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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金色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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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老相传,在遥远的西方有一片比中州更大的大陆,被称为西陆。与中州人黑发黑眼不同,西陆人皮肤白皙,金发碧眼,创造了不亚于中州的璀璨的文明。但是自大的西陆人私下建造斩仙台,妄图夺取仙神的力量。于是愤怒的仙神降下神罚,在神罚之下斩仙台被毁,大片沃土也变为了沙漠。同时两域之间也隆起巍峨延绵的横断山脉,使得原本频繁的两域交流逐渐消失,到如今西陆已经成为传说中的词语了。而在这神迹般崛起的横断山脉群峰之中,有一座建在断崖之上的城市,城中最显眼的莫过于那座高耸入云的高塔,名为归宗塔,而这也是玄门二宗之一归宗城名字的由来。归宗塔通体金色,四周环绕着七色玄光,如梦似幻。此处原为玄门山门所在,而随着玄门一分为二,此地也由归宗城继承,仍是天下修者向往的圣地之一。据传在归宗塔内修炼可以沟通仙神,天赋优异者可以得到仙神赐福,这些人被称为神子或神女,他们在宗门内有着特殊的地位,只因为每一任神子或神女成长起来都会成为一方巨擘,而这也是归宗城能够压制真武观的重要原因。今日,所有在归宗塔内修炼的弟子全部感觉到了异常,往日里温柔如潺潺流水的天地灵气变的有些狂躁,不少修为较低的弟子受不了天地灵气的冲击而受了轻伤,不得不退出归宗塔。归宗塔是归宗城的立教之本,塔内的异变很快引起宗门大佬的注意。传功殿长老亲自进入归宗塔检视却没有发现异常,但是天地灵气的狂暴程度却愈演愈烈,最后甚至连传功殿长老也不得不退出归宗塔。此时,一道金色光芒飞至传功长老手中,传功长老看完后向着塔前广场上面露焦虑的众弟子大声说道:”掌教有令,归宗塔感应日月阴阳天地法,诸弟子无须担心,数日后天地灵气自会平息,现在都先散了吧。”

“神物有灵,看来有一件与我玄门大有干系之物出世了,咳咳。”

广场的角落上,一位须发皆白,拄着竹杖的老者颤颤巍巍地向外走去,不时传来几声虚弱的咳嗽声。——分割线——修炼半个时辰之后,顾景主动从修炼境界之中脱离出来。他已经可以做到气行全身,只要能让真气在体内连续环绕九个周天,便算得上武学入门了。只不过他在修炼之时心中总有一种异常之感,十分难受。“难道是注释有问题?”

