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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圣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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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想法,随即我又思索,“难道我又掉入了另一个梦境?”

但是寒冷却是真真切切的!“醒了?”

彦丂憔悴而又关切的面容映入我的眼帘。我伸手去摸彦丂的脸,感受到他的呼吸与面庞的温暖,确认彦丂是真实的存在而非我梦中虚幻。真的,是彦丂,是我日思夜想的彦丂。我抚摸着彦丂的面颊,嘴唇哆哆嗦嗦,最终,只能挤出几个字:“你在……真好。”

“我在,我会一直在,一直在这里陪你,陪你修炼,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彦丂仿佛又变成了曾经的大男孩,抱着我,竟然有了一丝哭腔。我感受着彦丂胸膛的温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过了许久,我轻声问道:“这次出关,童婆婆允许我休息多长时间?”

彦丂抚着我的头发,柔声道:“箫殿的怨气太重,不适合爱妃修炼。童婆婆吩咐,让爱妃升二品狐神的时候再回箫殿。”

我心中一阵欣喜,这样,我就可以和彦丂在一起,不用分离。欣喜过后,我疑惑地问道:“箫殿何来的怨气?”

“前任箫殿殿主没有告诉爱妃吗?”

彦丂有些诧异,“这虽然是帕珀宫的秘密,但是前任箫殿殿主既然欲把爱妃培养成下任殿主,应该会告诉爱妃的。”

我叹了口气:“师傅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吧,对于箫殿,我一无所知。”

彦丂想了想,还是告诉我:“箫殿……是关押犯人的地方。”

我心里一惊,一个词汇跳入我的脑海——监狱!继而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面目狰狞的面孔飘过我的脑海。难怪我在暗紫中修炼时会梦到无穷无尽的追杀,难怪我从靠近箫殿开始一遇到禁制就会无缘无故地伤心怨恨,竟然都是箫殿中关押的犯人的怨气所致!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亲爱的、敬爱的、尊爱的师傅,竟然是这仙境的监狱长!更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在为了接替师傅成为下一届监狱长而努力修炼!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我严重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彦丂没有发觉我的震惊,独自把玩我的青丝。我的大脑却在高速运转,回忆关于师傅和箫殿的一切记忆。师傅从我入门开始,就让四位师兄给我当陪练,先让我修习抵制“酒色财气”的法力,而后才教我别的法术。原来师傅,从一开始就在培养我,培养我能够在这汇集了各式各样犯人的场所能够保护好心志,保持住本心,不被他们的各种魅惑所诱惑。在监狱这种高危地方当差,确实需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与冷漠的心肠。师傅教给我的心法,需要吸收紫檀木的精华,想必也是专供历届箫殿殿主修炼的独门心法,所以紫檀木心对我的修炼大有裨益,也正因如此,我才能凭借紫檀木心,在冲破升神大劫难之后,能够快速恢复。师傅临走的时候说过,她会在我升神的时候助我一臂之力,原来指的就是箫殿暗紫中的紫檀木心。后来,在去剑峰会武的过程中,师傅极力为我造势,乘坐琉璃鹰也好,送我紫貂骨梳也好,都是为了能被帕珀峰选中,重点培养,由此进入迷踪选拔赛,继而再代表迷踪山参加五大仙境的青年大赛,最后光明正大地入驻箫殿,挥斥方遒,而不是像如今这般每次来箫殿都是偷偷摸摸,做贼一般。师傅,你的苦心,徒儿终于明白了。见我眼神有些暗淡,彦丂柔声问我:“爱妃,怎么了?”

我轻轻摇了摇头:“没怎么,想师傅了。”

彦丂没有说话,只是将我搂得更紧了一些。我发现,我的心里,居然藏了这么多的思念,从我来到这个仙境开始:珣姨、父母、师傅、月初月末、大师兄、三师兄和四师兄……每个人都是我的至亲至爱,都是我思念的对象。我想起固准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想得太多,会影响修炼”,我在暗紫中浑浑噩噩,梦梦魇魇,一切,都是因为我想得太多。前世的论坛上流传着很经典的一句话:你之所以苦闷,是因为你的能力配不上你的野心。这句话用在今生,同样很合适。我之所以会难过,会哀怨,都是因为我的修为太低,而我的眼光又太高。我配不上自己的野心,又不甘于现状,所以才会纠结,会痛苦,会令箫殿的怨气伺机而入……一切都是我自身的缘故!我问彦丂:“我们在哪里?”

