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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野人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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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箬懒懒道:“云南到江南,本来就是中国最美的路之一。”

苏碧银道:“那还有呢?”

柳湘娥道:“自然是新疆到京都!”

姬箬道:“是。新疆到北京,过青海、蒙古,穿过青藏高原,翻越阴燕两山,其多变雄伟,非其地不可有也。”

他说着,回头看了一眼。他看的自然是花浅处和洪萝。这两个人自从睡了一觉,就跟胶一样缠在一起,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开。此时他们正在打闹,花浅处在四处乱跑,洪萝就跟着他追。姬箬心中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哀伤。他突然说:“等我破了此案,一定一定要去那条路走一圈。”

柳湘娥道:“我也要去。”

姬箬也许是个诗人。只是一个天生孤僻的诗人。天地似乎已经被风干。到了湖北,就已跨入了江南。花浅处说:“江南的船很好,我们不妨去坐坐。”

姬箬道:“是船很好,还是人很好?”

花浅处笑道:“都好。对了。”

他转向洪萝:“左风齐也到这里了。我那天出去买烧饼时碰到了他。不过他好像已经忘了长孙无敌的死因,因为他跟一个姑娘说说笑笑,好像已经好多了。”

洪萝道:“那就好。”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想让人悲伤的人。不想让人悲伤的人,自己就免不了悲伤。他们已经坐在船上。划船的是两个十余岁的少女,划船时,她们就唱着歌:画堂红袖倚清酣,华发不胜簪。几回晚直金銮殿,东风软、花里停骖。书诏许传宫烛,轻罗初试朝衫。御沟冰泮水挼蓝。飞燕语呢喃。重重帘幕寒犹在,凭谁寄、银字泥缄。报道先生归也,杏花春雨江南。杏花春雨江南!时令已到秋。姬箬叹道:“为什么我们来时偏偏不是春日?”

莲花还未凋谢。姬箬道:“若人的一生能如莲花,盛大地开放,无声地死亡,那该多好。”

花浅处摇头:“我倒愿悄悄地来,轰轰烈烈地走。”

划船的一个姑娘突然说:“你们看,这里就是黄鹤楼了。”

船上所有的人于是都抬起了头。黄鹤楼在烟波江上,隐隐约约。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黄鹤楼本身也许并不算什么,但是黄鹤楼所含的千古的愁绪,就让黄鹤楼变成了天下三楼之一。花浅处叹道:“好美的楼!好美的人!”

姑娘们齐声道:“多谢。”

花浅处话才说完,洪萝就去揪住了他的耳朵。柳湘娥吃吃笑道:“别人说江南的醋鱼好吃,我看洪萝就别吃了。”

洪萝道:“为什么?”

柳湘娥道:“因为……因为你肚子里醋太多,会吐的。”

洪萝叫道:“好啊。”

扑过去抓柳湘娥。划船的姑娘们都道:“哎唷,姑娘不要乱动,船会翻的。”

洪萝听了,只好乖乖住手。姬箬已经横躺下来,道:“醋鱼,醉虾,热干面,炒腊肉,灌汤包。这些东西,我今天一定会尝尝的。”

花浅处道:“你请客。”

姬箬道:“我请就我请。”

划船的姑娘说:“你们何必去那些楼上?何不去我家中吃饭?”

姬箬道:“美人相约,怎能不去?”

花浅处道:“不能不去。”

划船的姑娘咯咯笑着,船已经划入了湖心。姬箬的决定一向比较正确。两个姑娘做出来的鱼,果然又比那些什么楼什么楼的好吃。姬箬第一个吃了起来。花浅处却没有先吃。他先算了一卦。忌串门行路,宜下土婚嫁。他心中隐隐地有些不安。可是他说不出怪在哪里。两个姑娘原来是姐妹花,而且长得都很好看。花浅处本来想从头到脚仔细地看看她们,又害怕洪萝生气,只好埋头吃饭。饭中也是没有毒的。花浅处简直是挠破了头皮。他越想看看两个姑娘,洪萝就越要盯着他;他越想知道哪里不对劲,他就越看不出来。他就只能悄悄地望脚下看,隐隐看得见两个姑娘纤细洁白的脚。醋鱼下肚,花浅处竟然没有吃到一丝滋味。他终于觉得奇怪了。这两个姑娘的脚好小,可是她们并没有裹脚。其中一个姑娘突然看见了花浅处在看她们的脚,脸一红,道:“你……公子怎么偷看我们的脚?”

