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享受到这种被尊重的感觉。”

蒋焱随手从路边摊上拔出根糖葫芦，滋滋有味地舔着。小贩是本地人，一瞧是蒋淼姐弟两，吓得大惊失色，哪还敢讨要半文铜钱。“拿着。”

蒋淼随手抛出三枚铜板，惊得那小贩连连鞠躬，直到瞧不见二人的背影，才颤颤巍巍的挺起身子，擦了擦满额头的冷汗。无需你们尊重，只须你等心怀畏惧既可。如今的蒋淼早非当初那人人鄙夷不屑的小乞丐，白净干爽的面庞，微微上扬的嘴角永远挂着一丝似笑非笑，行走如有风相随，谈笑间一股淡淡的压迫感让他不怒自威。眼前少年，乍看给人种清爽平和意欲亲近的感觉，细细瞧去却如头尚未孵化的神圣巨龙，给人种不敢喘大气的压迫感。县试的临时登记处，位于镇中心街的尽头，从各镇赶来的适龄少年排成三条长队，等着着信息录入。“姐，那不是张诚么？”

蒋淼早已换下百鸟羽翼编织的那身霓裳，换上了件干爽却打着几个补丁的蓝布长衫。人们常爱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但即便是给一匹骡马披挂上黄金甲钻石鞍，它也永远无法化身为汗血骏马。眼前的张诚，一袭华美秀丽的真丝长袍到地，却无法掩盖那状若槁木，行将就木的模样，可哪还有半点先前那股蹁跹美少年，仙童下凡尘的烟云潇洒感。祭天大典当日的变故与打击，让这自信满满、自视清高的张诚暂时性的患上的失心疯已经痊愈，可在心上留下的伤害与疤痕，怕是究其一生也无法抹平。“张公子，别来无恙？”

蒋淼面含笑意，缓步前行，脸色无异地朝他打着招呼。张诚原本耷拉着的脑袋，下意识的四下瞧着，落入其眼帘的竟是那曾让他数个十时辰内，几度哭笑，饱受打击的蒋淼，一时间竟有些愣了，忘记该如何回应。“没人吧？”

蒋淼跟个无事人般，很是大大咧咧地拉着蒋焱排在了张诚身后，像是久违相见的老朋友“那我跟我姐便站这了。”

张诚脸色接连数变，惊得煞白，气的铁青最终化作恼羞成怒的涨红。“没，没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也比不过形势比人强啊。饶是张诚恨不得将这个一再侮辱自己，将自己逼成了失心疯的少年剁成肉泥喂狗，此时也不得不强忍着满腔怒意，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客客气气的回答蒋淼的问话。“嗯，谢了。”

蒋淼仿若并未察觉到张诚那恶毒的眼神，如猪肝帮涨红的脸色，旁若无人的拉着蒋焱站在了张诚的身后。一时间，张诚心中如打翻了百味缸，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头。当年的意气风发是那么甜蜜；蒋淼当日的挤兑让他如吃到了最生涩的柠檬，酸的不知该何地自容；大耳光抽他，在无数人将他侮辱却不敢换手，到如今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最苦的莫过于曾经的天子骄子，竟然被一个废物乞丐，垃圾少年逼得得了失心疯。正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狗胆若大，可包裹天地。一个人若被怒火冲晕了头脑，那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不从大脑思索，不考量后果。张诚，心胸狭小之辈，瞧见仇人站在眼前，立马被仇恨的怒火烧干了心水，整个人就差进入癫狂的状态。“下一个。”

工作人员的声音，将张诚暂时从怒意中抽出身来。“姓名，年龄，实力，天赋图腾，醒悟技能。”

张诚乖乖的一一回答，顺利通过并离开时，狠狠地瞪了眼蒋淼蒋焱。这结下的梁子，怕是不死不休。“下一个。”

“蒋焱……”“通过，下一个。”

“蒋淼，12岁，幼龙气力一段，金鲤图腾，烹饪技能。”

“不通过，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