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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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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去玉珏峰的时候,我们都被他的“金风玉露”困在了梦境里。大师兄被玉珏峰的弟子送回西雅壂的时候,已经被处理过伤势,喂过丹药了。这次大师兄全身骨折,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胳膊和腿全用木板固定着,人也昏迷不醒。我大怒,当即就要找黄金菊拼命。一同送大师兄前来的花飘零师姐拦住我,泪眼汪汪地说:“不是菊师姐。菊师姐只是用法术将萧瑟师兄困住,并没有伤害师兄。”

“那是谁?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更不要告诉我不是你们玉珏峰的人干的!”

我咆哮道。“是……是白师姐。”

花飘零哆哆嗦嗦地说。“白雨萌还是白雪寒?”

我怒气冲冲地问。“白雪寒……不!是白雨萌……不!是白霜凌……”花飘零结结巴巴地说。“到底是谁?”

我怒问。花飘零解释道:“白雪寒师姐想破除菊师姐的法术,可惜法力不及菊师姐,只好请白雨萌师姐。可是萧瑟师兄却对白雨萌师姐口出不净。白雨萌师姐从未被人调……调戏过,很是生气,便对萧瑟师兄动了手。不过都被白雪寒师姐一一拦下。后来两位白师姐斗起了法,将萧瑟师兄扔在一边不管。可是这个时候白霜凌师姐来劝架,萧瑟师兄又对白霜凌师姐满口雌黄。白霜凌师姐是个烈性子,又已升为神班,动起手来没个轻重,才把萧瑟师兄伤的……伤的如此重……”我明白了,大师兄这是故意找死。不能再让大师兄离开西雅壂了。我把屏障从紫宫转移到西雅壂,将我和大师兄都罩在其中。屏障是师傅留给我的,她说过,想打破屏障,除非能打得败她。大师兄的伤都是外伤,好好调理修养即可,但是情伤却无法治疗。打不开屏障,大师兄便离不开西雅壂,更是无法去玉珏峰找虐。虽然我无法理解大师兄是怎么用这种以肉体的痛感来缓解精神疼痛,但是,我不能让大师兄再去折磨自己了。大师兄的伤一天天好起来,但是精神却越来越差,突然有一天,他再次对着苍穹大声呼唤师傅的名字:“萧雅紫——萧雅紫——”我砸过大师兄的后脑,灌过大师兄烈酒,用法力封过大师兄的声音……都没有用。我的法力不及大师兄,用尽方法也不能让大师兄停止这种无用的呼唤,只得随他去。大师兄呼唤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月亮下沉之后才昏昏睡去。从此之后大师兄的神智又开始不清醒,常常说胡话,做那些只有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而每每到月圆之夜,大师兄则又会对着苍天撕心裂肺地呼唤:“萧雅紫——萧雅紫——”声音凄凉、悲伤、幽怨……听者无不落泪。很多年后梨峰又多了一个传说,传说很久之前梨峰有狼人出没,一到月圆之夜就会化成原形,对着月亮嘶声吼叫……大师兄也是有清醒的时候,那时,他就会对我讲一些师傅的事情。大师兄说:“我是一个孤儿,没有父母,没有名字,别人都叫我‘小叫花子’。从记事起,我就沿街乞讨,被人欺凌,与野狗抢食物……有一天,师傅出现了。师傅扔给我一个梨子,就是咱们梨峰的梨子,还给了我一个笑脸。师傅的笑真甜啊,比梨峰的梨子都甜。“从此我就跟着师傅,师傅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师傅不让我跟着她,还威胁我说,再跟着她就把我的腿打断!可我还是跟着师傅,我怕再也见不到那张笑脸了。“师傅说她正在被仇人追杀,我跟着她会有危险。我说我不怕危险,再凶恶的野狗我也不怕!师傅就笑了,说我是个傻孩子,追杀她的人比野狗凶恶多了。“师傅最终还是把我留下了,还给我起了名字。师傅说:‘你长着一双桃花眼,又是桃花狐,将来色字当头,恐怕要吃大亏。我就为你取名萧瑟吧,希望你将来能够小色。’“我问师傅叫什么名字?师傅用手指在我头顶轻轻敲了三下,说:‘你可听好了,师傅的闺名叫:萧——雅——紫。师傅将我带到一处荒山,教我法术,伴我修炼,一晃就是两三千年。那个时候,我管师傅叫姐姐,师傅管我叫瑟儿。师傅闭关,我为师傅守护;师傅出关,我为师傅做饭。直到有一天,从天上飞下一位美丽高贵的神仙,说是师傅的故人。“神仙走后,师傅对我说:“瑟儿,姐姐要出山了。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跟姐姐一起走?”

