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青惊讶。“你怀疑董芳菲？你不是查过她吗？”

“没查出来什么，可现在死了两个人都和她有关，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东西我们不知道。”

“警察应该能查到董芳菲那吧？”

左青青道，“我看那个柳队长对君小妹很感兴趣，我就想，这不关君小妹的事，调查她没什么用吧。她就是个倒霉的，宴会上搭话的两个人都死了。”

厉琛阳也觉得是，君小妹不是孟林谢征圈子的人，她就是个受牵连的，整件事似乎只剩下董芳菲嫌疑最大了。这时那边林叔电话响了，林叔在那边接听了一会，放下手机走了过来。“怎么了？”

厉琛阳抬头问。林叔蹲下身道。“谢征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怎么说？”

“体内除了有酒精外，还有大麻成分。”

“他吸毒？”

左青青惊讶的很。林叔道。“大麻在国外算不上毒品，有的国家还是合法的。”

“酒后驾车，再加上大麻，真能作死啊。”

左青青摇了摇头道。“然后没别的了？”

厉琛阳问。“没有了。”

林叔道，“跟他一起的那个女死者也是一样的。调查显示，他们之前是在一家夜店玩，要的包厢，只有他们两个，这回有监控，除了夜店的服务生外没有任何人和他们接触过，而服务生也没问题。而大麻，谢征几年前就吸这东西，熟悉他的人也知道，不是临时起意。那个女死者是个模特，他们刚认识没几天，谢征女友很多，这是其中一个，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至于司机，还没有醒。”

厉琛阳点点头，林叔起身离开，左青青佩服地道。“你好厉害啊，从警方那里得到这么多消息？”

厉琛阳怔了下，摇头。“是林叔的人脉。应该说警察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查这么多。”

“如果真的是他杀，那凶手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左青青吃了口菜好奇地道。“你要这么说，还是凶手厉害，能布下这样天衣无缝的杀局，思维能力，执行能力太强了。”

左青青深处筷子停了下重新夹菜问道。“这个谢征你知道多少？也是孟林那样的人吗？”

“不是很了解，只是听过他一些事，好色，好酒，好赌，是夜店、赌场的常客，赢得比输的多，有人说他是赌场的托，不过没证据。这人眼光不错，至少投资影视从来没赔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厉琛阳不解。左青青一手托着下巴道。“你有没有发现，他们都很人渣啊？”

“你是说有人在法外制裁？”

“不管是孟林还是谢征，就是金明阳，他们似乎都没有触犯法律，可是都不是好人。”

厉琛阳摇头。“你要这么说，这世上就没几个好人。再说，好坏不能以个人来定义。”

“其实，我想说，他们应该干了我们所不知道的事，这件事超出了好坏。”

两人又聊了几句谢征，厉琛阳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怎么了，倒了一小盅酒，一定要左青青尝尝。“这是五粮液啊，你尝尝，甘醇可口，绝对叫你喝了还想再喝。”

“所有白酒都是辣的，我才不会想。”

“就尝一口！一口！”

厉琛阳把酒举到她的嘴边，不肯收回。左青青看着他醉眼朦胧的样子，转头去喊林叔，打算叫他劝劝，结果林叔和那个阿宝都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家已经吃完了，她没办法，之后就着厉琛阳的手微微抿了一下酒，顿时辣的皱起了眉。“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喝？”

左青青犯了个白眼给他，这是什么眼神啊，她现在表现出的样子像是很好喝吗！“太辣了！”

“你再喝一口就好了，这没多少了。”

左青青真怀疑厉琛阳喝多了，不然怎么非得叫她喝酒啊，见他依旧执着的样子，只好将剩下的酒喝掉，然后赶紧吃菜。厉琛阳笑了起来。“冬天喝点酒，身上也暖和。”

“我喝热水也暖和。”

“不一样的。”

厉琛阳道，给她夹了块肉道，“水是水的味道，酒是酒的味道，再说酒能活血，对你身体也有好处。”

左青青不想理他了，但有一点她承认这家伙说的对，此时她全身都火热热的，确实暖和，她现在的脸应该也红了吧？厉琛阳往后一靠，看着左青青红润的脸，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忽然道。“青青，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

左青青没有抬头。“他为什么带你去山里康复呢？县里、镇里、就是村里我都能理解，可山里，我实在不明白，毕竟山里太不方便了，吃喝拉撒都是问题，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左青青吃的动作慢了下来，没说话。厉琛阳说着挪到了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散落的头发理到了她的耳朵后，然后轻声道。“除非他知道什么，才带你去山里的。”

