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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1章 墨门日月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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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的胡一刀啊!胡一刀与慕容屠欲魂结义,而慕容屠欲魂又与你结义,于是你与老胡也是兄弟;老胡也曾与我结义,如此算来,我与你黑木子老兄也是兄弟,牵藤挂蔓,瓜菜一家,哈哈……”得意之下,便说得眉飞色舞,当真是滔滔江水,绵绵不绝。那黑脸人微微一笑,拱手为礼,说道:“黑木子见过四弟。”

羊恭也装模作样,极为生硬的回了一礼,见黑木子如此随和,暗道:“果然是有道之士,胸襟气度,真个不同凡响。”

黑木子将羊恭邀至桃林一处闲坐,说道:“绝顶寒苦,林中无款客之物,权以桃待茶。”

随手一摆,对着桃枝一弹,几朵桃花应声而下,飘落在一只玉冰雕成的小杯子中。羊恭忍不住说道:“以桃花为饮,雅则雅矣!只怕喝了要拉肚子。”

他本就粗俗,毫无雅骨可言;但见如此盛情,却之不恭,也只好硬着头皮喝下这桃花茶。茶水入口,略觉苦涩,在寒水的调和之下,又有一股沁人心脾的甘凉,清心舒畅,妙不可言。茶毕,羊恭道:“你既是黑木子,那就是墨门的巨子,也就是墨门的老大。做老大的不在墨门发号施令,竟有闲情逸致来这荒山野岭种桃花、品桃茶,果然是高雅之士。”

大拇指一竖,连声称赞。他虽曾听胡一刀讲过江湖诸多往事,却不太喜欢江湖口吻,更不喜那一套繁文缛节;兼之胡一刀因头疾折磨,为老不尊,平素与羊恭相处,也是以“你”“我”相称。此时虽见眼前之人是胡一刀结义兄弟,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巨子黑木子,也却称之为“你”。黑木子道:“你在墨宫之时,可曾见过‘天之三宝日月星,地之三宝水火风,人之三宝精气神。’这句话?”

羊恭心中暗叫:“黑老兄当真神通广大,早已知晓我从墨宫中来,一直不动声色。高人就是与众不同,竟能如此沉得住气。”

他本来识字不多,但自在青葙的指点之下,修习了各家各派的修真心法后,非但识全了常用的文字,就连认记能力也提高了不少。此时见他这么说,也就不加隐瞒,细心一想之后,似乎曾经真的在石壁上看过这句话,点头问道:“又是日月星,又是三宝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木子道:“墨门中人被称为墨仙,分为日月星三系:墨客为日,墨匠为月,墨侠为星。三者之中以日为尊,月者次之,星者从属。所谓的‘三宝’即是指墨门的墨客、墨匠和墨侠。”

时至今日,犟山石壁仍留下这三句诗,后世人多有从中觅得此遗迹,当真是有据可考;至于石壁上的修真之法,后因墨山巨变,早已失传。只听得黑木子续道:“墨客、墨匠,各有一技之长;墨客从不习武,在门中却身居高位,极为尊崇。”

羊恭心道:“黑老兄,原来你是因触犯门规而被罚在此的。”

他知慕容屠欲魂是练武习道的奇才,黑木子亦是因武与之相交才义结金兰,先前又显了一手磅礴无比的灵力,因此羊恭有此一说。黑木子微微的点头,然后说道:“墨侠武人数居多,遍布天下,四处行侠仗义。墨匠者,工匠也,专事城墙、木工,机关术……”羊恭打断道:“那机关墨仙就墨匠的杰作?可我有点想不通,这墨仙都是些木头,是怎么动起来的呢?老兄将这些东西吹得如此神奇,却能否告知,他们是如何活动的?如果你不合理的解释清楚,人家必定以此为话柄而诟病不已的。就算我日后和人家说起这些奇遇,人家也不会相信真有其事啊!”

