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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见钟情,显得太过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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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打工,网吧变成了陈少翀日常大学生活的一部分。好的是网吧和打工的地方就在隔壁,有时工作做完,就可以到隔壁跟朋友一起开黑。日子也算稳定下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觉得时间流逝的加快,究竟是因为日常生活太过于平淡无奇,还是因为激情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消亡。在门口抽烟的陈少翀看着来往的大学生,不由得有些感叹。“陈安逸!快来咯!”

李安佳搬着一次性的杯子,一边向他招呼道。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店里干活的三人也是比较熟了,相互取了绰号。性格外向又兼店长的的蔡思若,叫蔡管事。经常去隔壁上网的陈少翀,叫陈安逸。而呆萌容易犯错的李安佳,陈少翀提议喊她李憨批,她死活不乐意,最后大家都喊她李乖乖。“我来!我来!”

陈少翀笑嘻嘻的抢走李安佳手里的活。李安佳窃笑着转过身去,自打上次在仓库,听见陈少翀和蔡思若谈论自己的事以后,李思佳心里就对陈少翀多了一种莫名的情愫,这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让人心里痒痒的。李安佳生在川渝的山沟沟里,山里的人都比较淳朴,腼腆,怯于对情感的表达,纵使父母子女间的关系,也羞于谈爱这个字。而陈少翀嘴里的一见钟情,难以忘怀,在李安佳那边看来,已经算是一种告白了。从来没有人如此大胆的对自己说过这些话,纵使她假装那日没有听见,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些话语还是会自动浮现在脑海里,在漆黑无人的夜里熠熠生辉,既让人害羞又让人欣喜,让人充满了期待。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也许骨子里就刻着一种自卑。和山外的孩子并没有什么交流的谈资,像和家乡的孩子那样自在的沟通,她做不到,看着同龄人眼里轻视的眼神,她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的鞋,任由刘海肆意的遮住眼睛!一个人蜷缩在圈外,对,没有人注视到我,就好了,我是山里的孩子,山里的穷孩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紧张,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吗?还是我本身就是个麻烦呢?我是不是不该走出大山,要不还是回到山里跟婆婆一起生活,要不还是跟父母南下去制衣厂踩缝纫机,我不配得到幸福吗?我也向往美好的生活啊,我也想走出大山啊,我虽然容易犯错,但我做事很认真啊,为什么大家都看不到真正的我呢,一想到这些沉重的烦恼,李安佳总会湿了枕巾。“....我也不太清楚,说是一见钟情,显得太过轻浮,说是日久生情,相处的时间又略显浅薄。”

回想起陈少翀的这句话,李安佳才知道,还是有人在关注我的啊。他看我的眼神里,没有轻视,没有厌恶,那种普通的视线夹杂着些许倾慕,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啊!李安佳那颗阴郁烦恼的心脏,终于开始沐浴在暖阳之下,仿佛有一只彩色的蝴蝶,扑腾着停在自己的手上,又轻盈的离开,逐渐灰白的世界又有了色彩!“喂!乖乖!别发呆啦!招牌珍珠奶茶快做一下!”

陈少翀的话激醒了正在发呆的李安佳。“啊,好!好!”

李安佳双手拍了下脸颊,又开始了忙碌。“很忙的,手别停下来!”

蔡思若一边忙着点单,一边把标签贴到空杯子上,转过头来叮嘱道。店门口忽然嘈杂起来,就听见一个男生在高嚷着:“卧槽!这家店还能喝啊?我还以为珍珠呢,结果是苍蝇,你们看,奶茶里有这么大个的苍蝇啊!”

这么一嚷,原本排队的队伍散的七七八八,叽叽喳喳的炸开了锅。“你好,同学!怎么了吗?”

看情况不对,蔡思若放下手里的活,把右边的短发撩起来挂在耳朵上,凑到躁乱的中心问道。“还怎么了?把你们店长叫来,你看这么大个苍蝇,我都咬了一半了,恶心死人了,你们说怎么处理吧!”

一个穿着蓝色羽绒服的男生指着手指尖上的苍蝇态度嚣张。“额,我就是店长!我们这里卫生做的很到位的,不可能会有苍蝇的!”