花浅处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说着,他已转头看向洪萝,眼睛一眨。洪萝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只好皱着眉头看着花浅处,看他要捣什么鬼。发现了问题后,花浅处反而吃得下饭了。姬箬也有意无意地看了脚下一眼,脸色一青。他显然也已经发现不对。两个姑娘并没有发现姬箬那一瞥。她们只是时时地看一眼花浅处,生怕花浅处再看她们的脚。苏碧银与柳湘娥相视一眼。她们实在没有发现怪处。而且这对姐妹的神色跟害怕色狼的少女一模一样。女孩子本身都不知道哪里错了。但是苏碧银她们至少知道姬箬的判断不会错。这顿饭吃得格外漫长。花浅处突然道:“你们会武功吗?”

两个姑娘一起开口。但是姐姐说会,妹妹说不会。姐姐听到妹妹说不会,头上立刻滴下汗来,拉过妹妹,走到一边,悄悄道:“你干什么?如果我们说不会,说不定你明天就怀上他们的孩子。”

妹妹道:“他们有女人了,怎么会来找我们。”

姐姐低声道:“傻子,男人总是花心的,你……”这对姐妹嘀嘀咕咕,自以为自己声音已够小声,可是她们的话已经被吃饭的五人听得清清楚楚。洪萝白了花浅处一眼,就要去揪他的耳朵,花浅处这回毫不留情,伸手一点,就封住了洪萝哑穴,再连连点出,将她环跳、京门、涌泉、曲池等等人身大穴全部点中。只听姐姐的说话越来越大声,妹妹的神情也越来越生气。突然,妹妹跑到花浅处面前,道:“公子,我姐姐说你要强奸我们。”

花浅处苦笑。他只好说:“我身边三个女人,何苦要强奸你们?”

妹妹道:“姐姐说男人都是花心的。”

姐姐跑来捂住妹妹嘴巴,慌道:“没有,没有……我没有说过……”花浅处躺在床上。这一对姐妹的确是地地道道的少女。太天真,太幼稚。他自己似乎都已怀疑自己。可是花浅处也很相信自己的判断。他今晚一个人住。湖北的水边住宿,好就好在可以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屋子。可是今天,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深夜,门开了。花浅处的眼珠转了转,假装睡着。妹妹已经走了进来。她的身体上唯有薄薄的一层轻纱。妹妹光着脚,头发披着。她笑道:“你明明没睡着,却偏偏要假装睡着了。”

她的口气努力地想让自己显得成熟。花浅处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熟?”

妹妹道:“很简单,因为睡熟的人听不见我说话。”

花浅处苦笑:“那你为什么来?”

妹妹说:“因为姐姐说你会强奸我。”

花浅处道:“你要来杀我?”

妹妹说:“不。我要你强奸我。”

花浅处无奈道:“我不能强奸你。”

妹妹说:“为什么?”

花浅处道:“因为如果你愿意,就不能叫强奸了。”

妹妹说:“你在找借口。你根本不想强奸我。”

花浅处道:“不错。所以你可以回去了。”

妹妹咯咯笑道:“我不回去。如果你不强奸我,我可以强奸你。”

花浅处道:“没有人可以强奸我。你也不行。”

妹妹道:“无论怎样,今天我一定要和你上床。”

她肩上的轻纱已经滑落,露出她丰满而美丽的胴体。妹妹笑道:“你还不想跟我上床?”

花浅处一叹:“你难道见一个喜欢男人,就要逼他跟你上床?”

妹妹道:“我就是想和男人上床。我是第一次。”

她笑着,已经扑到了花浅处床上,缠住了花浅处。妹妹的身躯滚烫,头发撩动着花浅处的脸。她的手在被中乱摸,笑声不绝。她说:“姐姐不要我和男人上床,我偏偏要。她不想怀孩子,我偏偏要。”

花浅处竟然没有反抗。他的手顺着妹妹的腿往下。妹妹咯咯笑道:“原来你不是君子,却偏偏要装成君子的样子。”

花浅处给了她一种充分的刺激,于是她一下子软倒在花浅处怀里。花浅处顺着她的腿一直往下。突然间他已握住妹妹的脚。妹妹身上突然一冰,然后娇笑道:“原来你喜欢女孩子的脚,可是女孩子最美的地方不是脚,你难道不知道?”

