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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谜语人滚出陆上大陆~谷雨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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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两个日夜的阅读、思考和休息,谷雨此时把所有要带的东西收拾进了那个背包,正在等待着下车的时机。刚刚的广播已经通知了,货车即将驶入西大区。书上说,炎昌国西大区是片荒凉的土地。神纪年大战之时,邪神爱特露思的摄取了大地的力量,让土地崩裂,沙化之后的土地也就是现在的西部沙漠地区,而炎昌国西大区则是沙漠边缘旁人类还能勉强能利用来种地的土地。一开始的人们尝试过种地,但因土地贫瘠,能种植的作物屈指可数,所以农业发展不好。但由于临近西部沙漠神殿,南边是自然资源丰沛的南大区,东边是物资消耗极大的中心城,所以如今的西大区是炎昌国主要的工业区。谷雨准备到了西大区之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就下车。“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谷雨心想,如果这个车队是廖沙派来的接自己的,那么为什么不让自己和车队的人接触?为什么让自己偷偷上车?不过抛开这种怪异感,谷雨在这段时间学习到了很多。比如说,根据这段时间看书学习的知识,谷雨明白了自己身上项链的运作方式。宝石本身是充满能量的载体,而上面镌刻着的细小怪异符号们则是表达术式的语言。可以说,这些句子中都缺少一段或多段句子或者词语——将对应的句子完成,则可以触发相应的术式。除了这种缺少了几段句子才能触发的术式,经过谷雨查看,项链的石头上面存储着大量的“知识”。谷雨尝试去理解这上面的一切,但她无法理解。除了简单易读的术式之外,还有另一种她完全不认识的符号组成锁链——虽然不知道那些符号是什么,但由于那些符号混杂在术式之中,导致术式被“加密”,仔细查看太久还会头疼。“项链啊项链,我应该什么时候下车呢?”

谷雨在心中把项链当成自己记忆中的某篇故事里的魔镜一样,默念着问题。一路上她已经这样问过项链很多话了。虽然廖沙已经和项链断开了通讯,但项链上确实保留有很多语音讯息。“请勿在起点停留,也请勿到达终点。”

项链如此回复到。用的是廖沙的声音,廖沙无感情的略显机械的声音在谷雨心中直接出现。“谜语人滚出陆上大陆。”

谷雨在心里暗暗骂了句。一路上项链的回话大抵如此。要么就是太模糊,要么就是没有答案,要么就是无可奉告。比起和活生生的廖沙本人通话,这个语音讯息明显逊色了太多。但聊胜于无,有提示总比没有提示强。根据项链的回复,请勿在起点停留,谷雨确实已经是先抓准时机上了车了。倒是这句“请勿到达重点”比较令人想入非非,这辆货车的终点是哪?为什么请勿到达终点?一瞬间谷雨又在质疑这个自动回复系统了——万一它是那种特别人工智障的功能呢?谷雨联想到21世纪某些AI语音回复的客服......哎,谨慎点总是好的。谷雨叹了口气,重新检查了一下收好的物资包。突然,车速明显下降了,像是缓缓地深踩了刹车似的,车辆渐渐地停了下来。这车停得有点突然,谷雨连忙扶着身旁装着很多书的很重的箱子。“突发情况,全车队通知,前方有炎昌国士兵临时设置检查关卡,现在正在排队中,请各位稍后下车进行检查。重复一遍,突发情况……”……在紧急放送完车内广播三遍之后,欧莱恩披着大外套,匆匆走下改装后的货车,连欧莱恩自己都没注意自己已经出了一身汗。到了西大区边界,风已经不像之前冷到能让人结冰的温度,但欧莱恩这一身汗比起说是热出来的,更像是被吓出来的。如果刚刚没有被内心深处阴暗的自己诱惑着回头的话,自己现在应该不会这样慌张吧?“西大区临时设立检查站点这种事闻所未闻……”欧莱恩在懊恼着自己地作死行为,为什么刚刚要回头多看那么一眼?“之前完全没和我说过啊……这也是不要让我惊慌的一环吗?为什么感觉不妙……”欧莱恩喃喃自语地朝着前方走去。因为货车早就离开了北大区和寒霜国的极寒交界地带,一路向南行驶,随着气温的升高,在官道上行驶的其他货车和小车便越来越多。而现在,在欧莱恩的车队前排着一条约百米长的车的队伍。最前方有一个临时设卡点,看起来像是穿着西大区士兵的服装。由于官道是最初神使们的遗产,将神使遗产征用的自然是炎昌国的皇室。需要在官道上行驶的车辆,每年都需要在中心城和四大区的指定地点办理行驶资格证。当然,车主们要为此上缴一笔数额不菲的钱。购买行驶资格证的车主除了能享受保养良好的宽大无积雪的路面之外,也能保证自己在官道上行驶自由,不会有路障和收费站点拦路再次收费。这也是为什么官道虽然贵,但是有些商人更中意于官道,而不会主动选择那种不知道谁建成的、一路上可能会被n多伙人“征收”各种费用的小路。但这次,西大区的警卫竟然拦着官道进行检查,属实是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他们就不怕中心城那边的人找麻烦吗?”