彦丂答曰:“这里是圣域。”

我不明白,或者说我不知道,何为圣域?圣域在哪里?我来狐狸仙境数千年,从来也没听说过圣域。彦丂给我解释后,我才知道,原来,圣域是另外一个仙境,独立于五大仙境之外。在我们生存的空间,有无数个仙境,就像有无数个凡间。有的仙境被发现了,有的仙境还在未知领域。有的仙境孕育出了种族,有的仙境则是一处死地。青龙仙境、白虎仙境、朱雀仙境、玄武仙境和植物仙境,是最古老的五大仙境,也是种族最繁多、最大的仙境。仙境与仙境之间不是连通的,而是需要一定的对接口;亦如从仙境去凡间,只有几个特殊的地段。梨峰虽然又小又穷,却是可以自由出入凡间的特殊地段之一,这也是梨峰历届掌门能够勉强维持香火、苟延残喘的重要原因。而帕珀峰既不是迷踪山上最大的峰,也不是最险的峰,却能位居迷踪山之首峰,正是因为有与别的仙境的对接口。帕珀峰其实不叫帕珀峰,而是叫“冷峰”数千万年来都被我们叫错了名字。与冷锋对接的仙境,是一处奇冷无比的地方,而这个地方,除了白色以外,什么颜色都看不到,正是我和彦丂目前所在的地方。听彦丂说完,我才发觉,这里确实是一个只有白色的混沌世界,看不到人,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我好奇地问彦丂:“这里是什么仙境?土著居民是什么种族?”

彦丂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彦丂对我撒了谎。彦丂知道这个圣域的土著居民是什么种族,知道这个圣域的历史,更是知道,只能拥有纯正九尾白狐血脉的人才能进入这里,因为这个圣域,正是我们祖先九尾白狐生活的地方!我不知道这些渊源,更不会去想,我一个小小的青狐,没有高贵的九尾白狐的血统,为何也能来到这里,只是担忧地问到:“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圣域这么隐秘的所在,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出入的。临渊王知道我们来圣域的事情吗?如果私闯圣域,会受到什么样的责罚?”

彦丂眼神闪烁,却道:“父王允许我自由出入圣域。圣域非常适合我们狐狸一族修炼。我来圣域,不需要禀明父王。”

这个孩子,真是答非所问,我要知道的是,我来圣域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我正想继续问彦丂,却听他说道:“圣域只对有缘人开放,能被圣域接纳,进入圣域的人,少之又少。父王说过,能进入圣域之人,都是圣域主动选择的,非等闲之辈,父王无权责罚。”

我安心了。心想,我也算是“有缘人”,是圣域主动选择的人。为此,还小小骄傲了一下。我不知道的是,彦丂所说的“有缘人”,其实是拥有最纯真最高贵九尾白狐血脉的及少人。直到很多年后我的身世之谜被揭开时,我才明白,为何我能够进入圣域,又是为何,临渊王一直没有反对我与彦丂交往。只是我知道得太晚太晚了,晚得,错过了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我说:“圣域好是好,不过我修炼的心法需要紫檀木的滋养,不然进展速度会很慢。”

彦丂安慰我道:“爱妃,我可以教你专供九尾白狐修习的心法。”

彦丂说完,似乎反应过来我只是血统卑微的青狐,虽然同是狐狸,但不知道是和那个种族杂交的后代,血脉里究竟有多少狐狸一族的血液都不清楚,究竟能不能学他说的心法?就算学了又能领悟到几分?然而我听了却异常兴奋,误入宝山,岂有空手而归之理?既然彦丂要主动教我上乘心法,不管我能不能学会,不管我能领悟几分,总要试一试!但是我很快就兴奋不起来了,因为在彦丂口中“专供九尾白狐修习的心法”,竟然正是珣姨教我启蒙用的“素玉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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