花浅处笑道:“我知道。但是我要一步一步来。只有笨蛋才会一开始就霸王硬上弓的。”

妹妹笑道:“原来你很会享受女人。”

花浅处道:“我一直都是。”

他顿了顿,说:“我真是奇怪,你的脚又没有裹,为什么会那么小?”

妹妹愣了愣,道:“不裹脚,脚就必须大吗?”

这回答确实天衣无缝。花浅处苦笑道:“好,好回答。”

妹妹道:“你快继续啊。”

已经仰卧在他身上。花浅处摇摇头:“可惜我已经没有兴趣了。”

他又道:“你应该知道男人,男人没有了兴致后,是没有办法和女人生孩子的。”

妹妹道:“不。我可以让你马上有兴致。”

她贴紧了花浅处。花浅处叹道:“我说过,我没兴致时,根本无法和你做这种事——即使你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无法跟你上床的。”

妹妹咬了咬牙:“我真的很好奇你是不是个男人。”

她披上衣服,正要奔出,门突然被一道巨力撞破。一只大手猛地握住了妹妹的肩,接着妹妹已经被攥了出去。这只手好大!接着花浅处看见一个巨人,满面刀疤地走进来:“你不该问这么多的。”

花浅处道:“你是谁?”

妹妹叫道:“他就是神农架野人之王!”

野人之王皱眉道:“我要你多嘴了吗?莫忘记我只要你杀了他!”

妹妹叫道:“不!我……”她话未说完,野人之王就在妹妹头上一敲,一道鲜血飞出,妹妹的头就垂了下去。野人之王狞笑着:“花浅处,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说罢,他的身影已经消失。野人之王刚走,那一间间小屋就已经摇摇欲坠。野人之王适才那一撞,竟摇动了这么多小屋的地基。花浅处抄起剑,飞一样奔出。黑夜中,一只巨手朝花浅处脑门敲去。花浅处大喝一声,伸手拔剑。那只肉掌,竟死死地握住了迎来的剑锋。花浅处不由一愣。接他一剑的法子,他本来见过无数种:有正面阻挡的、有剑走偏锋的、有两败俱伤的、有直接躲开的。然而他从未见过直接用手来接的。接着他已明白。这只手的每根手指上竟套有纯钢。纯钢自然是不会被铁斩断的。野人之王的手开始用力地捏。他似乎要把这剑生生捏碎。花浅处道:“可惜你忘了一件事。”

野人之王道:“什么事?”

花浅处道:“我不是一个人!”

花浅处说着,野人之王只觉背后一麻,姬箬一刀刺入了野人之王的后背。一刀得手,姬箬并不敢多刺一寸,立刻飞出。他刚刚飞出,野人之王一拳击在原来他站的位置,地上的石板竟一下子粉碎。姬箬惊出了一身冷汗。花浅处从野人之王手中趁机夺回剑,连连五招向野人之王递去。野人之王自知负伤不利,怒喝一声,退开一步,转身就逃。花浅处望着他的背影,淡淡道:“看来,女人都会骗人,尤其是小脚的女人。”

他正要转身,却见两个野人,手中举着两个被绑得像麻花般严密的东西,喝道:“花浅处,你的女人在我们手里,要是想要她们再回你的怀抱,就不妨过神农架来做客。”

说着,他们人已经消失。花浅处木然,许久才道:“我实在讨厌去做客,讨厌极了。”

逃走的那个女孩自然是苏碧银。苏碧银是三个女孩中轻功最高的一个,几个野人去抓她,都被她躲过了。现在苏碧银很茫然。花浅处淡淡道:“看来我们必须走一趟了。只是野人的住处,必定是又脏又乱又臭。”

苏碧银道:“我要一起去。”

姬箬看了她一眼:“花浅处,你说呢?”

花浅处道:“让她去吧。”

他想了想,又说:“也许她本就应该去。”

神农架地方很大。而且全是丛林植被。苏碧银的手,紧紧握着花浅处。她实在不知道这一去会怎么样。树丛中隐隐传来凄厉的声音:天无色,地无光;风苍芒,叶结霜;舞霓裳,歌宫商;前路尽,明日长;若逢野人王,休要想回乡。花浅处不由截然色变。若逢野人王,休要想回乡!他的剑已经在手。姬箬却好像没有听到。花浅处道:“你没听到?”

姬箬道:“听到了。”

花浅处道:“那你为何一点也不紧张?”

