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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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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无声无痕地滑进十月份,夏日里的温暖热烈与清蒙晕黄和那些绿叶与玫瑰一起凋零下去,一场泛着淡绿色的大雾正在树林里酝酿,饱含雨水的云层垂浮得更低,和遥远高耸的灰蓝色山峦连接在一起,触手可及。  霍格沃茨重新被包裹在苍绿色和浓白里。  为期一个月的留堂进行到最后一个周的一天,弗立维教授找到了奥罗拉,请她帮忙收拾一下自己办公室的私人书库。拉文克劳对于书籍和知识的热情痴迷十分惊人,这一点从弗立维教授自己有个颇有规模的书库就能看出来。  他答应奥罗拉,整理结束以后能够选一些自己喜欢的书回去阅读,直到她看完为止。奥罗拉猜测是因为,他已经把这里所有书的内容都刻在脑海里了的原因。对此奥罗拉很感激,不仅仅是因为弗立维教授的慷慨承诺,更是因为他在费尔奇即将把自己塞进桃金娘的盥洗室的前一秒,提出要自己来收拾他的书库。  老实说,弗立维教授的书库实在没有必要这种累赘的活动,它们本身就已经很整洁了,除了最近被他拿出来的书是凌乱不堪地堆在地上和桌上的以外。  这很容易,有了图书馆整理的经历,奥罗拉大概半个小时就能收拾完这一切。  整理工作做到收尾的时候,窗户玻璃已经被密集的雨水滴落得湿透,有薄薄的雾气覆盖在上面。奥罗拉的视线投放出去,看到泛着灰色的苍白天空,一望无际的绿色森林和雾茫茫的黑湖,还有用手或者外套遮着雨赶紧往城堡里跑的学生。  她将最后一本书放回它该在的位置,然后开始一一观赏弗立维教授的藏书。在书籍内容和数量都是如此丰富的情况下,这是个很好的消磨时间的办法。奥罗拉不想这么快回到教学区去,事实上在费尔奇把她三番五次往桃金娘的盥洗室指使之前,她甚至觉得这一个月的留堂都是美好的。  和面对大半个学校的八卦比起来的话。  想到这里,奥罗拉第一次发现了自己学院的劣势,赫奇帕奇什么都好,就是小道消息传得也是真的快。只要有一点苗头,他们能让它很快开出盛春里争奇斗艳的万千花朵,连魔咒都没这么绚烂。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结束的时候临近万圣节,话题风向开始有了明显改观。等自己的留堂惩罚结束了,万众期待的万圣节也就来了,那这次这件事也就算真的过去了。  至于这一个周以来一直处于小獾和小狮子们话题宠儿地位的万圣节活动,奥罗拉实在没有什么兴趣。她自从那次魔药课以后,天天都活在万圣节里,感觉整个人都从灵魂开始苍老了,实在对这种年轻小孩的欢乐感受无力了。  她蹲在地上看着最下层的一排厚重书籍,漫不经心地思考着万圣节如果沃克斯和贝芙莉没有安排,那他们就一起去禁林找海格好了。邓布利多前两天宣布万圣夜那天每个科目都不用留作业,特许学生们可以在不受伤不过分的情况下进行化妆狂欢晚会。  当时餐厅里的孩子们兴奋得集体跳起来朝空中抛着帽子,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格兰芬多们甚至打算放几个魔法烟花庆祝。  奥罗拉看着满脸慈祥温和儒雅的校长,顿时感觉之前看过的那些杂乱闲书里的翩翩绅士型男主都有了脸。说真的,有时候她都怀疑是不是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的年龄被时间给不小心搞错了,他们的校长才是年纪二十三的那一个。  手指轻轻擦过一排排书脊,奥罗拉的视线被一本漆黑的砖头书吸引了,书脊上有些皲裂掉落的烫金字母依稀可以被辨认出是写的“霍格沃茨建立以前”。  看起来是一本关于学校创始人的书?  奥罗拉心中一动,将它从书架底部抽出来,牵拉出一阵灰尘。她熟练地施了个清洁咒,然后就地坐下开始翻看这本书,落了满手的发脆纸页纤维。  这是一本手写的书,笔者的字迹苍劲有力,潇洒豪放,浓墨重彩栩栩如生地描绘出了当时的混乱环境。  第一部分是讲当时巫师们和麻瓜们之间的摩擦和矛盾,有的巫师以奴役甚至杀戮麻瓜为乐,有的巫师则被麻瓜们当做异类来烧死,而巫师的后代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迫害得相当凄惨。几百年的斗争下来,双方都死伤惨重。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巫师的人数比麻瓜少太多。  