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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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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力的房子是一处名副其实的老小区,小区门卫已经是虚设,只有一道已经掉光白漆的拦路杆还在象征性的给小偷们设置了一道门槛。许大力伸手打开房门,屋内空无一人,许大力知道许三妹又出去摆摊了,这个点基本只要不是刮风下雨,许三妹基本每天都会去。小区的隔音效果不好,在门口还能依稀听到对面房中传来的嬉闹和唠叨声,时不时的还要停水停电,但租金依旧不算便宜。水电加在一起就得七八百,几乎要花掉许三妹工资的三分之一,至于他的工资,抱歉,体检不合格的他现在是待业。许大力将买来的药材放在一旁,将煎药壶的插口接上电源,随着不断加热熬煮十多次后,药液的成分勉强够上了标准,炼出了两颗黄色的药丸。“这只是凡药,还未入品。”

许大力看着眼前的药丸,这和外面药房售卖的一般无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有通过紫金葫芦蕴养一番才行。凡药入品只需七七四十九分钟,蕴养的时间越长越容易提升等级,如果只是入品的话,却是不用花费太多时间,毕竟药材的材质摆在这。许大力数着时间过,闹钟刚刚响起,他就迫不及待的将药丸取出,此时药丸的外观并无多大改变,只是看上去紧凑了一些,外面的粗糙纹路少了很多。“解毒丹,一品下品。”

许大力很高兴,这简单的工作却让他很有成就感,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炼药,能成功已经很满足了。他吞服了一粒试试效果,吃完后拉了三次肚子,要不是拉完整个人感觉比较轻松,他都怀疑是吃坏了肚子。这也让他对于葫芦更加的重视,许大力找来之前许三妹学画画用剩的颜料,完整的将葫芦刷了个遍,待颜料干后找了个绳子穿起来戴在脖子上,任谁看都觉得是个赝品。乘着夜色不深,一些药材店还没关门,许大力为了防止有人看出不对,跑到离家里四公里外的药材店购买。“就当二次夜跑了。”

许大力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小腿,推开店门走了出去。天可怜见,他多久没运动这么厉害了,手脚都在发颤。这次花了一百多块买了三份的剂量,熬炼的药液较多,成了七颗药丸,许大力将之前炼出的剩下的那颗下品的吃了下去,新炼的都收了起来。再次服用的动静比之前小了一些,可还是拉出了很多黑色物质,腥臭的味道让人闻之欲呕。“看来是药效不够或者毒素清理完了。”

许大力心里希望是后者,可在看到自己拉出那么多黑色污渍后他有点没信心。连续的大便让他站起来都有些眩晕,许大力知道过犹不及,身体的问题得一步步来。打开窗户,将屋内的异味散发出去,安静的洗了个澡,关上门,许大力躺在床上,深呼吸了几下。经过两次解毒丹的洗礼,他浑身轻松了许多,说是身轻如燕有些夸张,但是确实是十几年来最轻松的时候,连脸上的一些小痘痘都消失了。“光是排毒祛痘的效果就得被人疯狂追捧,这下我要发财了。”

许大力兴奋道。这可比什么化妆品都好使啊。一粒解毒丹我卖五百,三颗就是一千五,七颗就是三千五,一下就可以将成本都收回来,说不得还可以买了小一点的丹炉,有了丹炉就可以炼更好的丹药,就可以更加挣钱,一步一步走向最强。许大力满眼都是星星,沉醉在自我的幻想中,一时忍不住大声喊叫了起来,正巧被回来的许三妹听到。“还没睡呢就别发梦了,我给你约了志宏,明天你和他去面试,记住八点就要起来。”

许三妹摇摇头,觉得许大力可能是因为失业的原因倍受打击有些心神失常,本来呵斥的语气都变的和缓一些。“啊,还要上班啊,我有发财的路子了,真的。”

许大力一万个不想上班,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发出抗议。“不行,我警告你不要给我耍花样,明天早上要是起不来,我直接让收废品的来收你的破电脑。”

