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姑娘走近些，阿邪看呆了眼，也不知道小姑娘的模样是不是正巧长在司无邪的心巴上，只觉得她穿着红色的裙子，扎着两个揪揪，走起路时，揪揪上两个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特别可爱。“师哥！”

小师妹张开双手想要来个抱抱，云啸眼睛笔直盯着饭盒，伸手抱过了小师妹手里的饭盒。小师妹委屈得想哭，饭盒在师哥眼里更重要。云啸抱着饭盒自言自语：“不知道今天吃什么？希望不是豆沙包。”

小师妹发现有人正盯着她瞧，抬头看去，看到司无邪的脸先是一愣，随后好奇的问了句：“小矮子，你是从哪儿来的？”

司无邪只觉一道天雷从头顶劈下。小！矮！子？司无邪要气炸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指着小姑娘：“你才小矮子，你全家都是小矮子！”

看他们在一旁就要吵起来，云啸稍稍放下了心，没人跟他抢饭了，加快吃饭的速度。花惜若插着双手，“你还没有我高呢！你就是小矮子，不服气？我们比比呀！”

“比就比！”

司无邪气鼓鼓的走了过去，挺着胸膛，俩人比了好久，竟是一般高。云啸吃得太快，噎住了，用力拍打着胸脯，看那两人吵得越来越凶，没人注意到他。小孩的比较虽然幼稚但是认真。花惜若：“你是男孩子，跟女孩子比高矮，你羞不羞？”

司无邪：“你哪里像女孩子，丑八怪！没人喜欢你，略略略……”花惜若气得直踱脚：“小矮子，我跟你拼了！”

司无邪：“打就打，我怕你呀！我师父可是……哎呀！”

只听见‘扑通’一声，尘土飞扬，司无邪被小姑娘一掌打飞了出去。花惜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嗤了声：“真弱！”

司无邪眼里闪着泪花，又气又委屈又不好不甘心，指着花惜若：“你等着，我明天一定打败你！”

当司媚找到儿子时，发现他竟然一个人躲在树后哭。“阿邪，你怎么了？”

司无邪愤愤推开了她，愤怒道：“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不教我功法，我才不会被人欺负，我这么弱，谁也打不过！”

司媚无奈叹息了声，轻抚着他的头发：“阿邪，打架打过别人不算什么本事，一个人的才德更重要，娘亲和师父都希望你一世远离纷争厮杀，平平安安的。”

司无邪委屈的擦掉眼里的泪水：“可我不要平平安安的，我就要变强，强到没有人能打得过我！”

司媚只是抱着儿子，安慰的轻拍着他的后背，这世事就是如此磨人，毫无办法。司无邪哑着音嘟哝着：“我都让人家叫我师哥了，连个女孩子都打不过，真丢人！”

司媚：“虽然阿邪打架不厉害，可是阿邪还会别的呀，比别的他们不一定比得过阿邪。”

这句话让司无邪稍微得到了点安慰，可这件事终究在他心里结下了不可解的结。晚饭时，司无邪吃了三大碗饭，还嚷着要喝汤，被司媚制止了。“你要撑死自己吗？”

司无邪吃到快要吐才停了下来：“我要长高！将来长得比云啸还要高！”

回来后，司媚已经不止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云啸这个名字。该来的始终会来的。云啸便是命定的男主角，儿子在他面前是要被处处压一筹的。司无邪练了一会儿琴，虞华看他心不在焉，便放他去睡了。司媚心情低落的独坐在药田的凉亭里，看着如圆盘的月亮，心中越发惆怅。虞华远远便听到了她的叹气声。待他走近，司媚才发觉，“仙长，您还没休息呢？”

虞华坐到了她的身边，劝道：“就算你有再多不忍心，也得忍着，你当日问我，可否逆天改命？压制他内心的欲望，斩断他的本性，又何尝不是在改命？一旦不忍，一切回归命轨，谁也不知道阿邪最终会堕入何种深渊，万劫不复。”

司媚眼角微润，“压制内心的欲望，斩断一个人的本性，和杀死他其实没有区别；仙长，这对于一个活生生的人来说，应该很痛苦吧？”

虞华：“世间痛苦种种，这并不是极致。”

司媚：“一定要痛到极致，才有资格诉说痛苦和委屈吗？”

虞华：“非也，是没有人必须去了解另一个人的痛苦和委屈，所以诉说也会变得毫无意义。”

司媚抬头看向虞华，深深的无力感。“仙长，你有酒吗？”

虞华默默从空间袋里拿出一壶酒，和两个酒杯，给彼此斟上。司媚一杯接一杯清酒下肚，很快就醉得东倒西歪。要不是虞华及时扶住她，只怕她要摔个四仰八叉。虞华到底是个正人君子，美色当前，又醉得不醒人事，也没有趁人之危，只是以掌托着她的腰，防止她倒下去。“你醉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司媚身子一歪，头靠在了虞华肩膀上，虞华整个人僵住，鼻尖都是她甜美的气息，夜风拂过，她的一缕青丝绕过他的鼻尖，让人情难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