何云川为何带她去山里，她问过，当时何云川说，就因为山里不方便，生活要时时刻刻活动，才对她康复有好处的。她需要锻炼，还是那种长时间的锻炼，何云川担心她撑不下来，便借着生活自理叫她无法拒绝，她觉得有道理，事实上也确实，在山里生活，就是去方便都要走一段路，还不是平整的路，而方便每天都要进行，这对她体能恢复可是起到了不小的帮助。现在厉琛阳这么一问，她也有了疑惑，只为了锻炼好像有点牵强啊。左青青扶着额头，偏头看着厉琛阳，那双眼眼睛又黑又亮，而脸红扑扑的，厉琛阳心猛地紧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帮你恢复的那个高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厉琛阳没有移开目光，而是直视着她的眼睛，心砰砰地跳得厉害，他意识有点飘，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好像喝多了啊。左青青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你怀疑他啊？”

然后摇摇头，“他是我最信赖的人，没有之一，是我最亲的人，也没有之一！厉琛阳，你有父母，有钱，身边有好多的人捧着你，围着你，你并不懂孤儿的滋味，当然，你也体会不到那种最信赖最亲，唯一的感觉。”

这话说的叫厉琛阳心里极为不舒服，虽然没见过那个人，可是见过相片啊，也算是见过了，他就说，那个家伙怎么就那么不顺眼！“青青，只要你愿意，我也能成为你最亲的人，最信赖的人。”

厉琛阳真诚地道。“你同情我？”

“你需要同情吗？不，我只是觉得，这世上没有唯一这个东西，而唯一并不是什么好词。”

“我说你就是不懂，你还真不懂。你以为只要愿意就能如愿吗？是啊，你有钱，你当然能如愿……但我们不一样，我们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左青青说着转过头去，厉琛阳看到她的眼角有一颗晶莹的泪珠，他的心猛地抽疼了一下，伸手想搂她的肩膀，可是在落下的那刻不知怎么又收回来了，这只手有点无处安放，最终放在了地上，说道。“其实我并不比你强多少，我和你说过金明阳，他是我母亲婚内生的孩子，而我父亲那边也有他的私生子……”这话果然吸引了左青青的注意力，她转过头看向厉琛阳。厉琛阳苦笑道。“我确实衣食无忧，生活优越，可也只有这些了，父母各忙各的，也是各玩各的，我只是他们合法的儿子，不合法的我都不知道有几个。”

左青青看了他一会笑了。“虽然你说的挺惨的，可我怎么一点都同情不起来呢？只觉得有钱人的生活好精彩。”

厉琛阳无奈。“你是不是还想着写下来发出去？”

左青青笑了起来。“是啊，可你允许吗？”

“不允许。”

左青青笑了，拍拍他的大腿。“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谢谢了，不过，不用了，我很幸运，我过的也很好，除了那场车祸，我一直挺顺利的，从小到大连校霸都没遇上。好了，我该走了，太晚了。”

“这么晚了，你在这住吧，明早上我送你。”

厉琛阳拉住她的胳膊道。“不，我要回去。”

左青青说完起身穿衣服就要走。“怎么说走就走呢，再坐一会吧。”

厉琛阳跟着站起来。“这都几点了，凌晨了，还要坐到什么时候？”

“坐到天亮啊，这么晚了打车都不好打。”

左青青瞪他。“你不有车吗？叫林叔送我。”

厉琛阳看着左青青这一瞪眼的样子格外可爱，竟然过鬼使神差地靠了上去。“那我想要你留下陪我呢？”

厉琛阳带着酒味的气息扑面而来，那眼神也有些迷离，左青青心神一晃，随后就清明过来，抬手抓住他的肩膀，另一腿在下面直接一个绊子，将其撂倒。厉琛阳倒在地上还有点没明白过来。“叫林叔送我。”

左青青站在那居高临下地道。厉琛阳怔了怔，呵呵笑了，索性头枕上双手，躺在了那。“还说那个人不是你呢，这怎么说？”

左青青愣了下，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抬脚踢了他一下。“快叫林叔！”

这一脚踢的不轻不重，厉琛阳竟然还想再来两下，便道。“不叫，要叫你叫。”

左青青气得不行，刚要发作，林叔从一个房间出来了，左青青不想和他纠缠直接道。“林叔，麻烦你送我回去。”

厉琛阳这才慢悠悠坐起来道。“林叔，你送青青回去吧，路上开车慢一点。”

林叔点点头。“我知道。”

头前出去了。左青青在没看厉琛阳，快步跟了出去。这时阿宝踱步过来。“你这是假戏真做，还是真的动心了？”

“你猜。”

厉琛阳起身扔给他两个字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