欧莱恩百思不得其解。欧莱恩看着最前面让人下来检查的西大区士兵,开始担心起在自己车队后排里藏着的那个孩子。……要不要去敲门提醒她快跑?但她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这一切?自己是不是只要完成那位大人给自己的任务,就可以了?会不会自己区提醒她的这种多余的举动,反而会害了她?头脑一片乱麻。欧莱恩的思绪不禁飘回了车队出发前的那天。......(半个月前,西部沙漠地区)敲门声响起,在新成立的商会中的会长休息室里,刚准备午睡的欧莱恩不耐烦地起身。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无聊,大中午的来敲自己的门。欧莱恩刚到沙漠地区也还没到两个月,依旧很难适应这里干燥的气候和刺眼的阳光。中午的太阳虽然无法直射进房间中,但外面的光线依旧由街面上得大块石块散射进了房间中,让欧莱恩不得不把所有窗帘都拉上。好在窗帘们都非常遮光。欧莱恩不耐烦地开门,准备让这个不速之客赶紧离开,或者是下午三点之后再来自己办公室。但随着门的拉开,欧莱恩震惊了。出现在欧莱恩眼前的是欧莱恩认识的人,或者说这个大陆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神使奥尔兰德大人,正站在门口。奥尔兰德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由走廊透进欧莱恩昏暗房间中的光芒。他银色微卷的长发和耳坠上的绿色菱形宝石在这种背光处透着身后强烈的日光。像是他周身在发着光一样。他银色微颤的长睫毛下,翠绿色的眼瞳正目不转睛地对着欧莱恩。欧莱恩自觉自己178cm的个子已经算是高的了,但和神使奥尔兰德大人比起来,欧莱恩依旧要比他矮整整一个头。欧莱恩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抬着头,小心翼翼地仰视着这个不知为何会来到自己休息室的大人物。“大……大人,奥尔兰德大人,请问您大中午的屈尊来此处,所为何事?”

欧莱恩整理了一下自己思路中断的大脑,勉强拼凑出一句还算礼貌的句子。“要不我,我去把窗户都拉起来!抱歉,奥尔兰德大人,这室内太昏暗了——”欧莱恩侧过身子,准备撒腿就往窗户旁边跑着开窗,只等神使大人一声令下。“不用,这样刚刚好。”

奥尔兰德看欧莱恩的身子侧了过去,很自然的沿着他侧开的身子旁的通路走进了欧莱恩的休息室,顺手将门给关上了。他笔直地朝着休息室的沙发椅走过去,坐到了沙发椅上。欧莱恩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连忙摸着黑走到了沙发椅的另一边。“奥尔兰德大人,请问……?”

“我来这里的事,和我接下来要说的是,你需要对所有人保密。”

奥尔兰德低声对欧莱恩说着。“我有一件事想要私下里拜托你。”

欧莱恩听完后连连点头。面对神使大人的要求,自己又怎么有拒绝的份呢?“首先,你需要带一队商队,从这里出发,前往寒霜国采购书籍。”

“其次,你需要去面见寒霜国女王。”

“然后,你需要接受寒霜国女王的请求。”

欧莱恩的脑子从“其次”那条开始,就已经宕机了。神使奥尔兰德来房间里也就算了,拜托自己去采购书也就算了,但怎么突然提到寒霜国的女王??这又是一个欧莱恩想都不敢想,和自己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大人物。奥尔兰德像是察觉到了欧莱恩的极度困惑,开口补充道。“你不用想太多,你就想成是寒霜国女王想要见我,然后我私下委托你去见她罢了,就这么简单。”

“那,那个,在下只是一介无名小卒,寒霜国女王想要见您,又怎么会见我呢?”

“……我抽不开身,这件事我也答应对方了,实在去不了,会派一个信任的人做这件事。”

奥尔兰德的眼神中毫无感情波动,仿佛只是在单纯叙述着这一切。“现在沙漠人手不够,你也是知道的。神殿和研究所那些人嘴太碎,没有一个可以信任。”

奥尔兰德坐在沙发上,优雅地跷着二郎腿,将双手交握,自然地搭在膝盖上。“你不一样,你不是神殿的人,也不是研究所的人,也很闲,但嘴闭得很严,不是吗?”

奥尔兰德的眼神像刀一样冷冷地捅向欧莱恩脆弱的心脏,欧莱恩的手不自觉的交握得更紧了,且控制不住的在颤抖。谁敢在这种时候顶嘴啊?谁敢啊?就算有心再大的人坐在奥尔兰德面,在这昏暗的房间内,在眼睛似乎在隐隐闪着绿光的神使奥尔兰德大人面前,听着这种略带威胁口气的话……究竟有谁?敢回嘴说不啊?!“嗯……是,是,对的,我保证完成任务……”没有人能在奥尔兰德的压迫感下反抗他——欧莱恩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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