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锅碗瓢盆交响曲朱小林断奶成功以后，学会了自己吃饭，遗传基因的影响，朱小林和他的爸爸一个样不挑食的吃吃喝喝，小孩子长得非常快，几天不见面就又长高了一大截。看着朱小林吃饭喝水，每每都是吃的香香的，喝的甜甜的。他无论吃什么样的饭和菜，喝果汁或者凉白开水，他都能吃饱喝足的满心欢喜，让人们看着都高兴。大家都说：“这个孩子吃饭跟朱允强一样的狼吞虎咽的吃嘛嘛香。虎头虎脑的朱小林吃饭喝水都特别的好管理，他吃什么饭菜都一点儿也不忌口的好养活。”
朱小林渐渐的长大，长期的就住在姥姥的家里，林琳和朱允强为了照顾朱小林，自然而然的是常年累月的不回家。不知道是不是儿子朱允强良心发现，还是男人的思维做崇，他竟然和媳妇林琳商榷到：“我们每周一到周四，下班我们回我们自己的家来住。每周五到周一，我再和你一起再回到你妈妈爸爸的家里住。这样我们两个人两个家庭的轮换着两边住，让我的老岳父老岳母少给我们做几天饭的休息休息，小林少了几天我们的陪伴还能锻炼锻炼他的独立。”
林琳爱朱允强爱的执着爱的深切，她不知道朱允强这是为了什么，她也不问个清楚或者不去追求一个原因的就同意了。他也知道朱允强一旦决定要去做一件什么事的，基本上也是坚持要做到底的，不容易回头。林琳看看小林长期的在姥姥姥爷的照顾下，活泼乱跳的离不开姥爷姥姥了，姥爷姥姥也离不开这个大外孙子了，林琳想了想，笑道：“你跟你妈妈是一个样子，老谋深算的，好吧，朱小林留在我的爸爸妈妈家里，我跟你回家住。”
“看你说的，我的好老婆，咱就这么定了。”
“我也要跟你说好了，我可是要随时随地的回来看我的爸爸妈妈的。”
“那是那是，我们还有小林在你爸爸妈妈的家里做人质呢。”
“你别好坏不知，小林能离开他的姥姥姥爷吗？”
“老婆说的对，我会和你一起照顾好我的老岳父老岳母的。”
为了孩子的早期教育，朱小林在两周岁时，林琳和朱允强就把朱小林送进离姥姥家比较近的一家私人办的幼儿园里，据说是教育程度很高，有外教来教儿童英语的。朱允强的岳父岳母不辞辛苦的每天都是按时按点的接送他们的大外孙子朱小林，每天也都是精心的照看着大外孙子朱小林。朱小林一天比一天长大，小孩子逐步的也有了自己的意识和见解，他跟姥姥姥爷的感情非常的好。有一次，大约是过二月二吧，大孙子朱小林和他的父母一起回家过节。钱老太婆一时高兴给朱小林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随口就问大孙子朱小林:“是奶奶好，还是姥姥好?”小孩子朱小林不会说谎，就实话实说了:“姥姥好。”
这可气坏了奶奶钱老太婆，她认为这个小孩子都叫他的姥姥姥爷教坏了，学的一点也不懂事，更是不会说说话。从此钱老太婆和自己的这个大孙子朱小林的感情就淡漠了许多，小孩子朱小林也认为奶奶是一个怪奶奶，奶奶就是没有姥姥姥爷好。从此以后，儿媳妇林琳和大孙子朱小林回家的次数，越来越见的趋少。随之而来的是，朱允强回家的次数，也是日渐少了许多。朱允强说：“养一个孩子太麻烦了，每天都不得休闲，每天晚上都要陪伴朱小林去学习班学习钢琴和儿童数学。回来还要替岳父岳母做很多的家务事，还要体贴的让老岳父岳母休息一下。”
周六日天气好的话，朱允强和林琳必须的抽出一定的时间，来陪着朱小林出去到野外或者公园里尽情的玩耍，让小孩子自然而然的去享受大自然里的乐趣。朱允强的老丈母娘对这个女婿姑爷朱允强，可是百分之百的好，凡是有一点好吃好喝的，都要留着朱允强来的时候吃。留不住的新鲜好吃的海鲜等饭菜，老岳父岳母就打电话，让朱允强过来吃。老岳父岳母从来不说朱允强不好，老丈母娘还总是见人就夸奖女婿朱允强说：“我这个姑爷不但人好，性格也好。他还非常的勤快的，爱劳动、爱干净，特别的孝敬我们老年人。”
