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真正意义的杀人。完全出自于她的主观自愿。杀完之后，她出奇的冷静，握着匕首的手一直很稳，但要说兴奋，也没有。完全不像小疯子，他已经被空气中浓稠的鲜血的味道刺激起来了，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嗜血的戾气。“下一个。”

美少年手一挥，一名黑衣人就身不由已地跌到了裴若衣面前，他抬起惊恐的眼睛看着她，膀大腰圆的他就像是只待宰的羔羊般，瑟瑟发抖。裴若衣扔下匕首，摇头道：“要杀你杀，我累了。”

美少年正在兴头上，怎么舍得放了她。她就觉得自已的手和脚再次不受控制起来，也不知道美少年用了什么法子，她宛似舞蹈般轻轻一踢，匕首就划了个闪亮的孤光重新落回她掌中。月光下，她的动作优美，风拂衣摆亭亭似莲，有如月光仙子在轻盈起舞。几人黑衣人竟看得呆了。但很快就被同伴发出来的惨叫声惊醒。锋利无比的匕首每次在空中闪过寒光，都会削落那人身上的一件东西，鼻子、耳朵、手指……那名黑衣人生生被削成了个人棍，杀猪似的惨叫着，在地上翻滚着，却怎么也闪不开接下来的那一刀。这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啊！裴若衣瞪大眼，她内心的震憾和惊惧不比那黑衣人少，这样折磨一个人，还不如一刀杀了才痛快。几名黑衣人从震惊到惊惧，从惊惧到惧怕，最后上升到完完全全的恐惧。他们被同伴的惨状生生压垮了，竟产生不了半点反抗的心思，心里只有一个字：逃！几人顾不得去救同伴，转身就跑。只是没跑几步，就脚下一绊，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捆住了手足，生生给拖了回来。“鬼，有鬼……”一人颤声道。他们周围明明啥也没有，还有那女娃子明明不会武功啊，可她削起人棍来的动作，咋就这么瘆人呢，肯定是鬼附身！裴若衣也不想折磨这些人，她宁可给他们一个痛快，也不想亲手把他们一个个的削成人棍，可她手足就是不受控制。风卷起她的发丝，有几缕拂过美少年的面颊，随后听到他清脆的笑声，像个孩子般的欢喜。“呀，太少了，还没玩够呢。”

伴随着美少年遗憾的声音，裴若衣觉得自已的手和脚终于回归了。她动了动手指，又动了动脚趾。在她面前，黑衣人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浓稠的血染红了地面，同时散落的还有他们身上的各个器官……人，倒是还没死，但照这样下去，很快也会失血而亡。裴若衣竟不知道自已该不该给他们止血，还是任由他们就这样死了。美少年打了个响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几个人，对着美少年躬身行礼。“把这些人棍卖到窑子里去，嗯，一条人棍一百两，这里一共有六条，是六百两。然后再把地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那六百两银子，丢到姓曹的家里。”

美少年语气轻柔地吩咐。“是。”

那几人一点也没废话地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