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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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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放射出万道霞光,给大地抹上一曾金黄色彩,万物醒过来了,快乐的小鸟以响亮的歌声迎接着初升的太阳。阿奴随着小鸟的歌声,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整装待发。——今天他要去相亲了,多少也得把脸部“装修、括白”一下吧。他走到镜框前面的时候,下意识地瞄了一下自己的芳容:天呀!好久不对镜子了,当年的美男儿跑得无踪影了,大刀眉也下垂了,鲤鱼眼也挂了眼袋,悬胆鼻子的山根部位也断了两刀,方口右边嘴角也有些下垂了,好在那圆脸面上的肤色,皱纹没有多大变化,中等个子保持笔直苗条,与同龄人相比,还年轻十岁。在那艰苦的岁月里,千锤百炼,摸爬滚打,能保持得这个状态,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这也许和他的乐观心态有关,他从来没有操过心,什么心烦意乱的事,他都置之“当”字,一当了之。昨天晚上,听说要去相亲了,乐得他早早入睡,养精益锐。怎知入睡越早越麻烦,脑子里浮现的全是那个准恋人的情景。他仿佛看到那准恋人年轻性感,血气方刚,肤色滑润,曲线优美,温柔可爱。就是不敢想象她那眼睛了,真是天不平,地不平,妙龄靓妹缺眼睛,好好装装的干嘛缺少一个眼睛呢!迷信的人说是因为前世吹灭佛祖灯,观音菩萨有意弄她的眼睛的。也许是天意,要是她好好装装的怎么会嫁给我这老头子呢!常言道,“丑人命帮补。”

是的,那些五行不正的女人生出来的都是白花男儿。“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阿奴的思路,阿奴连忙走出去开门,看见门前站着的却是跛脚三娜,满脸冻霜。跛脚三娜用手中的棍棒指指天空,又戳戳地板。一眼就看出她是在生气了,阿奴没有理睬她,只是笑笑了之。“笑笑个毛线呀!几点钟了?昨晚上你去做贼吗,睡到这个时候不起床,说好了去相亲呢?”

“是去的呀?”

阿奴故意惊讶地。“不是去还想叫人家来呀?没听说过吗,‘男人发情满山走,女人发情观星斗。’圩上只见剩米粮,不见剩姑娘,你不去怎么相亲呀?你不去谁送货上门呀?听说过吗,自来鸡贫,自来狗富,自来姑娘不成货。你快点!”

“好的好的好的的。”

阿奴笑呵呵的跟着跛脚三娜去相亲了。来到街上了,跛脚三娜不忙嘱咐阿急需办理三件事,第一件是要六十元现金,作为跛脚三娜的劳步费,也叫做误工费。第二件是买菜洒,因为这次是去女方家相亲的,成不成美酒两三瓶。第三件是果子费,买些水果去分小孩子。以上三件事,阿奴都——照办了,就是有些欠妥,在跛脚三娜上厕的时候,阿奴买了一箱梨子,跛脚三娜发现后很是不快,因为“梨”与“离”同音,只分果子不分梨嘛,分“梨”意味着分离,不妥不妥。阿奴为难了:“拿去换。”

“不能换,谈恋爱不能换!”

“哪就拿去退吧。”

“更不能退!谈恋爱有进无退的!”

“哪怎么办?”

“这些头痛辣手的问题就交给我去处理吧,你另去买一箱苹果来。”

跛脚三娜抱着那箱梨子去“保管”起来了。没办法,阿奴只是摇头一笑,重新去买一件苹果了。——没想到,男女相见的时候,奇迹出现了:一位双目失明的姑娘柱着棍棒对着阿奴憨笑。这时候阿奴真的急了,他质问跛脚三娜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是少一只眼呢,为什么两只眼睛没有?”

跛脚三娜诡辩说:“我在你家里面时说过一次,少一只眼啊,你娶不娶?后来出到门外时又说过一次,少一只眼啊,你娶不娶?这、这、这两次加来不是少两只眼睛吗?”

跛脚三娜的诡辩,阿奴晕倒。这次相亲宣布失败了,主要是阿奴不愿意娶一个双目失明的女人。但他对跛脚三那的骗局并没有记恨,相反欣赏她的做媒技巧,就连走过江湖的阿奴都被她骗得团团转!其次是想请求跛脚三娜再度桃源,帮他找到一个比较像样点的女人。然而,从跛脚三娜的角度来说,阿奴能够娶到这个瞎妹子已经是门当户对的了。要想找好的女人,当然也有,但是人家是不是肯嫁给你阿奴呀!又去哪里找呢?想来想去就想起了山村的马菲侯。马菲侯三十六七岁了,离婚回来在娘家,年轻时人长得靓丽,老来风韵犹存,目前为止,总共嫁人六处了,有诗为证:马菲侯,嫁梗楼,梗楼人不娶。嫁芦府,芦府吸毒又打赌。嫁白圩,水又推。嫁黄寨,消费大。嫁澄泰,贩姜卖。嫁王恒,俩口相打乒乒嘭。“对,就找她。马菲侯经过风吹雨打多了,可能她服了。”

于是,跛脚三娜动脑筋了。跛脚三娜来到了马菲侯的家,看见马菲侯正在家里做十字绣,就主动上前打招呼了:“三妹在家吗?”

“谁是三妹!”

马菲侯对“三妹”最反感,因为她并非排行第三,是人们乱叫成的。之所以叫她三妹,是因为她的名字中带个“侯”字,“侯”与“猴”同音,“猴”属“丙”,丙者三也,又因她是女性,就叫她三妹了。今天跛脚三娜也许是吃着红薯多了乱放屁,来做媒就做媒嘛,干嘛叫人家诨名呢!犯规则,犯规则。应当叫人家靓妹呀,靓女呀,美女什么的呀。果然,马菲侯听到跛脚三娜叫她靓女了,乐得甜滋滋的,跛脚三娜乘胜前进:“靓女,今天是白圩,不去圩游玩吗?”

“没有心情去”“找到白马王子了么?”

跛脚三娜的语言也学流行起来了。“没有,不想找了,在家跟我妈种菜吃了。”

“瞎!你见哪个不嫁人,在娘家过得日子吗。”

“不过得又咋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我找的男人了,我爱的男人都死光光了。”

“你想找哪样的男人?”

“俗话讲,猪靠米来养,女人去嫁望老公养。还用问?”

“我帮你介绍一个你肯去吗?他叫做阿奴。”

“我不管他是什么奴,只要他能养得起我就去。”

“得得得,你去这处非常好,一不用你挑水,二不用你洗碗,你去了就坐地吃。”

“真的?”

“骗你是小狗。”

“你呀?你才是。”

马菲侯向来好吃懒做,听说是去坐地吃,心里暗暗喜欢了。坐地吃就是不用干活也有饭吃,这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不到的美事啊。她当机立断,答应去了。然而,当她去到阿奴家的时候,奇迹出现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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