许三妹警告的看了一眼许大力,那种眼神许大力知道妹妹肯定做的出来。为什么我已经有奇遇了明天也要上班,算了,必须安静下来入睡,不然明天迟到自己的宝贝电脑就要和自己说拜拜了!睡前把某鱼打开,将剩下的解毒丹发了上去,标注极品祛痘神药立竿见影,价格面议,嘿嘿。如果有人质问这解毒丹为什么叫祛痘神药,开玩笑祛痘这么厉害的功效不放在标题,用啥子解毒丹的名,都是现代人解个锤子毒,不被喷就不错了。清早,刚刚洗漱完下楼的时候,发小李志宏已经在楼下停好车等他了,他们父母就是发小,所以他们关系比一般兄弟还要要好。“小力,你今天好像变帅了,化妆了么。”

李志宏好奇的看着许大力,看的他一阵腻歪。“你才化妆了,我一直都很帅好么,还有不要叫我小力,叫大力也可以。”

许大力无奈道。“真的,你今天,怎么说,容光焕发你知道吧。”

李志宏想了想说道。“滚犊子,好好开车,这话留给你女朋友听去,话说你女朋友是不是又飞了。”

许大力猜测可能是解毒药的效果太过明显,连忙岔开话题。“不乐意听算了,不知道多少人排着队等我说给他们听呢,昨天那酒吧的女老板自荐枕席我都没同意。”

李志宏撇撇嘴。他们父亲虽然是拜把子的兄弟,可兄弟之间的境遇千差万别,李志宏父亲是一名包工头,十多年前就是村里有名的有钱人,而李志宏的父亲只是普通的农村汉子。到了他们这一代差距便过于明显,许父生了三个子女,除了许大力和许三妹,还有一个弟弟许二郎,家中平时过的都很紧凑,像样的家具都没多少,等到三个孩子出来都工作后才好一点,勉强能在大城市存活。可这和纸醉金迷的李志宏比起里就差远了,基本上和许大力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要不是对方顾念那丝情义,加上李志宏对许三妹是有点意思在里头,这才有点交集。此时的许大力,心思根本不在面试上,对于李志宏说的一些注意事项压根就没听,只想着有没有需要解毒药的对象,只要有人买,价格低一点也行,他现在确实很缺钱。等都快九点钟终于到了面试的单位,喜乐集团,李志宏在其中有一点股份,所以许大力这大专毕业的水平才能获得一次面试机会,不然光是门槛都足以让他望而生畏。门卫看着熟悉的领导车辆自发的接过钥匙将车开往车库,还不忘从后视镜打量了一下许大力,毕竟也是跟领导一起过来的,认个脸别得罪了。这位领导可是很少过来,更别说带男性过来,说不定就是兄弟亲戚一类的。“范总,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许大力。”

李志宏介绍道,许大力连忙上前和对方握手。“你好,许公子。”

范丽笑着道,上下微微打量了下许大力,一身大众品牌,怕不是某个地方的穷亲戚吧。好家伙,这范总身上一股子狐臭味,虽然被香水的味道压住了,可隔得近了许大力还是一下就闻出来了。“我听说贵公司仓库最近缺人,想着仓库工作应该不累,刚好他在家闲着无聊,所以带他来看看。”

李志宏笑道。谁闲着无聊,他在家待着多舒服,如果不是三妹以电脑相威胁他才不来,在家躺着他不香么,许大力腹诽道。“哦,好的,李总,我这就安排许兄弟入职,平日里李总可是少来,听闻李总可是茶叶行家,今天可要品鉴品鉴我收藏多年的茶叶。”

范丽脸上表情不变,但许大力却清晰的感受到了一丝态度的变化,他也不在意,这小娘们既然还想巴结巴结李志宏,就不会对他做什么。“不敢不敢。”

“小红,带这位去一下人事录资料。”