姬箬道:“很简单。他们这叫以逸待劳。你一直像绷紧的弦,绷得太紧不发箭,弦就会断的。”

那声音还在幽幽地传着。天无色,地无光;风苍芒,叶结霜;舞霓裳,歌宫商;前路尽,明日长;若逢野人王,休要想回乡……花浅处道:“这种野人,我会让他们不能归乡的。”

四周突然开阔了。因为前面就是一座草木堆成的楼。野人之王正坐在楼顶。洪萝、柳湘娥以及双胞胎中的姐姐都被绑在楼上的石柱之上,她们已经昏迷。野人之王不急不缓,倒了一杯酒,悠悠道:“花浅处,你还是来了。”

花浅处苦笑道:“我不得不来。”

野人之王微笑道:“没有人逼你来。”

他的眼睛中突然充满了杀气:“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花浅处道:“神农架。”

野人之王点点头,又摇摇头,厉声道:“你既然知道神农架,就应该知道神农架中的野人谷。”

花浅处的嘴角一牵:“你说这里是野人谷?”

野人之王大笑道:“野人群居的地方,不是野人谷,难道是女人谷?”

花浅处只好苦笑:“你们把我骗到野人谷来,是要干什么?”

野人之王道:“花浅处,你是个聪明人。如果一直说废话,我们是无法解决问题的。”

他已拍了拍手。左边一个野人,手捧一把尖刀;右边一个野人,手捧一盘黄金。两个野人,都侍立在野人王身边。野人王伸手抓过尖刀:“花浅处,姬箬,苏碧银,这两样东西,我想你们都认得。”

花浅处道:“认得。”

野人王笑道:“既然认得,我们的事情就很好解决了。”

姬箬一叹:“我们要是继续多管闲事,你就用这刀子将洪萝她们凌迟了;如果我们不多管闲事,你就送我们一盘黄金?”

野人王道:“不错!我知道花浅处虽应变极强,说话却很老实。一旦说出,绝无更改。”

花浅处道:“是。”

野人王道:“所以你究竟同意不同意?”

花浅处道:“你别心急。在我回答你之前,还是可以多管一下闲事的吧。”

野人王道:“只要你在这里管。”

花浅处道:“我只想问明白。我的好奇心很重——你知道。”

野人之王笑道:“不错。你有什么问题?”

花浅处道:“你是虎头帮的人?”

野人之王道:“是。”

花浅处道:“虎头帮为什么要杀长孙无情这些人?”

野人之王道:“因为这些人威胁到了虎头帮的利益。”

花浅处道:“虎头帮的总部在哪里?”

野人之王哈哈大笑:“花浅处,这个问题,你问多了。”

花浅处道:“那你知道吗?”

野人之王道:“我当然知道。”

花浅处道:“这说明你根本没有把握。”

野人之王笑道:“对花浅处这种人,谁都会多多小心的!”

花浅处道:“其实我无论答不答应你,都难免一死。因为你根本不放心我,我即使答应了你,你也一定会找机会将我除掉。”

他顿了顿,又说:“而且就在神农架中!”

姬箬道:“而且现在,我们的来路上一定全是伏兵。”

野人之王愣了愣,突然大笑道:“姬箬,既然你们要说穿,我也不能留你们了!”

他手一招,几个杀气腾腾的野人,已经从楼上跃下。可是他只算错了一点!花浅处的剑是世界上最快的一柄剑之一。野人之王还未反应过来,花浅处就已经飞上楼来,一剑斩下了他的头颅。花浅处解下洪萝,背到背上。一个人穴道被封太久,身体就会麻木的。他们已经登上那座楼。远望回路,竟已经摆下了诸葛神弩。花浅处苦笑。就是神仙,也难以闯过这一把把诸葛神弩。那么他们应该怎么出去?姬箬道:“既然野人们敢这么放,里面就必定有路能够出去。”

他们终于入楼。奇怪的是,楼中摆设之奢侈,并非常常大户人家能比。这根本不像野人的巢穴,倒像是皇帝的寝宫。野人哪里会享受这些?姬箬道:“还有一点很奇怪。”

柳湘娥道:“没有女人。”

姬箬道:“所以,这其实是一个关隘,通向虎头帮重要地点的关隘!”

他伸手一扭一个小金人,只听“吱呀”一声,金碧辉煌的墙壁突然从中间裂开,里面黑漆漆的一条地道就在花浅处等人的面前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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