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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不该是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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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七七瞧着窗户上糊着的漆黑油纸,看那潮湿发霉的样子,暗暗摇摇头。“你们是谁?”

李素云半躺在脏兮兮的床榻上,眯着眼睛打量进门之人。大约是太久没见阳光,她的眼睛不再有从前的凌厉,只剩下浑浊和胆怯。蒋七七目光掠过她掩在被子下面的双腿,出声道:“皇后。”

李素云一惊,急切地看向门口,可惜并不能看清蒋七七的脸。她紧紧拽着脏兮兮的被子,迟疑,“你是谁?本宫曾在哪里听过你的声音,可惜怎么记不住呢……”她焦急万分,又努力做出从前矜贵的姿态,生怕被蒋七七瞧不起一般。“本宫……本宫住在这里,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来营救本宫的吗?”

李素云犹不死心,却又似乎矛盾地明白,她住在这芙蓉园中是再也不可能有人能营救她了。蒋七七一步一步走近,低声道:“皇后。”

她的嗓音始终未变,一声比一声清晰。李素云大惊,狠狠揉了揉眼睛,总算看清了蒋七七的脸。看清,她却“啊”的尖叫一声,喝斥道:“蒋七七!蒋七七竟然是你!”

她惊惶失措地干嚎一声,一张憔悴的老脸登时涨得通红,“本宫不死,尔等永远是妾!蒋七七,不管在哪里,你都只是个以色侍君的蠢妇。你就算来到大夏,也只配为奴为妾!你不配做皇后,你永远都做不了皇后!”

李素云恶毒地诅咒,似乎已将蒋七七的命运掐算清楚。蒋七七转过头,看着北阳王,“我已经见过她了。现在,杀了她吧。”

北阳王含笑:“好。”

他并不问蒋七七原因,只吩咐秋水道:“杀了吧。”

秋水上前一步,李素云尖叫起来,“不!蒋七七,你不配杀本宫,你没有资格!皇上……”被敲断踝骨的双腿使不上力气,她一点一点的爬出床榻,远望玉国的方向,死死呼唤着老皇帝的名字,眼泪扑簌簌掉下来。这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可蒋七七不想看她继续在这里受苦。北阳王带蒋七七来这里有很多种意思,但蒋七七一种也不想明白。她只是想,玉国妃嫔被掳来大夏,并非玉国妃嫔的错。错的是交战的两国,错的是打了败仗的男人。但,绝不应该由女人承担这样的错误。不管是飞扬跋扈的李素云也好,还是险些成为棋子羞辱蒋七七的妃嫔也好,都是国家战败的牺牲品。蒋七七已经是这样的牺牲品,她不希望其他人也这样。李素云被一杯毒酒赐死,死的无声无息。皇后犯了心口疼的毛病,北阳王没有知会她杀人的事情,她尚且不知情。当然,北阳王想要悄悄杀个人,这宫里头的人也不会真的查出来。离开芙蓉园,蒋七七看着北阳王,“玉国的妃嫔,如果皇上看不上,那便放出去吧。我看她们为了一见旧衣服抢来抢去,真是不太雅观。”

自古对待俘虏都是这样无情,北阳王顾忌蒋七七的心思已算开恩。此刻闻言,仍是点头,“可以。”

蒋七七仰起头,勾唇,“多谢你。不过,咱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说好了离开皇宫,蒋七七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二人回了仰夕宫,宫里的一切都准备妥当。原定今夜动身出宫,蒋七七一直等着这一刻。过了酉时,天渐渐暗下来。仰夕宫外一片暗香,不知是什么花儿开了。蒋七七站在主殿门口,瞧着半掩的宫门,微微一笑。虽然有伤在身,可北阳王说了要护卫她周全,与她一同寻找辛九娘和蒋六郎。如此一来,蒋七七即使有伤在身,也不那么惧怕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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