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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重回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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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学院的一份子,既然学首相邀,那定然义不容辞。”

最终,顾宇做出了决定。阮雅达也不由地多看了顾宇一眼:“这个任务不是那么简单,你可考虑清楚了。作为院长,每个学生在我心中都同样重要,你要是不愿,我也不会勉强。”

“回院长,学生愿意接下。”

顾宇一脸正气地回答。“好,很好。”

阮雅达语气满是赞赏。他又转过头,盯着步永宁:“我着你查出这惨案的幕后真凶,但也不准你拿活着的学生冒险,记好了。”

“学生知道。”

步永宁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都散了吧。”

阮雅达说着就站起了身,径直离开,经过步永宁身边的时候,还特意留步,深深地看了一眼。步永宁脸色平静地点了点头,也没有其他话。目送着院长离开后,顾宇也大步向前,带着自己的老仆,语带双关道:“我们也走了,今日蒙学长照顾,日后必有回报。”

“学弟多心了,这次是我在背后逼了你一把,但日后我也会跟你细细解释缘由的。”

步永宁脸上微笑,右手伸出做出了恭送的姿势。顾宇却抬着头,无视了这个举动。“公子,都怪我办事差了,给您带来麻烦。”

回去的路上,顾威满脸惭愧道。“威叔不要太在意,其实别人的目标还在我,倒是让你受到了牵连。”

顾宇安慰。“可是,您要是答应了查案,那就要离开学院,顾家那边要是动手怎么办?”

独臂老仆担忧不已。“其实,我早就想过了,一直这么呆在学院太过憋屈。有些东西,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我现在也多少有点自保之力,和过去不能同日而语,要站出来,为自己、为父母、为曾经的顾家做些事情了。”

“我原来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得了学首的推动,才明白十六岁的年纪,人生只在快意恩仇,这一次直面顾府,在所难免。”

顾宇说着,目光向远处看去,仿佛穿透了层层楼阁,一直看到城中那座顾府。“公子长大了。”

独臂老仆听完了顾宇的内心独白,眼泪直流。“只恨老仆我能力有限,不能为公子冲锋陷阵,挡一挡风雨。顾府现在能调动的力量,可还是不少啊。”

“正因为如此,我要先发制人,先打个心理战。”

顾宇眉毛上挑:“这就像上次陈尸顾府门口。”

“听说那些日子,顾府上下的人,脸色都很精彩。”

独臂老仆听着,露出会心一笑。“这就是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顾宇笑了几声。但随即语气又顿了顿:“再说说,你昨天见谢梦的事情,我既然要查案,现在就先进入状态。”

“昨天见谢梦,是下午快到傍晚时分。”

独臂老仆为自家公子的态度折服,表情肃穆地回忆起来。时光仿佛在快速后退,来到了晚霞正灿烂的那个傍晚。“公子您知道的,我最近一直在忙着召集老人,在城中寻找可经营的产业。”

“虽然我行事谨慎,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昨天下午,在西市集上,一个自称谢家仆人的中年人找到了我,说谢梦少爷要跟我谈合作。”

“我将信将疑,但是那仆人果然将我带到了谢家,后面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谢梦少爷开价很低,做主将西市的几个门面近乎市价六成的价格卖出来,于是我当场就谈好了。”

“谢梦少爷还特意要求,昨天入夜前要我将钱交清,房契立刻就可以给我们。可公子你也知道,顾家紧盯着咱们主仆,我夜里根本不可能出门,于是就耽误下来了。”

顾威努力回忆,细细地将昨日的见闻讲述出来。听着老仆人的话,顾宇眉头紧锁,他并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随口接了句:“后来的事情,就是谢梦被发现惨死了。”

“这个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独臂老仆叹气。“没想到,看着谢梦少爷还挺斯文和气的,晚上就遭了凶手。”

听了这句话,顾宇脑海中灵光一现,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再去抓的时候,又不知道具体在哪。“公子,到家了。”

独臂老仆忽然笑着开口:“小灵又在门口等您呢,估计她又担心坏了。”

“咱们回来的时间正好,可以吃早餐。”

顾威被老仆打了个岔,索性放下了刚才心里的纠结,摸着肚子道。“早餐准备好啦,是您爱吃的荇菜。”

不远处的小灵用力挥手,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发髻也换了个形状。只是一夜过去,俏侍女就有了少妇的气质。主仆三人又度过了新的小风波,虚宿学院学生惨死的消息,也同时在锦城中逐渐发酵。这日稍晚些时候,还不到中午,锦城顾府的门房,突然接到了一个帖子。顾家在锦城颇有地位,即便后来换了顾王波上位,气势不似以前,但架子还大,没有显著衰弱,再加上顾王波也是入微境的命修,每日来拜访上门的人仍旧不少。因为投贴的人脸很生,送了帖子就走了。门房拿着帖子,一开始也就漫不经心。不过,等这门房翻开了帖子,读了几句话,就变了脸色。一种慌张又害怕的表情,来回在他的脸上变幻,就似五颜六色的调色板。“祸事了。”

没有太多犹豫,门房丢下本职工作,连滚带爬地往内院的方向去了。很快,正在书房中悠闲喝茶的顾王波,就见到了情绪不对的门房。“慌慌张张的,遇到什么事情了?平白地堕了顾家的气度。”

顾王波没说话,身边新晋的顾府管家先开口了。“回李管家,门房收了个帖子,那个帖子……帖子说……”门房结结巴巴,“帖子”两个字在嘴边不住打转,就是说不到关键。“闭嘴!吵得我头疼,管家你把帖子接过来。”

顾王波大喝一声。“是的,家主。”

李管家谄媚地应道,一把抢过门房手里的名帖,就要转交给顾王波。他随意一扫帖子上的内容,顿时也呆住了。“你怎么也犯癔症了?”

顾王波冷冷地问。“家主,这帖子内容……”李管家说着,双手捧着名帖呈给顾王波。后者拿起,不由得念了出来:“顾家主亲启,自从黄道日前一别,余已离开多日,每每念及往昔,多有感慨。今修炼有成,静极思动,欲回故地一趟,特此通知,万望不要推脱。”

落款正是顾宇的大名。“欺人太甚了!”

顾王波重重地将名帖拍在桌上,将茶具全都拍倒了,一壶茶水撒在地上,满是狼藉。屋子里的下人,都吓得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心里都很害怕地想着:“那个连杀十几个人的顾少爷,就要回来了。”

“老爷,这小杂种躲在学院这么久,终于出来了,您是不是……”李管家将手放在脖子上一划。“不说顾家如今还有三位入门级的修炼者,就是老爷您也是锦城鼎鼎大名的人物,那小子据说也才入门,就敢这么蹦跶,真是太不把老爷您放在眼里了。”

管家的劝话,却没有打动顾王波。“不妥,这小杂种在帖子中说这次出来是跟学首步永宁一起办事,我们不能轻动。”

顾王波摇头。“学院的力量,是你不曾想象到的。且先放过那小杂种,我们找机会再动手,不能让学院怀疑到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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