他见秦轩所造的木马,和绝顶上机关墨仙都是神乎其技之物,禁不住心痒难搔。黑木子道:“此乃机关墨仙,乃本门开山祖师与公输般在研论沙场兵器时,因战事所需而构想出来的士兵。本欲以此替代血肉之躯征战杀伐,减少伤亡;但机关人威力无穷,杀戮之惨烈更甚于血肉之躯,甚至失控。此举与本门素来行侠仗义本意大相径庭,是以历代墨仙避而不用。“机关之术乃墨山不传之秘,既然老弟垂询,左右无事,老朽便一解老弟心中疑惑。这机关人分为‘头’‘躯’‘臂’‘腿’与‘心’等部份,所有的动力来自于‘心’,这颗心便是能吸天地灵气的灵石,灵石所转化的灵力,正是整个机关墨仙动力之源。”

于是便详尽的将机关墨仙的各个部位,一一剖析。羊恭为好奇心所驱,本是饶有兴致;但听得他详细讲述这些构造,又心感厌烦,心道:“这些枯燥无味的东西,谁有这份闲情去细听?”

不经意间,早已听得昏昏欲睡。黑木子不禁莞尔,静待在一旁。羊恭打了一阵瞌睡,因寒气逼人而醒来,说道:“黑木子老兄,你讲了那么多头头是道的东西,听得我都入神了。你既然是隐居世外的前辈高人,我是初出茅庐的后生小子。按照江湖惯例,你总得跟我讲一点隐秘之事,诸如关乎天下气数,苍生命运之类,这才说得过去吧?”

黑木子见羊恭如此顽劣捣鬼,也不以为意,说道:“你我有缘,且又称得上是结义兄弟,自是无话不说。你既然知我是墨门巨子,可知这墨门的来历?”

羊恭心中打了个突兀:“不会又是一些陈词滥调吧?一大串的,又长又臭,我不爱听这个。”

却不愿人前露乖出丑,假装诚挚的说道:“愿闻其详!”

黑木子道:“非我要往本门脸上贴金,而是古往今来,除了义兄慕容之外,最值得称赞的,确实是本门祖师爷墨子。道门开山道尊曾在犟山穷大力,布下禁界,断绝影州影州之祸,这是侠义之举。墨门巨子与道门道尊遥相映辉,自墨门创立以来,开山祖师爷侠义为怀,四处奔走,平生足迹所及,遍及中原大地。本门素来奉行开山祖师爷的信条,诸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天下兼相爱则治,相恶则乱。因此,门下墨仙亦是无一不常年奔走于诸侯之间,宣传墨门的主张,同时毫无所求地扶持弱国,这些机关之术,便是本门为了相助他们抵抗强国入侵而创。”

羊恭心道:“墨门这般救世梦想,令人敬佩,却未免显得不太切实际吧?”

只听得黑木子道:“开山祖师爷更是提出‘天下人皆相爱’‘大不攻下,强不凌弱,众不暴寡’‘尚贤,任用贤人’等主张;但天下诸侯无一不穷奢极欲,这种任人唯贤的举措,触及了帝王将相的权益,自是不愿采用。因此墨门自创立以来,便遭各派势力绞杀,自秦一统天下后而被禁绝,后汉武帝独尊儒术,更是遭灭顶之灾。“儒道之争前,尚有儒墨之争。儒门亚圣更诅墨门之兼爱为禽兽之行。素以仁爱著称的儒门尚且视本门如此,墨门的境地之艰苦,可想而知。本门虽然受打压,但仍是以天下为己任。‘视人之国,若视其国;视人之家,若视其家;视人之身,若视其身’。”

羊恭说道:“既然行侠天下,又俭朴至斯,为何有奢华的墨宫?”

黑木子道:“四弟先前所言不错,我正是因为犯禁才道此地,被送来此禁地后才发现这奢华的墨宫,因无所适从,才搬到这冰天雪地中来。墨宫奢华,亦是无可厚非,但这并非是寻常的殿宇楼阁,而是五行阵法,用以禁绝影州之祸。”

道门开山道尊因在犟山得道,法力超乎同侪,无意中探知犟山内有一神秘绝境,与传言中的影州不差分毫,引以为骇。为了断绝影州之祸,永葆中州太平,便与中州祖皇帝与在此布下强大结界。羊恭不明就里,心中冷笑:“影州之祸?世上当真有影州?嘿!墨门巨子表面上毕生俭朴,实则贪图富贵安逸,临终前便要住在这奢华墨宫,颐养天年。你这样的解释,未免太过牵强附会了吧?”