有时候老岳母还要做几个硬菜、大菜，鸡鸭鱼肉和各种海鲜等全部的端上餐桌，大家坐在一起美餐一顿。朱允强时常的，还要陪着老岳父喝点小酒。吃好喝好的朱允强，待在老岳父岳母家里，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媳妇林琳腻腻的也乐意和他黏在一起。甜美的生活，让朱允强都有点儿乐不思蜀的劲头儿存在了。朱允强这个人不但是一个忠厚的人，还真的是对老年人比较的尊重，基本上不惹老岳父老岳母生气，说话很温和，做事也很勤快，对媳妇和孩子也是照顾呵护有加。老丈母很喜欢朱允强长期的住在她家里，这可苦坏了钱老太婆。儿媳妇和小孙子住娘家不回来也就罢了，儿子朱允强也经常的住老丈母娘的家里。钱老太婆感到又是生气又是无聊的，孩子朱小林小的时候，儿子他们借口不回家，可以原谅，和理解他们是为了照顾孩子。现在孩子大了还经常的住在老岳父岳母家里，钱老太婆就有些心灰意冷的，满肚子充满了怨气。产生她自己人生的挫败感，自己亲生的儿子，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不管自己的妈妈对他多么的好，怎么样的思念他，也还是说飞就飞走了。钱老太婆她一个人落落寡欢的懒得动弹，无精打采的情绪一落千丈。整天整夜的就一个人闲的无聊憋闷，吃不好睡不安。空空旷旷的一个大屋子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儿声音，掉在地上的一根针的微弱响声都能听得到。郁闷的钱老太婆，没有人陪她说话唠嗑了，寂寞的真叫钱老太婆有苦难熬。一回到家里就打开电视，整个晚上都在看电视了。白天千思百转的休息不好也吃不好，夜里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起来还是看电视。一天一天的，一夜一夜的，只有电视在陪伴着钱老太婆。钱老太婆觉得自己的日子过的非常的艰辛痛苦，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夜里不禁潸然泪下。钱老太婆在了无生趣的孤独生活中，她唯一惦记着的还是儿子朱允强，她时刻关心着儿子的冷暖，也牵挂着朱允强的吃吃喝喝等。在和儿子朱允强吃午饭的的时候，钱老太婆都要利用这一个宝贵时间，睁大一双眼睛仔仔细细观察儿子朱允强，看看他有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瞧你的胳膊怎么红了一大片？”
“走的急，被车门子撞了一下，没关系的，一会就好了。”
“哎，以后可得注意点。”
每天中午，儿子朱允强一进家门，她总能发现儿子今天回家来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她会立刻关心的问：“今天的工作很忙吧，看你累的，出了这么多的汗。”
“不忙，天气这么热，能不出来点汗吗。”
说时迟那时快，钱老太婆转身就到洗手间里，拿来一条干毛巾，忙不迭的给朱允强先擦汗，“天气热，怎么就会出这么多的汗？快把汗擦干了，别受风着凉。”
朱允强换好鞋，赶紧的接过妈妈给自己擦汗的毛巾，在自己在脸上、头上抹两下说：“没有事的，就是天太热了，出来的晚了一点儿，走的急了一些。”
今年一开春，朱允强也跟着林琳穿起来破洞的牛仔裤。现在又连续的买了几件带图案的好看的高级名牌T恤衫。钱老太婆认为儿子受了儿媳妇林琳的影响，花钱也大方多了，没有计划的乱花钱。钱老太婆说：“什么名牌不名牌的，就是买的是一个牌子，太贵了。不算计着花钱，该不该花的地方，也乱去花，纯棉的纯蚕丝的穿着才舒服。”
朱允强说：“妈妈。你别老眼光了，人家都这么买衣服穿的。”
说着，朱允强给钱老太婆买回来一个，带着铁链子的老花镜，看着非常的好看漂亮。据说是很贵的，链子和镜框都是镀金的。钱老太婆认为镀金不镀金的都没有什么用处，只要老花镜的镜片好，看什么东西，都清楚就好。这么贵重的东西，对钱老太婆来说，又都是不实惠的，不划算。钱老太婆还舍不得带，依然戴她自己的陈旧的老花镜。她自己说：“戴自己的老花镜，已经带习惯了，丢了也不可惜，摔坏了也不心疼。”