这些在魔法史课上就已经学过了,奥罗拉略略看了看后就跳过了,直接进去第二部分。  这一部分是关于当时最伟大的四个巫师——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罗伊娜·拉文克劳,赫尔加·赫奇帕奇和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介绍。  和一般的书不一样,这里的记载要详细得多,介绍了四个人从陌生到相识的过程。奥罗拉注意到这部分的手迹发生了变化,变得秀丽修长,排版严谨优美,而且和前一部的记叙手法差别很大。  上一部分的记载里,关于时间的问题很模糊,只是着重强调了当时情况的混乱,强烈的情感是主旋律。这一部分却显得十分考究,时间甚至精确到了天这样的计量单位。它看起来更像一位旁观者写的,渲染出的感情色彩很淡,你几乎捕捉不到笔者的主观情绪,就是在单纯地看一些过去的东西。  书上写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是世交,从小一起长大,然后才认识的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而且是一起认识的,因为当时遇到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是同行的。  文中没有说明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的关系,仅仅以一句“早先结识”就轻描淡写地带过,评价是“一个才华横溢且高傲锐利,一个细心体贴且温柔坚韧,两个人看起来性格反差极大却又怪异的和谐”,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笔墨把这两个人单独放在一起描写过,倒是后期格兰芬多经常和斯莱特林的名字一起出现。  但是奥罗拉发现,虽然赫奇帕奇本身几乎不跟任何人起冲突,可每次其他三个人起什么争执的时候,她总是能把斯莱特林劝住。  奥罗拉忽然想起每次和萨拉查谈论到关于赫尔加的话题的时候,对方总是不接话或者绕过去的场景,忽然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很微妙。  这一部分结束于四位创始人的理念开始渐渐出现不可调和的分歧,赫奇帕奇是最晚表态的一个,在此之前她从来不公开发表自己关于收学生的意见,尽管她几乎是来者不拒一视同仁。  笔者用一句“事情已经尖锐化到退无可退”为结束段的开头,阐明了赫奇帕奇在“万般无奈之下,选择了和格兰芬多相似的理念,支持麻瓜出身的巫师入学”。  末尾最后一句——“这导致了斯莱特林和其他人的决裂”。  奥罗拉愣了愣,觉得这句话怎么理解怎么有问题。“这”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指代是什么事?放在这样的语境里,给人一种斯莱特林是因为赫奇帕奇的站队才出走的惊悚感觉。按照这部分内容的作者的一贯严谨态度,这样的模糊化处理无疑让人觉得很怪异。  奥罗拉翻到下一篇,映入眼帘的笔迹又变了。和上一篇那种几乎不近人情的工整漂亮比起来,这次的字迹要柔软随和得多,纤细如幼嫩花藤的枝条,在纸页上舒展蔓延。但是却让奥罗拉觉得莫名地很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部分内容很平淡,就是写的霍格沃茨是怎么建造起来的,都有哪些设施和空闲空间,以及各个学院的分区和管理以及教学理念。考究程度中规中矩,感情色彩平淡适中,温吞流畅毫无起伏。如果说第一个人的文章是伏特加一样的烈酒,第二个人就是精致高雅的红茶,而这最后一个人的风格,无疑给人一种在喝一杯再普通不过的温开水的感觉。  三个性格迥异的人写的三部分关于霍格沃茨建立以前和之初的故事。  奥罗拉把头靠在书架上好一阵,突然发现这三个人的风格恰好完美契合霍格沃茨其中三个学院的核心精神。  然后她的脑海里突然有什么东西猛地炸开,狂风过境一般的呼啸而过。  奥罗拉低头,仔细观察着最后那个人的手迹和写字特点后终于肯定,这样的风格和样子,跟萨拉查日记上的那首“给S.S”的诗是如出一辙的。  那不是萨拉查为了报复自己而写的,是别人早就写上去的。而且和写这一部分内容的人是同一个。  想到这里,她忽然很好奇这本书的作者是哪些人。她已经有自己的猜测,但是终归不是事实。  弗立维教授很快给出了确切地回复:“这是当初三位创始人留下来的亲笔遗物,算是他们自己晚年的回忆录吧。他们各自写好后就订在了一起,一直放在校长室,直到后来邓布利多教授送给了我。他知道我喜欢这些书。”