说道:“黑老兄,小羊儿有一事不解。这墨宫奢华也就罢了,为何藏有这许多神器法宝?”

黑木子道:“这些都是当年秦始皇所为。他一统天下后打压异己,收缴了各大门派的神器法宝,封印在此。”

羊恭说道:“原来如此!”

他对儒门之事不大了然,但片言只语倒是知道不少。春秋时,儒道两仙剑派之争尤引世人注目。后秦始皇一统六国后独裁专横,收缴天下神器法宝,并焚书坑儒,同时逼迫天下修仙求道之人。儒道两门为避秦王暴政,入迁迁蛮荒,无意中发现了桃源,便在此布下结界禁阵,与世隔绝。直到二十年前桃源大乱,儒道两仙剑派才重现天下。羊恭心道:“怪不得青竹六侠对犟山趋之若鹜,无时无刻不忘《犟山图形》。如今想来,他们必定是惦记着这里的法宝神器和金银珠宝了。”

黑木子续道:“秦始皇认定收缴天下兵器,打压各方修真之士,便可让铁桶江山永固,却不知道此举正是招祸之道,传二世便亡。若是当真要江山永固,先得天下百姓拥戴;若要得天下百姓拥戴,先得以天下万民之忧为忧。墨门之道,又何尝不正是如此?”

羊恭颇有感触的说道:“皇帝老子高高在上,只顾着自家的金窝银窝,岂会看得到底层百姓的水深火热?因此,墨门的主张自然是被拒之千里。墨门实力雄强如此,所奉行的信条尚且不被采用,我小羊儿人微言轻,说了也只能是白说。因此不提也罢!“那些神器法宝是收缴而来,那么墨宫石壁之上的天下各家各派的修真之法,亦是因此而来的了。这就奇怪啦!神器法宝都被封印了,为何每一门真法都有修习的精进法门?”

他因救青葙而修习石壁上的真法,除了重大关窍不大了然之外,其余倒是了如指掌。黑木子说道:“不错!这其中还牵涉到两位大人物:一位是秦国丞相李斯,另一位是太师淳于越。这两人原是一对好兄弟,却因主张不同,最后闹得惨绝收场。你们儒门与道门之争,又何尝不是如此?”

羊恭心中“咦!”

叫了一声,说道:“黑老兄,你当真是神通广大,竟然知晓我是儒门中人?”

他见黑木子原是身居墨门巨子之位,想必知晓离开禁地绝顶之路。本来想抬出自己儒门准掌教之位卖一下面光,但见黑木子提及所谓的“儒墨之争”,唯恐一言不合而断了活路,因此按住不提。黑木子道:“这个不难!四弟,你这慧剑上不是有‘恭子’二字么?”

向着羊恭身后一指,然后又道:“儒门仙剑派,一子一剑,一剑一仙;慧剑择有缘人而授,有缘人因慧剑而修。四弟慧剑之上有‘恭子’二字,且灵力端庄博大,若非消匿已久的儒门中人所有,又岂有他人?”

羊恭回过头来,只见杀猪刀早已飞了出来,似乎又增大了不少,心觉苦恼不已,说道:“这只是寻常的一柄杀猪刀,毫无特异之处。”

心道:“我小羊儿的本事,只能骗骗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在高人的眼里,一无是处。”

相形之下,禁不住自惭形秽,一下子收敛了不少。黑木子道:“且待我瞧瞧!”

羊恭见说,也不好意思拒绝,当即将杀猪刀倒递到黑木子跟前。黑木子祭起杀猪刀,却觉虎口一震,本就僵直的脸面微微一抖,惊异无比的说道:“此刀其貌虽陋,内中所封印的灵力奇大无比,非同小可,非江河之势可比,必是掌教之物。自儒门仙剑派开山立派以来,但凡得慧剑灵力最强的剑仙便可立为掌教。慕容兄长心慕汉化,却没想到我今日得遇儒门掌教。”

他一直羞于将那柄杀猪刀现于人前,此时听得黑木子如此一说,顿觉自信满满,却听得黑木子问道:“此刀乃凡品,不知慧剑灵力为何寄栖于内?”