“好的,范总,请跟我来。”

旁边的工位走过来一位靓丽少女,温丽红,很好听的名字。一路上两人随意聊了聊,各种流程都细心指导了下,花费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是将入职手续办完了。“麻烦你了。”

许大力笑道。对于被人安排工作他没什么不满和自卑,李志宏给他提供的帮助他心里记着,毕竟现在的就业环境确实不好,之前体检报告又不过关,只能以后有机会再回报了。“你们范总是不是体味有点重啊。”

“你也闻到了啊。”

温丽红楞道,随即低声道;“咱们好多人都闻到了,只是不敢说。”

许大力心中有了底,这可是个潜在客户啊,狐臭这种解毒丹可是能搞定的,这不得挣她一笔,得选个好借口提提看。“对对对,李总是你什么人啊,你们很熟么。”

温丽红八卦道。“朋友,一起长大的。”

“哦,发小,那可太好了,你就好有李总罩着。”

温丽红不无吃醋道。“还行吧。”

许大力微笑道,有人罩着确实好,李志宏其实考虑的很周全,给他安排的是一项仓库的工作,虽然走了近道,但被人质疑关系户的风险就会小很多。而且仓库管理只是基层职位,并没有什么油水,加上靠着他介绍的名头,也不会有领导过来为难他。不然光是各种考核制度都够他受得了。“对了,我最近有一款祛痘用的神器,口服下去立竿见影,你有需要么。”

许大力问道。“啊,祛痘我倒是没什么用,要是减肥的就好了,健身卡办了大半年,几顿夜宵就吃回去了,愁死我了。”

温丽红吐槽道,这让许大力了解到原来年轻女性关注点在这,不知道解毒丹能不能起效。“减肥,减肥也挺好使的,我这个服用完可以祛除身体毒素,随便瘦个几斤已经没问题。”

许大力吹嘘道,反正先把名头打出去先,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好药,现在食品问题这么严重,吃点这个只会有好处,他心中安慰自己道。“啊,真的么,肯定很贵吧。”

温丽红惊讶道,他并不怀疑许大力的话,对方是李志宏带来的人,也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诈骗犯。“额,是有些贵,不过小红姐咱们都是自己人,我这有试用装的。”

许大力说道。这吃了不拉个三四斤,也算是减肥了,还是很健康的那种!温丽红接过许大力递过来的解毒丹,犹豫了下,随即收入口袋里,不管怎么样试试总没问题,反正也还没给钱。有了这层交易的关系,两人之间更加熟络了,温丽红表示只要有效果就推荐给她的那些小姐妹,她们都深受肥肉的困扰。当许大力换上一套工作服后,一米八的个子,配上一张有些圆圆的嫩脸,仓库上上下下都对这个新来的小伙子很有好感。“小许啊,你的皮肤怎么这么好啊,十来岁的小姑娘都比不上你哦。”

仓库主管王美玉打趣道,她看着许大力那白皙滑嫩的皮肤羡慕的要命,自己要是有这样的皮肤何愁家里那个老顽固不收心。“恩,我有祖传的一点秘方,对于身体很有好处,皮肤好只是顺带的。”

许大力正愁找不到话聊,这可是送上门了。“秘方啊,很贵的吧。”

“不贵,比一般的市面也贵不到哪里去,只是祖传的原因不便大规模的售卖,所以知道的人很少,我这刚好还有一点,王姐要是中意可以先试试。”

许大力说道,不经意间就看到了她手上戴的几个翡翠戒指,好家伙,这可是个大鱼,仓库主管都这么有钱的么。“那就谢谢小许了,小许不仅人长的帅心地也好啊。”

王美玉夸赞道,伸手就接过解毒丹。把一些工作用品放在私人柜子里,这里是员工换装室,墙上没有摄像头,许大力趁着没人的空档将手机拿了出来,刚刚手机一直震动估计是人留言。原来是有位叫红尘的人在平台发来信息提出要验货,对方刚好就在本市,两人相约了一个比较好找的地点谈谈。“砰砰!小许在么,我王姐。”

休息室门外传来王美玉的声音,声音有些许急迫。休息室男女是挨在一起的,中间只隔了一道墙。“在。”

许大力连忙收起手机打开门,休息室男女是挨在一起的,中间只隔了一道墙,难道是听到自己玩手机的声音了,耳朵不可能这么灵吧。刚刚上班可不能给领导留下偷懒的印象那可是糟糕透了,已经上班肯定重点关注他。“王姐,你刚刚吃了药?”