钱老太婆感到，自己必须要为儿子朱允强管好儿子的钱，要严格的为儿子管理着那个小金库。还有自己花剩下的退休费，储蓄起来虽然钱不多，但是，到了要用钱的时候，也许能应急的派上一定的用处。现在的年轻人是在糖罐里泡大的一代，娇生惯养的，不知道没有钱花的时候是，多么的为难。“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林琳扔掉的化妆品、衣物等等，钱老太婆以前看不惯，说了他们两次也不顶用。人家该怎么花钱，还是怎么去花钱，现在，钱老太婆不看，也不说了。钱老太婆自嘲：“管不了，不管了。惹不起，不惹了，自己躲着走吧。”
比如，林琳差不多一年半载的就要换一次手机，以前要买苹果的，现在又要买华为的。朱允强不但跟着林琳学会了花钱，也是跟着林琳买完3G的，换4G的，现在又要换5G的。厨房里原本有煤气灶，锅碗瓢盆也是一应俱全，还有电饭煲、电炒锅、电磁炉等，过平常的日子，基本也就够用了。林琳又在网上买了电烤箱、微波炉、炭火锅、面条机、酸奶机、榨汁机、破碎机等一大推这个机那个机的。电烤箱和微波炉、洗碗机使用率还可以，其他的小电器每一样东西都只有使用一两回，图的一个新鲜，然后就放在那里不动了。钱老太婆的生活和吃饭等都追求简单实惠，对新生事物的接受有抵触，不愿意使用这个机那个机的，所以她从来都没有主动的去使用过这些家电一次。钱老太婆朦朦胧胧的感觉：“儿子和儿媳妇现在都大花钱的月光族了，在一起是不管不顾的乱花钱，吃了这顿不管下顿的活法。人不能总是一帆风顺的，他们这里两个人，有把钱都花光的时候。到时候为吃饭、为孩子上学等花钱犯愁时，可怎么办！真替他们犯愁啊！”
钱老太婆想到，现在自己老了，没有能力去赚更多的钱来帮助他们，只有眼看着他们胡乱花钱的过日子。虽然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钱老太婆还是有一些担心，她一直帮着儿子照看着这个家，让儿子感觉到有妈妈在家里等他，无论儿子什么时间回来还能有一个温暖的窝，避避风挡挡雨的。钱老太婆自己一个人除了简单的吃饭，一件衣服穿好几年，基本上没有什么其他的花销。她把自己剩余的钱都去银行存起来。她自己琢磨着：“等儿孙们什么时候需要钱了，自己可以拿出一些钱来帮助他们，不能看着他们愁眉苦脸的为孩子、为生活、为吃饭而发愁犯难。”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钱老太婆在的她的一辈子里，都是无时无刻的，在为儿子操心，现在又加上了一个儿媳，他们将来万一没有钱的的日子可怎么过呢。钱老太婆在替古人担忧，做了一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增加了自己的烦恼的同时还增加了不少的家庭矛盾。朱允强在家里时，钱老太婆就争取多照顾儿子、多关怀儿子、多为儿子做点事，尽力的让这个心肝宝贝儿子生活的快乐，身体健康。钱老太婆是想着、做着，她整天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给儿子做午饭，乐此不彼的等儿子朱允强下班回家来吃饭。有时候门铃响了，而不是朱允强回来，是送快递的或者是查煤气表的，钱老太婆就一脸的寞落，很是沮丧。每天，钱老太婆都在等。只要是朱允强回家来了，钱老太婆就是有说不出来的欢喜。她一看到儿子朱允强回来了，整个人就变了，从心里里到外的都能看出钱老太婆是愉快的心情表象，浑身都洋溢着欣喜和快乐。一般的情况下，朱允强和林琳吃过晚饭以后，朱允强还会照例的过来陪伴老妈妈一会儿，他到妈妈的房间里一边陪妈妈看电视一边和妈妈唠嗑聊天，儿子朱允强向钱老太婆介绍自己在工作中和在街道上看到的新闻新事，钱老太婆就认真的听。他们娘儿俩，不时的都发发议论，说说各自的新闻快事：“明天我们集团的老总要到我们的公司来视察，公司里搞了一下午的卫生和宣传广告。明天还要开欢迎会，真是浪费时间。”