蔡思若不慌不忙的说道。“那你什么意思啊?我自己放了一个嚼了一半的苍蝇?”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要不我跟您换一杯.......招牌珍珠奶茶,怎么样?”

蔡思若侧过头看了看奶茶的标签,提议道。“换一杯?再给我加点料?就是换十杯,我也不敢喝了!”

那男生不依不饶的说道。“那我给您免单,把钱退给您!”

蔡思若也来火了,语气有些不悦,语速也有些快。“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要举报你们,让你们这家无良店开不下去!”

“你别欺人太甚!”

两人吵了起来,引来了四方邻居和路人围观,大家都议论纷纷,李安佳的小手攥出了汗,不断地深呼吸,跑过去小声说:“这杯奶茶,是我.....!”

“这杯奶茶我做的!”

陈少翀拉住了李安佳的肩膀抢答道。“你.......!”

李安佳一直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睁大了泪汪汪的大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陈少翀却笑着对她眨了眨眼,随后转过头一脸不屑的对那个男生说:“你这杯是我单独加料的,怎么了?谁叫你色眯眯的骚扰我女朋友!”

“......!”李安佳脸红到了脖子根,又低下了头,眼泪终于忍不住的哗啦哗啦的往下流。这时周围的议论,批判的风向似乎变了,排队买奶茶的都是女生居多,听到陈少翀的话后,又看到了流眼泪的李安佳。一看这姑娘就是个老实的孩子,都让他欺负哭了,纷纷开始指责那个男生欺负女生,下流没品,放一个苍蝇都是轻的,就该放一个手榴弹进去。“你.....!我现在就打给卫生局,你们这店别想开了!”

男生被周围的人骂的,脸色都黑了,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你打电话有啥用?我又不是这家店的员工,我只是过来义务帮忙的,再说了我跟你的私人恩怨,要报也是报120,因为你马上就用到了!”

陈少翀扔下茶旋风的围裙,跳过去与男生缠打在了一起,可陈少翀那般瘦弱,哪会打架,冲上去梆梆,挨了两拳,鼻子破了,眼睛也肿了。“哎哟喂,你们看到啦,这都是他打的,小伙子,你别跑,没个万八千的,这事你别想完!”

陈少翀扯着大嗓子,嚷嚷开了。那男生见情况不对,可别真让这无赖讹上了,推开人群就跑了。“喂!别跑啊!”

蔡思若挽起袖子就追了出去。最终这起事件以陈少翀的诡辩,换回了茶旋风的声誉,只是他再也不能做这份兼职了。“痛不痛?”

李安佳眼睛都哭红了,看着满脸鼻血的陈少翀,心疼的帮他轻轻擦拭,不时还用那红润的嘴呼呼吹气。“嘿嘿!你太漂亮了,你看,我都流了这么多鼻血!”

陈少翀似乎受伤的不是自己一样,还满不在乎的开着玩笑。“噗嗤!”

李安佳被逗笑了,表情瞬间由雨转晴,哭过的脸就和喝了小酒一样,看起来红彤彤,她鼓起小脸温柔的说:”哎呀,你莫闹了嘛!先止住血嘛,头仰起来!我拿点冰块给你敷敷眼睛!”

“和我说话这么流畅了,是不是代表我已是你亲近的人了呀!”

陈少翀开心的侧过头去看李安佳,鼻孔里的血又哗啦啦的往外冒!“哎呀,你好烦人!”

过了一会,鼻血似乎是不再流了,陈少翀站起身来,放下了围裙,伸了个懒腰说:“好了!我也走了,我去食堂买个鸡蛋敷敷眼睛,等会留个熊猫眼给我,可难看死了!”

“谢....谢你,陈安逸!”

李安佳从背后拉住了陈少翀的衣角,微风拂过,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谢。“跟你无关,是我一厢情愿,不要有负担!以后遇到了什么事情,找我,好使!”

“呐,即使是这样的我,也可以吗?”

这句话李安安佳说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最终还是埋在了心里,放开了陈少翀的衣角,看着一瘸一拐缓缓离去的背影。你不在我身边.....工作都要变得空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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