许大力闻到了一股子厕所的味道。“小许真是神机妙算啊,王姐刚刚试了下,现在感觉浑身轻松多了,身上的便秘都好似消失了,小许啊,这药还有通便的作用,真好使。”

王美玉有些兴奋,看样子确实是因为便秘被治好心情不错。“这,也算吧,顺带的。”

许大力挠挠头,他不敢把这个当泻药卖,这腹泻的效果实在是太猛了点。“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你那个还有么。”

“有是有,不过王姐我这是祖传的丹药,价值不菲啊。”

许大力说道,开什么玩笑,不谈钱还想白嫖。“哦,是王姐唐突了,这,王姐知道,多少钱,王姐拿给你。”

“王姐真心想要!”

“当然。”

“我这都是祖上传下来的秘方,就剩几个,都已经订出去了,人家都是出价五千起步。”

许大力说道,报价都按十倍来应该不算破坏市场吧,想要拿就还个价吧,老板。“五千五,我出五千五,小许你就帮帮忙卖我两颗。”

王美玉立马应声道,眼神充满了渴求。“五千五?”

许大力有些愣住,他第一次看到还价往高了还的。“五千五,王姐我可是看在你是我领导的份上,仅此一次哦,不能跟别人说。”

许大力装出为难的样子,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从口袋里拿出药瓶倒出解毒丹。“小许,这继续吃没事吧。”

王美玉问道,刚刚大拉特拉的景象还历历在目。“没事,一天不超过两颗就好,你放心。”

许大力看着手机里到账的一万六千五百块钱开心道,果然是有钱人。王美玉闻言立马吞了下去,这份果断连许大力都有些佩服,这是真不怕拉脱水啊。经过个把小时的交谈,许大力知道了眼前这位大姐为何这般在意自己的容貌和外在,原来王美玉的老公是本地人,往日也算老实,近年经过一次拆迁后身家暴涨,各种狐朋狗友便层出不穷,社会上的诱惑也多了起来,以往和气的美满生活立刻紧张起来。近日更是有女人追到了家门口的楼下,两人缠缠绵绵,可是急坏了王美玉。许大力虽然没有女朋友,但是对于这些原配小三的段子可是听的耳朵都起茧了,自然明白王美玉的担忧。在王美玉嘴里,自己老公一直都是很老实的,都是社会上的那些狐媚子勾引的他,她也确实年纪大了,皮肤各方面都下降了,只要她能恢复以往一半的青春美貌,肯定能保卫自己的婚姻。当听到王美玉这么说,许大力知道她还对他老公有所期待,不过这和他没什么关系,这只是一个客户的日常唠叨罢了,如果每天听听唠叨就可以挣五千五,他天天都愿意听。自从体检报告出来,他已经在家待业了半年了,身上早就一毛不剩了,唯一的买药材的钱都是许三妹给的零花,他不是没挣过钱,之前的工作薪资并不低,但这身毛病也是之前工作攒下来的,熬夜、酗酒、宵夜是一样没落。要不是看着三妹挣钱辛苦,他倒是不介意躺平,关键是三妹挣的都是辛苦钱,他不想三妹也像他一样为了工作赚钱最后落得一身病,所以他需要赚钱,赚足够的钱。这样家中的父母可以以他为荣,再也不会被人调笑说没出息,家里人也都可以在一起,不用天南海北的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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