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把。不好的心情，因为有臭男人想要诱拐他的小棉袄变得更加臭了。“你个小东西，人家一个管学费就骗走了。师父我还供你读书九年呢？你怎么不嫁给我？当初高中，我勉勉强强可以让你上，你不坚持。现在，一个男人……”师父领着钱小可回家，在路上一路絮叨。钱小可耷拉着脑袋，委屈巴巴的嘟嘴。三年前，中考后读高中。师父心善，救了不少病人都是贴钱，房东催租金，险些被人赶出来。这条件，钱小可哪敢读高中啊？她真的怕自己刚去学校，师父和师哥被扫地出门，居无定所。两个人露宿街头。“师父，三年前我们的条件，我不敢嘛。我只是读书，我又没说自己嫁给沈叔叔当老婆。莫非，他的合同有这一条？你看到了，所以生气了。”

“我还没有看，要是敢有，别说合同了。你上次签的合同也不许给我去了。我养你，没想把你当赚钱机器，我要是真的图钱，当你那些没钱治病的人，我大可以学其他医生，看钱治病，冷漠无情。”

师父说着卷起合同轻轻的在钱小可的脑袋上敲了一下。钱小可捂着脑袋。“师父人要讲信誉，已经签的合同不能失约。”

“沈叔叔，他不是坏人。”

师父看着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徒弟，又三下纸棍打头。“回家。”

钱小可不情不愿的闭嘴，低着头，耷拉着脑袋往回走。回到仁保堂，师父坐在方桌上，拿起文件，仔仔细细的看，钱小可则是站在一旁，背医书。钱小可冰雪聪明，医术学习上师父很少操心，他今天就是被小丫头的偏袒给气到了。故意查她基础医学知识的积累。为了挑刺，师父随机说书名，说页码让钱小可背诵。钱小可，乖巧的站在桌子前，闭上眼睛，考一个背一个。硬是一个错也出，半个小时过去了。师父已经看完了合同。此时的他眉毛舒展开来。看了三遍合同，没有奇怪要求，所有条条框框都围绕钱小可的利益，尽可能最大化。不少条约都是用来激励钱小可学习。例如第二十二条，钱小可同学，在学校成绩排名进入前二百，工资则加薪百分之三十。成绩年级二百名至于三百名之间，工资加薪百分之十。低于年级三百名，没少一百名，工资扣除百分之十，扣除工资将会在高考结束后，依照考试分数高低返还，考的高，扣除工资将会依照成绩加倍返利。钱和分数绑定，沈赦又是算计钱小可，他的算计全部是为了帮钱小可铺路。他清楚钱小可喜欢钱，但没有用钱诱拐钱小可做不应该做的事情。像第二十二条合约一样的规则还有太多了。看了三遍，没有恋爱之类引导的，奇怪的要求的条例。看合同，这男人还可以。只是，考钱小可半个小时了。愣是什么问题也没有跳出来，师父的老脸有些管不住了。但又找不到理由训钱小可。“钱小可……”“师父你说背什么？”

“不背了，你过来为师和你谈谈上学。”

钱小可乖巧得坐到师父身边，乌溜溜的眼睑好奇的盯着师父在看。“师父，您说。”

“你是想上学玩玩？还是想考学？”

“我是想考学，想学习更多的医术。师父，我已经快成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我应该学着长大了。”

钱小可大大方方的回答，玩。她想，但身为成年人，比起玩，更多的是责任。这些年和师父救死扶伤多了，见过太多阴阳两隔了。每次都在为技术，医疗水平的匮乏感到惋惜。“这合同，容我考虑三天。”

“师父，你就不能快一点吗？我想早点念书，多学一点，就能早一点去大学学医。到时候，可以治更多的人。不好吗？”

“你是早一点当沈赦的私人医生吧？”

钱小可被这么一点，不知为什么，耳根有些发烫，不开心的别过头。“我才没有这样想。我只是……想学医。”

师父也不再追问，事情迟早会水落石出。徒儿大了，迟早要嫁人。师父不会拦着钱小可的爱情，但也不会不管她，看着他往火坑里跳。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钱小可又是孤儿。这些年培养下来，师父早就把钱小可当做自己钱生女儿来宠爱了。是万万不想她受到委屈的。看人这件事马虎不得。“那也要先收心，去了学不进去也是浪费钱。”

听到师父的话，钱小可的眼睛亮了起来。“师父，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去？”

“这话我可没有说，你别多想。”

师父收起合同去了里屋，钱小可看着师父的背影一笑，没有继续粘着他，师父刚才的话，钱小可已经听出了他的心软了。眼下一点也不担心念书的问题。下午给病人看病，钱小可的笑容比往日更甜了。带大可回家的沈赦，晚上下班后喂药，训狗。沈赦边看教学，边学习，边拿大可实践。一直折腾到凌晨一点，才教会了大可握手。沈赦看了一眼狗狗技能清单，脑壳有些疼。没想到教狗，比教新员工还要困难。沈赦收起鸡肉冻干，去浴室洗澡。从浴室出来，看到撒了一地的鸡肉冻干，他整个人石化在原地。大可头钻进冻干罐子里大口大口的吃。听到脚步声，也舍不得出来。这偷吃的本事，还真的是厉害了我的狗。早知道就不随口说教狗了。沈赦皱眉来到大可身后，提着它的脖子将它提到笼子里管起来。第二天一早，睡醒第一件事，不是洗漱，而是让刘廉给大可请个老师。好好教育教育这只没有礼貌的小东西。“沈总，我已经把您的电话给老师了。一会联系您。”

“嗯。”

沈赦挂了电话，心情愉悦的勾起唇角，看向笼子里的大可。“你们两个都给我上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