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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妖神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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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大陆的深处,有着一片远古深林,百妖族便在其中。人族的血脉弱小得很,修炼之路难成大气候,所以自人族诞生以来,飞天成神者,屈指可数。但也出现过大人物,人族也曾辉煌过。但是在十几年前,人族与百妖族的那场大战,彻底的令人族元气大伤。那时,百妖族明明可以一举攻下人族,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便放过了人族。现在的人族,一蹶不振,再不复往日的辉煌。所以他们根本不敢进入远古深林来招惹大宁氏,更不敢招惹这庞大的百妖族。当然,这仅限于人族,其他种族可对百妖族虎视眈眈。毕竟百年前与人族的那场大战,令百妖族损伤惨重,实力大为削弱。…………几间茅屋背靠着山,上有密树指丫,遮风遮雨,见不到几缕阳光。茅屋右侧,便是一条巨大的瀑布,‘轰隆’的声音响彻山间。习惯了阴暗的环境,习惯了‘轰隆’声响的瀑布。宁天与爷爷便住在这里。宁天十六年来也未觉醒妖族血脉,若是换了他人,早就被大宁氏遗弃了。爷爷曾经是大宁氏的长老,德高望重,深受首领尊敬。因此,宁天才得以不被遗弃。刚跨进门槛,爷爷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面前。他双手背负与腰后,一脸深邃的邹纹紧邹在一起,不见苍老,却显严厉。花白胡子无风而动,双眼炯炯有神,让人不敢与之对视。“又去跟宁强们打架了?”

宁天急忙低下头,有些畏惧的‘嗯’了一声。“跟你说了多少次,你身子骨弱,不可与大宁氏其余的子民打架。他们有着妖人血脉,力量颇为强盛,就凭你……”爷爷无奈叹息一口。“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爷爷并没有如年迈老头般的慈祥,反倒是严厉得很。两个大男人间,难言肉麻的话,一个眼神,甚至于一个叹息,相互都能明了。爷爷虽然很严厉,但对宁天的爱,可感受得真切。“爷爷,我错了,”宁天低头悔过,爷爷并无嫌弃自己的意思,所言之话都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你别生我气,我会好好修炼的。”

爷爷无言,伸手指着右侧的巨大瀑布。宁天明了,每次做错事情,爷爷都会罚自己到瀑布下面淬炼肉身。宁天迈起步子,欲要动身,转念间想起什么似的说道:“爷爷,还有半个月就是妖神灯普照大会,我想去参加。”

“又是嫣儿给你出的鬼主意吧?”

爷爷一语道破。宁天点了点头。“天儿,转眼间已经十六年了,你还未能觉醒妖人血脉,你还是趁早放弃吧。这世间修炼之路千万条,没有妖人血脉,我相信你也能闯出一片天的。”

爷爷就好像知道宁天这辈子都无法觉醒妖人血脉一样,说起来风淡云轻。“我身为百妖族的子民,岂能不觉醒血脉,”宁天心底升起一丝酸楚。“爷爷,我受够了嘲笑,我更受不了你跟着我一起被族人嘲笑。”

“既然你想去,那你就去吧,”爷爷无奈摇了摇头,“如果有一天,你打算放弃觉醒妖人血脉,就对爷爷说,我为你另寻他路。”

身为百妖族子民,却未能觉醒妖人血脉,这本该是一件耻辱之事,可爷爷的表现却极为不正常,他毫不在意此事,不知是习以为常,还是另有原因。“我绝不会放弃,除非我身上流淌的不是妖人的血脉。”

爷爷同意让宁天去参加妖神灯普照大会,宁天认为自己一定能觉醒妖族血脉。宁天高兴一笑,朝着瀑布跑去,顶着急冲而下的瀑布,淬炼肉体。午夜。透过窗纱,茅屋外传来‘轰隆’的瀑布声,以及未知名的昆虫鸣叫声。宁天劳累了一天,躺在床上昏昏睡去。“吱嘎。”

爷爷手里提着一盏烛火,推开宁天的房门,确定宁天睡去后,转身出了茅屋。跃过小溪,脚踩大地,身子悬浮在空,朝着大宁氏最大的一座建筑物飞去。那正是大宁氏首领居住的地方。爷爷直接落在建筑物最深处,一间窄小且亮着烛光的茅屋之前。当爷爷落地的那一刻,窄小的茅屋木门轻开,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这正是大宁氏首领——宁跃山,也就是宁嫣儿的父亲。“宁老尊者,您来啦。”

宁跃山谦卑的弯下身子,面露诚恳的尊敬。这宁跃山四十有几,长得一张国字脸,满脸刚毅,一副正义凛然之状。爷爷‘嗯’了一声,快步进入窄小的茅屋内。“跃山,这么晚了叫我而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爷爷出言问道。宁跃山将门紧闭,幽暗的烛光下,气氛显得有些压抑。宁跃山并未故作悬疑,直言道:“宁老尊者,千年前,妖神的预言就要实现了。”

“什么?”

爷爷惊呼。“那妖神灯……”宁跃山叹息一口,点了点头,道:“没错,妖王昨夜将这消息传给了百妖族的各个部落,那妖神灯就要枯竭了,半个月后的普照大会一过,恐怕就会熄灭。”

“当年妖神飞天成神之时预言:待妖神灯枯竭之日,百妖族必出一妖孽天才。若是好好培养,百妖族必定名震整个世界,但若是掌控不了,那将是百妖族的灭顶之灾。”

“一定要找出妖神预言的妖孽天才,若是能好好掌控,那我百妖族便会重振当年雄风,震撼古今。”

说到这,宁跃山的神色有些激动,但也有些慌张。若是掌控不了,那这个世界,又是怎样一个后果呢?“宁老尊者,你说那妖孽天才,出现在我们大宁氏的可能性有多大?”

宁跃山问道。爷爷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抚了抚长长的花白胡须。“既然是妖孽天才,那必定是鹤立鸡群,我大宁氏的子民,貌似没有这样的天才吧!”

“可惜了,如果真是我大宁氏的子民,那我大宁氏在百妖族的地位必定会水涨船高。”

宁跃山咧开嘴自嘲的笑了笑,转而神色又变得严肃起来,说道:“半个月后的普照大会过后,妖神灯便会枯竭,百妖族,就将再无妖神灯了。妖神对百妖族的恩惠,已经到头了。”

“可惜近千年来,我百妖族也没有一人能飞天成神,现如今我百妖族的地位,已经在这个世界日渐低下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外族又要对我百妖族发起侵略了。只希望妖神所预言的妖孽天才,能打破这一僵局。”

“希望如此吧,想起当年人族与百妖族的大战,现在我都还记忆犹新……”爷爷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幽幽的开口:“宁天那孩子,为了觉醒妖族血脉,打算去参加妖神灯普照大会。”

“今天嫣儿对我提起此事,我本不同意的,宁老尊者,你怎么看?”

宁跃山问道。“你就让他去吧,这孩子脾气跟他父亲一样倔强,不到黄河心不死,呵呵,”爷爷的神情也显得有些暗淡,昏暗的烛光下,眼眶闪有泪花。“宁老尊者,你为何不将真相告诉天儿,他这般苦苦觉醒妖人血脉,到头来也是徒劳一场啊!”

“我不忍心开口,怕伤了他的心。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他的身世的。”

爷爷说道,“只希望,他能承受得起,不然,这孩子就真的毁了。”

有段往日,似乎两人都不愿提起,相互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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