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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普天同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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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时节,海风徐徐。八月十五,是华夏一族传统的中秋佳节。安乐村的大街上,小巷里,都洋溢着欢声笑语,喜气洋洋。对世世代代居住在海边的村民来说,这个月份又是祭奠海神的时间。按着一般的传统,海神节应在正月十三,是海神的生日。但各地民俗不同,祭奠方式也各不相同。秋季鱼类迁徙过冬,是渔猎的最佳时期。安乐村的村民,选择这个季节祭奠海神,祈求风平浪静,鱼产丰富,能有个好收获。海神节一般一个月左右,和渔猎期基本重合。而中秋佳节恰恰在这段日子里,双节际会,百年难遇。中秋节这天,家家扎起花灯,里里外外,焕然一新。村公所也收拾得干干净净,挂上花灯,系上彩绸。吕老板自然要选在这个节骨眼上扩大知名度。置办了烟花礼品,分别送给村长族长等,还特意给欧阳海,李大化,尤五哥三人每家送了一提月饼。八月十五,大红灯笼高高挂。安乐村的大街小巷充满着光明,人流不息。那一个个火红的灯笼,代表着村民心中的喜悦。不久,村公所的上空燃放起五彩缤纷的烟花。夜晚变成了白天,那一支支烟花给夜空披上了一件五颜六色的衣裳,也映衬着寂寞的月光女神。可爱的萤火虫成群结队地飞来飞去。在一间间亮堂堂的房子里,人们正在那吃月饼,赏月亮。天上的月亮照亮了大地,海面倒映着天上的月亮。村公所门前最是热闹,一股又一股的人流分别流向四面八方。人们手中的灯笼所发出的光照遍整个村落,照遍天涯海角。欧阳海,陈丽卿夫妻和女儿欧阳慧,也在院子里架起火炉,烤起野猪肉,海鲜生蚝。一家子“叽叽喳喳”的边聊边烤,看着炉架上金黄的烤肉,分外开心,分外幸福。明月如镜,星斗满天。天上飞起的孔明灯,就像一颗颗星星在空中闪烁。那带着一圈银环的明月终于升起来了。陈丽卿老生常谈,给女儿讲起关于月亮的传说:嫦娥,因偷吃仙药,被关在寂寞的广寒宫内;吴刚,因为犯了天条被罚砍那砍不断的桂花树;还有小玉兔,在广寒宫里为嫦娥捣药……欧阳海端出吕老板送来的月饼。月饼是玫瑰馅的,配青红丝,葡萄干,香蕉瓤,加一些又软又香的料子。一家子围在桌子旁边,边吃月饼边赏月。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吕老板为了扩大影响,准备八月十六在村公所大排筵宴。八月十六一早,欧阳海就收到吕老板派人送来的一份请柬,邀他晚上去村公所参加宴会。欧阳海这辈子头一回收到请柬,心想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喝个酒招呼一声就得了,还得下个帖子。打开红字烫金的请柬,开头就是一句“八月金秋,一帘瑞气”,接下来又是“昨日灯花,新月前身,尝瞻清范,倍切心仪,持柬申邀,遥祝福禄”,最后“吕某不才,顿首敬祺”云云。欧阳海读着都累,一句话琢磨好半天,有些字根本不认识。酒局还没喝呢,先就晕了。合上帖子,转念一想,这也是好事。吕老板八月十五送玫瑰月饼,今天又请他赴酒局,说明高看他一眼啊!也说明和李大化,尤五哥探山寻矿找对地方了。洗面梳整,收拾利索,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赶赴村公所,参加吕老板的酒局。到了村公所,都不认识了。正厢房瓶开孔雀,灯隐芙蓉。盘里插着名花,碟里堆满水果。海馐山珍,杯泛流霞,瑶琴锦瑟,南音北调。一天功夫,吕老板和他的商队把村公所装扮得金章紫绶,琉璃映彩。吕老板商队的两个蓝衣女孩迎了出来,认得欧阳海,笑脸问候,领着往里走。欧阳海在指定位子坐下,再一看,村长海底捞刘广,所长擎海潮刘达,还有村里深孚众望的几大家族族长也都到了。银顶罗汉李大化,夜行仙尤五哥也赫然在列。吕老板坐在正首桌上,陪着村长刘广,所长刘达和几大族长。身后帘幕高挂,屏围四绕,挂一幅寿山福海的壁画,紫铜鼎内香烟飘霭,瑞气生腾。桌上荤汤素饭,美酒佳肴,一片欢声笑语。吕老板和村长刘达首先轮流说了一番场面话,菜就上来了。忽地乐器一响,竞奏新声。四个红裙舞女,一字排开,尽随着象板鸾箫,翠袖舒展,莲步倾挪,姿容艳丽,凝酥堆雪,在阶前歌舞起来。欧阳海仔细一看,四个舞女正是那四个制服女孩。此刻换上舞服彩衣,扮做海神姐姐的模样,给在场的诸位歌舞助兴。真是“淡淡衣衫楚楚腰,相对无言已销魂”。酒局的沸点立刻就挑起来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四个女孩悄然下场。诸位意犹未尽,尤其是李大化,眼睛都直了,木呆呆地望着四个女孩消失的方向,空举着酒杯,魂飞天外。“嗖”“嗖”两声,两道人影跳到了场中,各自一抱拳,做了个罗圈揖,朗声说:“喝酒吃菜,听歌赏舞,的确有助雅兴。我们哥俩再给诸位玩两手,献个丑,凑个噱头。”

欧阳海一看,正是那天一起探山的姓陈的和姓冷的两个汉子。在场诸位还没缓过神来,两个精壮汉子已经摆好架势。但见姓陈的汉子足踏九宫,左手一兜,从腰里抽出一柄镔铁戒尺,徐徐围着姓冷的汉子打转。姓冷的不甘示弱,刷一声从背后抽出一把九环刀,暗运一口气,当胸一横,径自双目一闭,呼吸平稳,竟似熟睡一般。姓陈的脚踏九宫,又转了几圈。不再等待,扬手一尺削出,镔铁直化做一道银芒,径取姓冷的背后空门。眼见戒尺已经到了身后,姓冷的猛地双目圆睁,却不格挡,反而一个纵身跃上了姓陈的头顶上空。须知人在空中没有依靠,破绽最是繁多,更何况空中并无接力之物,一旦气竭,只能任人宰割。姓陈的眼中露出喜色,戒尺顺势一撩,一招刺向姓冷的双足。姓冷的面对犹如附骨之蛆般的戒尺,却是不为所动。他双手紧握刀柄,顺势一个空翻,头下脚上的劈了下去。这一刀可算凝聚了全身的功力,再加上从天而降的气势上,先声夺人,一时间强大的压迫,好似天崩地裂一般。姓陈的不料对方有此一招,撤身已是不及,戒尺挥舞间护住周身要害,刹那间已是递出了八八六十四剑。姓陈的和姓冷的两个汉子真真假假,点到即止,场面精彩绝伦。须知真刀真枪,终要有个结果,到热闹地方就停了。半真半假则不然,要赢的收势,要输的作势,重新来过,惊险招数,层出不迭。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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