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开口的小子，“不夜城神秘女郎的虎哥，是你认识的吗？”

他可能真相信何云川的“误会”了，说的很理直气壮。何云川取出手机，找到了虎哥的相片给他看。“是他吗？”

那小子愣了下，怎么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呢，但还是下意识地点点头。“是。”

随即脱口而出，“你是警察？”

刚才何云川举手机叫辨认相片，太像警察做的事了。“对，你知道他在哪吗？”

何云川没有否认。左青青暗笑，跟着道。“警察办案，你们要好好配合，不然的话就换个地方问话了！”

这些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可都没有怀疑，只有警察才有这样的好身手吧，几下子就把他们全撂倒了。“你们找虎哥，为什么来这里？”

他小心地问了一句。“这是你能知道的吗？”

何云川冷声道，“说，虎哥现在人在哪？”

对方果然一缩脑袋，不再问了。“在哪我也不知道，真的，虎哥在哪也不会告诉我们。”

左青青心一动问道。“拆迁那些人为难你们，怎么不找虎哥帮帮忙，我听说了，他可是很厉害的人物！”

“找了，强拆当天晚上就去了，虎哥说现在他不能管，要等过些日子才能帮我们出气。”

何云川一下子抓住了强拆当晚。“你们是和虎哥当面说的？”

“是，就我一个人。”

那小子道，“虎哥说来那么多人不好，只见我一个。”

“他要了你不少钱吧？”

左青青道。“你怎么知道？”

那小子语气带着点埋怨，“说以后帮忙，可钱当场就拿走了。”

“在什么地方见的面？”

那人说了个地方，是个码头的大排档，他们在那喝的酒，分开后，据他说虎哥上了船，他也就回来了。“你不知道虎哥被警方通缉了吗？”

何云川想想问道。“知道。”

那小子却满不在乎地道，“我问他了，他说没事，以前也通缉，最后都不了了之，这次也不会有事，还说，警察找我想说就说，反正不会把他怎么样。”

左青青一愣，这是什么情况。“虎哥上面有人罩着吗？他不怕警察？”

“那肯定有，别问我是谁啊，我不知道。”

那人赶忙说，“我们跟虎哥也就几年，只知道他认识的人很多，都是厉害的，没人敢动他。”

左青青听得出他是相信虎哥的。“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躲呢？”

何云川道，“警察下通缉令怎么不叫他认识的大人物帮忙，难道他很喜欢被通缉？”

“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敢问这个。”

“那你知道他认识的大人物是谁吗？”

那人摇头。“你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只是不知道名字？”

那人看看他们，其实也看不清，因为手电筒是对着他们的，他顿了顿道。“就算你们是警察，也抓不了虎哥，告诉你们也没事，我见过一次那个大人物，虎哥叫他老板，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老板？左青青拿出手机把柳正国的相片给他看，虽然有点荒唐，可她还是想证实一下。“是他吗？”

那人立刻摇头。“他呢？”

林雨天的相片。又是摇头。“这个呢？”

厉琛阳的。还是摇头。左青青没办法了，她也就认识这几个大人物。“你见的那个大人物长什么样子？”

何云川问道。“个子很高，长的很帅，挺年轻的，看着就很有钱。”

这家伙说了半天也没具体说出个样子来，用三个烂俗的字概括就是：高富帅，外加年轻。何云川以为是某个官员或者商界的大佬，但听到年轻，二十多岁，立刻否了，不管是官员，还是商界的大佬至少是中年人，没有二十几岁的，那只能是二代了。见问不出什么来，何云川也就算了，和左青青骑车原路返回。继续走也可以，但他不想冒这个险，毕竟要穿过这一片，这些家伙也就是看似制服了，万一再前面堵他们，动起手来，结果很难预料。“他们这个年纪打起架来没轻没重。”

何云川道，“也不知道畏惧，我们还是白天来吧。”

左青青没意见，这一折腾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他们骑行到医大门口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坐上车，左青青打了个哈欠道。“你信他说的吗？”

“他应该没说谎，虎哥那些话就不一定了，多数是吹牛，你问问柳正国就清楚了。”

“我得找个理由，不然他问起我怎么知道的不好解释。”

“你直接说，不过路线别说我找到的，就说你自己，是你害怕，叫我陪着你走一遍，遇上了那些人。”

左青青看看他道。“你不怕那些人说你冒充警察的事？”

“我又没做坏事，只是借用警察身份问问事情，柳正国追究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左青青却道。“我们不能亲自去摸摸虎哥的底吗？”

“那个码头肯定不是虎哥藏身的地方，你觉得我们能找到他吗？”

何云川说着呵呵了两声，“不知道他是始终躲在春城，还是跑了又回来了。”

“我觉得是跑了又回来了。”

左青青天马行空地来了一句，“你说，会不会他和医美案有关呢？”

何云川怔了下。“如果那样的话，那牵扯的面就广了？”

“也许是我想多了。”

不但广，还很可怕，左青青摇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出去，但她打电话告诉柳正国虎哥的消息时，还是顺带说了自己的怀疑。柳正国语气肃然。“你为什么这么想？”

“我就是凭空想的，没有为什么。”

“凭空想也有依据。”

左青青想想道。“不夜城、神秘女郎夜店、董芳菲、谢征、孟林、林雨天网上的报道和他视频里的女性，医美案里的女性，你说的依据，大概是这些关键词连出来的，我也说不好，就是一种感觉。”

柳正国深吸口气道。“你的这种感觉很好，要保持。”

“这意思是我感觉对了？”

“那要等查出来才能知道。另外，你这几天不是在上课吗？你哪来的时间去找路线？”

柳正国还是没放过这个关键。“时间挤一挤还是有的。”

左青青回答的很敷衍，“好了，我该去休息了，待会还要上课。”

便挂了电话。柳正国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也就是问问，并没有较真的意思，放下电话马上通知追查虎哥这一线索，然后把左青青说的那些关键词想了一遍，叫人把这些案子有关的报告拿来看起来。这边小纪坐在办公室里，面对着电脑，屏幕上全是关于林雨天这段时间的新闻，他无意识地滑动着鼠标，注意力却没在上面内容上，而是想着昨晚上助理说的林雨天转移资金的事。他现在有点明白厉琛阳的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