顾景心中暗道,准备拿起破书再次研读。就在右手触碰到书页的一瞬间,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书页之中飞出,直入眉心,顾景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顾景再次恢复意识之时,发现自己出现在一间石室之中,而在石室中央,一个中年文士端坐在书案之后。中年文士白发黑衣,衬着那张微微有些苍白的脸,冷傲孤清尽显无疑。顾景想要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发出声音,只能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观察。而中年文士也仿佛看不到屋内多了一人,依旧自顾自在书案上的纸张上写着什么,而随着他的笔锋流转,一道道惊人的天地灵气向纸张之上汇聚,纸张也散发出耀眼的金光。而在中年文士的手边已经积攒了许多页类似的纸张。顾景走上前去想要看清中年文士在写些什么,却见那些金色纸张之上好像笼罩着一层雾气,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中年文士写完最后一个字,微微一叹,将刚刚写完的那张金纸和之前积攒的一起装订成册,并在封面上写下三个大字:惊世书。顾景伸手想要触碰书页,眼前的画面突然就像被打碎的镜面一样破碎开来,而自己也化作一股清气消失不见。顾景没有发现的是,就在他消失的一刹那,中年文士向着身侧顾景所在的方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不知过了多久,画面再次重组,顾景发现自己仍然出现在刚刚的石室之内,只不过屋内的人由之前的中年文士变成了六个人。这六人分别是一个仙风道骨的道人、一个满脸凶恶的壮汉、一个圆头大耳的和尚、一个狐耳的青年、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人和一个身负长剑的剑客。这六人正围坐在文案四周激烈地争吵着什么,文案上则摆放着中年文士装订的那本惊世书。和之前的情景类似,顾景并没有办法听到他们在争吵些什么,但是细细观察下发现那本摆放在书案上的《惊世书》似乎比中年文士装订时薄了不少。终于,也许发现争吵无法解决问题的六人到屋外开始动起手来。开始是道士和壮汉互相攻击,然后是和尚和剑客,最后药师和青年也不得不加入其中。只见道士随手一招便是一座山峰飞来,而壮汉也不甘示弱,右臂肌肉暴起,一拳便击碎了山峰。和尚口中默念法诀,一尊巨型的金色虚影出现在他的身后,那剑客也不甘示弱,背上长剑出鞘,剑气升腾千万里劈向那金色虚影。药师轻拍药箱,九粒金光闪闪的丹丸环绕身体,一只只神兽虚影从丹丸中扑向青年,却都被青年的无上身法一一躲开,药师的攻击只击在他的残影之上。这个场景让顾景看的瞠目结舌,也让他第一次见识到所谓开山裂石、排江倒海并非虚言。想到此处顾景心中一阵火热,如果说之前顾景修炼的动力是早日见到阿茶,现在则又多了一个理由,那就是站到巅峰看一看这些人的境界。那六人从白天鏖战到黑夜,直到周边山川崩碎,河谷断流都没有分出胜负,但是那座石室却始终屹立不倒,丝毫无伤。最终那壮汉一拳逼开道士,冲进石室之内拿起《惊世书》,然后飞速向远方遁去。剩余五人见状纷纷放下交战的对手向那壮汉追去。看到六人纷纷消失,顾景一时间有些错愕,谁知只是心念一动,便以不逊色六人的速度追在他们身后,几息之间已经跨行万里。第一个追上壮汉的是狐耳青年,一尊九尾天狐虚影出现在他的身后,口中吐出一道金色光柱直奔壮汉的背心。壮汉无奈只能回身招架,挡住青年的愤怒一击。而这稍一耽搁,其余四人也纷纷赶上,分占五角围住壮汉。壮汉哈哈一笑,丝毫不惧,只见他浑身肌肉膨胀,周身散发出条条黑色气息,头上也长出两根犄角,仿佛变身为地府中走出的修罗。其余五人见状也纷纷祭出全力向壮汉攻来。在五人的合击之下,壮汉手中的戒指化为齑粉,在虚空之中划开一道缝隙,而戒指中的《惊世书》也在这次撞击中变为一片片碎片被吸入虚空缝隙之中。只有顾景看到,最大的那一块金色碎片被那个道士悄悄收入衣袖。最终壮汉在众人的围攻下狼狈而逃,画面也再次开始破碎。当顾景的视线再次恢复之时,映入眼帘的是已经两鬓斑白的道士,此时的道士脸上已经布满了皱纹,再无当年飘逸似仙之感。道士双目赤红,盯着手中的金色碎片,口中喃喃自语些什么。随后一招手,一本书籍从身后的书架上缓缓落在身前,他双手结印,那金色碎片缓缓融入书籍之中。做完这一切的道士长舒一口气,身上的气息也颓败了不少,但从那挺直的背影来看又仿佛卸下了什么。随后顾景的眼前一黑,再次睁眼已经回到了现实之中。顾景赶忙摸了摸眉心但并没有发现伤口,随即盘坐內视,一块金色碎片赫然漂浮在丹田之中,就跟刚刚梦境之中所见的那个碎片一模一样。“这不是一个梦?”

顾景梳理了一下思绪,刚刚看到的内容应该便是这金色碎片的来历,最终得到碎片的道人应当是一位玄门大能,《玄一真解》只不过是他用来掩藏金色碎片的障眼法而已,只是现在无法得知其他五人的身份,不过从他们可以与那道人平起平坐来看,应当也是同等级的大人物。不过就是这样厉害的人物都对这金色残片十分在意,想来这《惊世书》非同一般,但这对顾景现在的困境并无帮助,反而平添了几分风险。而且这金色碎片漂浮在丹田之中,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刚刚修炼出来的微弱气感。想到此处,顾景努力压下得到宝物的兴奋,当下沉定心神运行真气。与此同时,那金色碎片似乎感应到什么,喷薄出一股精纯而强大的青色气流,这股气流的强度远超顾景修炼出的真气,刚刚出来便吞噬了丹田中微弱的真气,随后从丹田中冲向全身经脉。顾景大惊失色,一丝真气失控便受了轻伤,难道今日要命丧于此?谁知那股青色气流冲出丹田之后却并不像之前那丝真气一样在全身乱窜,而是顺着经脉缓缓运行。如果说之前失控的真气是一条狂暴的溪流,现在这股气流则像是温和的母亲河,润物无声。一圈两圈……九圈原本艰难的武学入门在这股神秘气流的带动下居然如此轻易便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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