“我当然要和师傅在一起。师傅带着我上了梨峰,打败了三位师伯,成为梨峰的第三十一代弟子,而我,也正式拜师傅为师,成为梨峰的第三十二代弟子,成为西雅殿的首席大弟子。“梨峰开门收徒的时候,师傅说前来拜师的花狐资质太差,一个都没收。西雅殿长期只有我一名弟子,常常被别的殿弟子耻笑。师傅教导我,谁敢耻笑西雅门,就把谁打到哭为止!我自幼从师傅那里学来不少法术,仗着这些法术把梨峰弟子打得哀鸿遍野,还得了个‘混世魔王’的称号。“师伯们来西雅殿告我的状,师傅却不屑地对师伯们说:‘没想到梨峰这么多弟子,竟然没一个是瑟儿的对手。身为师傅师伯的,不去好好督促自己的弟子们修炼,关心自己的弟子,反而来关心我西雅的弟子,三位师是觉得我西雅好欺负?还是觉得我这梳子是个摆设?’师伯们碰了一鼻子灰,再也不再管我们西雅殿的事情。那些弟子们在我手里吃了亏,也不敢再耻笑西雅殿。“师傅说:‘瑟儿,是该找个师弟陪你一起修炼了。凡间有个叫‘隋’的地方正在闹兵乱,反军李渊的小儿子李元霸早已夭折,现在的李元霸是咱们仙境的狐狸所变,最近正在绿林抢劫。他虽是个黄金狐,资质还不错,已经渡过了一次劫难。不过这第二次劫难怕是渡不过去了。你去凡间助他一番,待他被天雷劈中之时再出手。喂他吃下这枚丹药,不管生死都要带回梨峰。活着,他就是你的二师弟,死了,就把他埋入梨峰,也算入土为安。’“二师弟没死成,被师傅救了回来。二师弟为了感谢师傅的救命之恩,去凡间给师傅挑选珠花,结果从酒缸里救起了只剩一口气的三师弟。后来师傅去凡间找些话本子看,顺手带回了在在某个小国冒充国师的四师弟。“再后来又有了五师妹。师傅对五师妹格外照顾,先给她盖桃花坞,后给她盖紫宫,还将自己的法宝紫檀木梳相赠,最后,师傅竟然为了寻找师妹,自爆自己就是‘睚眦紫’的身份,不得不再次逃亡!“师傅啊!都是小五害了你啊!师傅啊……”大师兄像个孩子一般,哇哇大哭起来。原来,大师兄并不是神志清醒,而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无法自拔。大师兄是最有资格恨我的人,因为我逼走了他最爱的人,他还要按照师傅的嘱托,照顾我,照顾西雅殿,把梨峰发扬光大。大师兄虽然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像当初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要来梨峰一样,但是大师兄谨遵师傅教诲,收起放荡不羁,兢兢业业地呆在梨峰,打理西雅殿,等师傅回来。大师兄的情劫就在师傅身上,我便变成师傅的样子来宽大师兄的心。如果在平时,大师兄一眼就能看穿我的小法术,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穿着紫貂皮衣,依靠在师傅的位置上,一如师傅以往的慵懒模样。大师兄见到我后连连欢喜,拉着我的手,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我就知道师傅会回来,我就知道师傅不会不要瑟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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