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就是单独面见，还是在老爷犯错被摄政王关押的情况下！这明显是要连她一起办了！侍郎夫人眼含热泪，抖得更厉害。“是不是不好？”

太后轻声问。“是！是！太后深谙品茶之道，您说的是！”

侍郎夫人磕了两个响头。“虽不好，但哀家赏你，你也得说好。”

太后凤眸微抬，打量着她，“看来你和你夫君都不太懂得为臣之道。”

“你夫君不是喜欢香料吗，正好，哀家新燃的香还没挑拣过，孙姑姑，拿去让侍郎夫人拣干净。”

言罢，太后缓缓起身，走到殿侧的书案后，径自练字去。孙姑姑端来正燃香的香炉，小宫女搬来一张小桌。“侍郎夫人，此香是上月皇上孝敬娘娘的，您悉心挑着，别坏了皇上一片孝心。”

正常香料入盒封存前就会将里面的杂质挑拣干净，保证香料纯净细密，燃烧时没有异味。太后却端来正烧得火热的香料让她挑拣，明摆着刁难她！又烫又熏又不好翻找。侍郎夫人却半刻不敢耽搁，爬起来对孙姑姑连连弯腰，拿起镊子，挑拣起来。慈康宫安静了两个时辰。侍郎夫人撑着酸疼的腰，连连咳嗽，却不敢出太大声，憋得脸通红。两个时辰，不给水喝不让坐，她浑身都要散架，嗓子都要冒烟，手中的镊子也早烫得手指生疼。“姑姑，妾身捡好了。”

侍郎夫人小心翼翼地看向孙姑姑。孙姑姑笑着点头，端起香炉到太后书案处回话。半晌，太后走出来，淡睨了她一眼。“可知哀家为何罚你？”

“老爷见罪与王爷，口出狂言以下犯上，是妾身不曾规劝，太后娘娘理当惩戒！”

侍郎夫人哑着嗓子喊道。“不对。”

太后轻声道，“哀家罚你，是因着君臣有别，哀家说你错，你即便没错也是错。”

“你可以背地里心生怨怼，但当着哀家的面，你只能服从，懂吗？”

“哀家如此，王爷如此，王妃也是如此。”

太后指了下书案。侍郎夫人筛糠似的点头。“案上那副字赐给她，让她全府上下日日看着，时刻牢记。”

孙姑姑递来一副龙飞凤舞的大字。尊卑有别。侍郎夫人战战兢兢地接过，逃命似的走了。孙姑姑笑看太后。“还说不关心王妃，您端得疾言厉色的架子，不就是给王妃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