尽管儿子朱允强反反复复说的也都是车轱辘的废话，钱老太婆似懂非懂的也是百听不厌。随之而来，钱老太婆也就把她自己的陈芝麻烂谷子的千百万年的发了霉的谷子糟糠又尽情的翻叨一遍。钱老太婆喜好把一些的陈年旧事，跟儿子朱允强差不多每隔上一些日子，就要翻腾着倾诉一遍:“儿子，你奶奶那时真叫厉害。我烧饭时，掉一个米粒都要挨骂的，说我是败家子，会糟踏粮食。每顿饭都是你奶奶把米面舀好，装米面的柜子的钥匙就挂在你奶奶的腰上……。”
儿子朱允强的耳朵都听出来膙子了，他也还是在不厌其烦的，听妈妈诉说下去。钱老太婆差不多的时候，也把自己的在这一天里散步遛弯时的所见所闻，和儿子述说述说：“今天范臭棋和陈棋篓子下象棋是平胡，谁也没有赢，谁也没有输，恰似棋逢对手的，双方战斗的很激烈，他们老哥俩谁也不让谁的，还挺有意思的。陈棋篓子的小孙女瑶瑶，今年要上小学了……。”
有时候，朱允强把想到或看到的事，也向钱老太婆讲讲说说，:“妈妈，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小区的文化活动中心公告，明天下午2点半演电影，还有素描讲课。”
“好嘞，我明天下午去看电影，电影里的音乐和歌曲特别响亮大气，好听。”
母子俩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唠叨着，一个说着一个听着，看起来娘儿俩个倒也是其乐融融。只要是朱允强晚上回家，他和钱老太婆就要这样的，必须如此的唠叨聊天。母子两个人也不嫌烦，也不嫌犯腻歪，而且是习惯的成了自然。如果某一天晚上，母子两个人，不管是谁，因为有什么特殊的情况，缺了这个环节，特别是钱老太婆这个人就好像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呢，有一些儿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到缺了点儿什么，寝食难安。林琳看在眼里气在心上，有什么法子呢？老太婆是丈夫的亲妈妈，如果老太婆不高兴了，影响到丈夫也会不高兴的，自己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自己一个人是抵抗不了人家亲妈和亲儿子两个人。朱允强这个人也算是懂事，他摸准了林琳的好吃懒做的毛病，只要他回来早了，他也会在家里给老婆林琳做一顿好吃的饭菜，晚上林琳下班回家来，就乐呵呵的跟着朱允强在厨房里不停的忙着做着说着，或者干脆就洗脸洗手就吃饭，倒也是笑语欢歌的。钱老太婆偶尔的也会到厨房里转一转，看一看，留意一下林琳在厨房里的卫生状况。当钱老太婆看到林琳炒菜倒到菜锅里的油多了一些，菜板子上还遗留着青菜渣渣等。钱老太婆就会一边往厨房门外走，一边叨叨的说道：“吃油多了对身体不好，菜板子不收拾干净了，会有蚂蚁爬上来。”
林琳是一个做事马马虎虎的人，有时候林琳还真的是一个干活没有准儿的主。眼看着林琳，一下把切好的西红柿，弄掉到了地板上，鲜红的汁液飞溅了一地。一下子又把酱油往锅里倒多了，手忙脚乱的老劲儿的出差错。听到钱老太婆的叨叨，林琳更是被气的七窍生烟、心里冒火。林琳也没办法的只能在心里怄气，气急了，林琳不知不觉的，就会把厨房里的东西弄的叮叮咚咚的乱响，不小心把勺子掉在了地板上，一下子把洗碗盆里的盘子一个一个的捞出来，又一股脑的放进去，都用洗涤灵的水泡上，放开水龙头哗哗的冲洗。钱老太婆这时候倒是显得很平静，听见了像没有听见的一样，一声也不吱，一声也不响的装做没事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钱老太婆也听烦了，突然的从躺椅上站起身来，气哼哼的走到自己的房间的门口，她使劲的把自己房间的房门打开，然后再使劲的把房门关上。再使劲的打开，再使劲关上。钱老太婆反反复复的使劲打开门、反反复复的使劲关上门。一次比一次的使用的力气大，弄的屋门砰砰哐哐的，震天动地的巨响。振动的门框都在颤抖，门框和门墙都被震得有了一道一道儿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