姐，实际上年岁并不大，看着十七八的样子。闻言，她脸一扬，拍出一张百两银票来。“她犹豫半天不是不想要就是买不起，我先掏钱，自是我的！”

一声嗤笑声传来。小丫鬟皱紧眉头，不悦地看向苏启音。这女人长得倒是美，就是穿戴打扮极素，瞧着不像什么大户人家。“你笑什么！”

她瞪起眼睛。苏启音笑着摆摆手，一双流光的眼眸中嘲讽之意却更浓。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里写着两个大字。傻叉。她许久没遇到这么低级的找茬发言了。小丫鬟也看出来她眼中嘲讽，愤然上前，指着苏启音的鼻子骂道：“没素质！先来后到，你有什么可不满的！”

和光却一把推开她的手，身体逼近，逼着她后退。“贼喊捉贼，说话指指点点还说别人没素质？”

“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遍地名门的地方，你就不怕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

和光腰杆挺直，眉目温柔，声音轻浅却不失力道。问得小丫鬟不由得又后退一步。反应过来，小丫鬟登时就不乐意，踮起脚喊道：“笑话！知道我家是谁吗，皇亲国戚！你惹得起吗，闪开！”

这次，主仆二人一起乐了。小丫鬟一脸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劝你们还是别跟我抢，到时候我家小姐怪罪下来，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愣着干什么，快去找银子给我！”

小丫鬟对小哥颐指气使。“慢着。”

苏启音忽然出声，给和光递了个眼神。和光心领神会，一把将布料从她怀里抢回来，搁在账台上。“你不是皇亲国戚吗，那应该不缺钱吧，既然我们两家都看上了，那就按规矩，价高者得，别说你出不起钱，在这儿摆谱呢！”

“谁出不起，瞧不起谁！”

小丫鬟登时急了。“好，既如此，那就请小哥做个见证。”

和光浅浅一笑，又看向小哥。“但凡能进你家店门的多少都有些家底，您放心，我们不会赖账。”

小哥阵阵点头。他也见过不少抢布料的，但气势汹汹喊竞价的却是头回见。喊几嗓子就能白挣钱，他心里都要乐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