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在物理课后就请假回去了，不过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城东。姜一的父亲姜山在城东开了一家中药店叫回春堂。他的父母都是医生，一个中医一个西医。“爸，我头痛死了。”
姜一走进回春堂后就倒在了沙发上。回春堂就姜山一个人，他坐在他的那张红木太师椅上看书。姜山没有雇人，回春堂都是他一个人打理的，没有生意的时候他就坐在这里看看医书。姜山坚持用古法的望闻问切看诊，而且还只用中药，所以生意不怎么好。“儿子怎么了，第一个礼拜就坚持不住了？”
姜山放下了手中的书，他痴迷于古典医书，搜集了各种古典医书和典籍。姜山抓起姜一的手把脉，然后又用手按在姜一的前额，“嘶，这么烫，儿子你发烧了。”
“爸，我觉得我得了虚病，普通的发烧我就去找妈了。”
虚病是民间说法，是指中邪遇鬼，而且虚病这个词姜一就是从姜山这里听去的。姜山说不上迷信但绝对不是唯物主义者，或许和他从事的中医有关。中医本身就有许多理论和科学相违背，什么精气神就是形而上的，用科学仪器来测那肯定是测不到的。姜山认为中医是五维医学，是三维科学无法企及的领域，所以他也研究虚病，只是他掌握的治疗虚病的办法也都是些民间偏方。现代中医已经逐渐没落成西医的附庸，姜山认为造成这种现状的原因是中医从业者的能力低下，从业者无法掌握精气神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中医师。所以姜山一直在修炼什么气功，当然他的气功还处于神棍的阶段，什么气都没有炼成，更别说掌握什么精气神了。“你又见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姜山知道姜一有阴阳眼。“见到了。”
“在哪见到的。”
“在我们寝室，一个红眼睛的女生，爸，我不想住校了，太吓人了。”
“回家和你妈商量商量。”
“和妈商量就算了吧，少不了一顿骂。”
“那不和你妈商量这事成不了，放心吧，真出了事你妈还是会答应的。”
姜山配好药放在炉子上煎，半个小时后就煎好了。姜一喝了下去，身体感觉到舒服多了，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姜山打电话把姚丽叫了过来。“儿子怎么了？”
姚丽进店就问姜一的情况。“有点发烧。”
“发烧？为什么不带儿子来我这里？”
“是虚病，神魂受了影响。”
“神魂？你当是修仙呢？”
“难道用退烧药？你这样胡乱的用退烧药会对孩子大脑产生不好影响的。”
姜山是一个耐心平和的人，但在这个问题上却很坚持。“现在证明中医很多理论都是不科学的，你竟然把你那一套荒谬的理论用在儿子身上，有你这样做父亲吗？”
姚丽有些生气。“宇宙那么大，你能定义科学？你所谓的科学那也只是坐井观天、管中窥豹，中医的神奥岂是你能够定义的...”俩人开始争吵起来，但这种争吵始终维持在斗而不破的层面。姜一被俩人的争吵弄醒了过来，“爸妈，你们干嘛又吵架啊，我好多了。”
姚丽看到姜一恢复正常就不说了，毕竟姜一小时候也有这样的情况，她用西药还真没效果，还是姜山的偏方给治好的。姜山做了一大桌子菜，大部分都是姜一喜欢吃的。在他们家基本都是姜山做饭，第一是因为姜山做菜好吃，第二是姜山自己喜欢做菜。姜山曾经考过厨师，特别是他的药膳还得过奖，全家人都喜欢他做的菜，他的厨艺绝对上得了台面。不过姜一似乎没有胃口，头是不痛了，但他现在感觉好像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吃饭的时候姜一提出要回家走读，但姚丽坚决反对，还说什么一个学生怎么能迷信，鬼什么的肯定是错觉，叫他别胡思乱想。姚丽毕竟是医生，嘴巴这样说但她还是能看得出来姜一的状态很不好。“儿子，跟妈去医院检查一下。”
“哦。”
姜一无精打采的回道。“没症状就不要吃药，西药全都是化学物质，很多副作用，儿子这个年纪的抵抗力很弱...”姜山提醒道。“我还用你教？”
姚丽打断了姜山的话带着姜一坐进了她的那辆红色的奥迪A3。姚丽是金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神经外科副主任医师，她认为有必要全面的检查一下姜一的脑部。姚丽给姜一全身都检查了一遍，重点就是脑部，核磁共振和CT都做了，但什么都没有查出来。检查结果显示姜一的身体非常健康。但姜一在检查完后更加不好了，他的症状似乎有加重的迹象。“儿子，你是不是为了不住校在装病？”
姚丽疑惑的看着检查报告问道。姜一心中实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不过他已经没力气回答母亲的质疑，他感觉自己现在好像不是在真实的世界中，世界在他的眼中开始变得虚幻，光华流转，五彩缤纷。姜一的症状是实实在在的，苍白的脸色加上无神的眼睛，就像是吸了毒后的症状。姚丽没有办法只好把姜一送回到了回春堂。姚丽看着放下书本的姜山说道：“往常你的药不是挺灵吗，这次怎么不灵了？”
姜山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啊，以往只要补些阳气就好了，这次补阳气的药物好像不起作用了。”
“那儿子怎么办？”
“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你去上班好了。”
姚丽今天轮休还要上班，双休日后就是中秋节了，作为医生休息时间没那么自由。姚丽走后姜山就开车带着姜一离开了金州市。姜一迷迷糊糊的感觉坐了很久的车，下车的时候姜一看到太阳已经西下了。虽然人很恍惚，但姜一的身体其他机能还是正常的，自己也能走，他感觉自己走了很长很长的阶梯，那阶梯一直通往天上，在云中他看到了琼楼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