当下,羊恭也不隐瞒,将慧剑剑灵入注杀猪刀的往事如实说了。黑木子又觉惊奇不已,原来他先前一绊,便是试探羊恭的修为,确定他的修为平庸至极。如此修为,竟能逼得恭子慧剑的灵力逃匿于杀猪刀之内,饶是他见多识广,才智卓绝,亦是无法想得通其中关窍所在,只道能儒门接任掌教之人,必有惊异之能。其实这一切,皆因羊恭体内那一股所谓的妖灵之力作祟而已,只是就连他自己,也未名所以。羊恭怕黒木子再追问,自己回答得难堪,立马转移话题,又道:“黑老兄,你先前说的那李斯和那个谁谁谁,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木子道:“是李斯和淳于越。李斯反对师古,认为诸生以古非今,‘惑乱黔首’,而淳于越却主张师古。秦始皇还是接受李斯的建议,推行法家学说,进而焚书坑儒。其时,玄冥教急欲打压儒门,早已与之勾结,暗助秦始皇将天下的修真法门搜罗而来,或行窃偷盗、或欺诈诓骗、或强抢掠夺,集中销毁。“一番搜罗后,天下的典籍几乎尽数集中在咸阳宫门外。眼见所有真法典籍立马要付之一炬,玄冥教中有人良心发现,不愿此浩劫危害玄道,便传消息于墨门。墨门素来以天下为己任,义无反顾,将所有的法门笔录。“淳于越身为太师,但因触逆政令,李斯虽有心周全,无奈皇命难违,受命监刑昔日至交好友。刑场之上,李斯和死囚淳于越互吐心声,阐明各自的见解,但谁也说服不了谁。“到后来,淳于越大义凛然,誓与诗书共存亡,坦然就死。其实,之所以如此坦然,是因为他已暗中令人将收缴在咸阳宫中的典籍笔录。李斯哪里知道,那些修真心法的书籍全都被留了副本?”

羊恭见墨门为了保全天下修真之法,甘愿与秦始皇为敌,立觉肃然起敬,问道:“却不知当年率墨门上下行此义举的是哪一位?如此英雄侠义之人,虽然无法亲眼目睹其风采,但听一下名头也是好的。”

可是这话一出,又觉得赞誉过了头,因为他随即想到:“秦一统天下后,禁绝所有门派修真,墨门自然也是在被压迫之列。这并非侠义之举,而是想出一口罢了!墨门居然胆敢跟秦王对着干,不覆灭才怪呢?”

黑木子道:“就是当年墨门的巨子!”

羊恭神色惊异,大声叫了出来:“墨门巨子不得习武,又如何能率众,力救修真之法?”

黑木子道:“其实,灵通子前辈亦是私下习武,犯了门规。因为他急于挽救天下的修真法门,不得已才暴露。”

羊恭抢声道:“黑老兄,你亦是因犯下巨子不得修习玄术的门规,被提前送往禁地,步了前辈的后尘吧?却没想到,一番阴差阳错阴,你在墨宫中发现了失传的修真法门。你见到这些修真之法有所欠缺,于是传音慕容兄,一同将其补阙拾遗?”

黑木子道:“四弟触类旁通,举一反十,真不愧儒门掌教之才。其时,天下修真之法虽被暗中笔录,但因时间仓促,只是催玄术将其影录。事后灵通子前辈自觉无能,未能保全天下修真之法,愧对天下人,抱疾而终。“自此尔后,天下各修真门派、世家的绝世仙法自此失传。数百年来,虽偶有创举,却因缘际遇不一,终究不及前人所创。自古以来,成圣者,东有儒门孔老夫子,西有释迦牟尼。自中原修真之法失传后,数百年来玄道中鲜有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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