“回忆录?”

奥罗拉看了看怀里的书,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只有前两个人在回忆啊,最后那个人根本没有写自己的任何事情,就是把霍格沃茨的里里外外都介绍了一遍而已。”

“哦,那是赫尔加·赫奇帕奇写的内容。”

弗立维说,“对于我刚到学校的时候,实在帮助很大。我想她的本意应该就是这样吧,给每一位新校长一份详细的学校构造情况说明。据说她是个很温柔很体贴的人,拉文克劳这么说过,我相信你在前面已经看到了。”

“真要这样,她把这部分单独弄成一本书不是更好吗?”

“那可能……”弗立维迟疑了一下,回答,“可能她不想写关于自己的事情吧。”

奥罗拉很同意弗立维的看法,然后征得了弗立维的同意,借走了这本书。  回到寝室,她窝在床上,把立柱四周的床帘严密地垂下来,翻开萨拉查的日记,抽出夹在枕边的几本书里的薄薄羊皮纸,尽力细致地临摹着赫尔加的笔迹,然后将纸张垫到萨拉查在的那一页下面,将字迹再次重现出来。  她写,“于是,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被定稿在了霍格沃茨湖的湖底,我则将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同样也放在了地下室。”

最后一个字母成型,萨拉查依旧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你忘了加厨房这个词,还有厨房也在地下室。”

说完,他尾巴一卷,把奥罗拉抄写的那句话缩成一根树枝缠绕上去,盯着面前的小姑娘。  “我刚刚找到一本书,弗立维教授跟我说是赫尔加他们亲手写的回忆录。可惜赫尔加没写自己的,只是介绍了一遍学校。拉文克劳写您和赫尔加很早就认识了,是真的吗?”

“一天到晚看些没用的,怪不得魔药课老是踩线。”

“……这是一个赫奇帕奇对自己学院创始人的敬仰。”

“你还是先从课业角度保持对你那位可怜的魔药教授的敬仰再说吧,还是说你真的想成为他最忘不了的一个学生?”

“……不了,我珍爱生命。”

奥罗拉将日记放在曲起的膝头上,上半身陷进柔软的枕头里,心里长叹一口气,本来以为能得到点什么有意思的消息,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  然后,她忽然想起那本书上写的萨拉查坚持“纯血统论”和那首诗,以及拉文克劳最后那句模棱两可的话,忍不住把日记重新拿过来,斟酌了半天,选了一个很隐晦地方式写到:“话说回来,我好像一直忘了问,上次那首诗是谁写的?”

萨拉查睁开灿金色的眼睛,密集的裂纹爬上奥罗拉的词汇,将它们纷纷撕碎。他冷笑着露出尖锐森白的獠牙吐着紫色的信子,看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狰狞:“活着不好吗?”

奥罗拉一哆嗦,立刻写到:“……对不起,我不问了。”

出乎意料地,萨拉查沉默了一下,然后尾巴尖甩出两个词,“晚安。”

日记自动合拢了。  奥罗拉知道,一般萨拉查这样子就是不打算理人了,除非想不开,否则最好别去烦他。  她重新躺回枕头里。  雨还在下。  ……  距离万圣节前夜的化妆狂欢夜还有一天,对于小獾们来说却是最难熬的周三,因为这天有魔药课。  奥罗拉自从上次的“S.S”风波以后,再也不敢把萨拉查的日记带到魔药课上来,毕竟只要大脑体积正常且智商为正的学生,都不会想在斯内普爆发的边缘试探。  这和聪明与否无关,完全是生物求生的本能。  最近这个月她一直坚守着教室最后一排在一个狭小窗户下的位置,离讲台相当偏远。但是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样,奥罗拉发现每当自己埋头写个不停的时候,再一抬头,斯内普总是会阴森森地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眼神落在她手上的感觉,尖锐凉薄得好像被带着棱角的冰块滚动过。  她当然不会觉得斯内普是在专注而审视地看她,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所以他好像格外地关注她在写什么。  奥罗拉有点心虚,总觉得是和那本日记有关。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不过和奥罗拉的猜想又完全不一样。  斯内普在意的是她手上的笔记本是否还是上次让他觉得非常不确定的那本,并不是她写的内容。不过根据他自己几次的观察下来,小女孩没有再把那本笔记本带到教室里来过。  这么想着,他将手里的教案翻到教学计划中的最后一页,“课本186页一到十三题,课堂作业现在完成,然后你们就可以去开始恐吓你们的同学以此相互取乐了。”

底下哀嚎声一片。  “但是,教授。邓布利多校长说万圣节前不用留作业。”

某个赫奇帕奇一脸认真地看着斯内普。奥罗拉叹了一口气,开始认命地拿出笔记本抄写题目,心里感慨着这位同学才是真的勇士。  “所以我让你们课堂上做,不用带回去。”

斯内普扬起眉毛,低沉悦耳的声调危险地拖长,“那么,你们还在等什么?”

“天哪,他居然还有这一招。”

塞西莉亚难以置信地摸出笔记本。教室里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翻书声。  “这大概就是斯内普教授送我们的万圣节礼物吧。”

奥罗拉用笔重新蘸了蘸墨水,说,“很贴切主题不是吗?”

还好都是些纯理论的题目,奥罗拉做起来不至于像亲手熬制那么崩溃,其中大部分萨拉查都给她补习过。不过说真的,她更佩服自己大脑的过滤功能,不然萨拉查那一排洋洋洒洒的解答下来,她估计记住得最多的就是他的讽刺。然后她再把萨拉查的原话写在作业本上……  很好,那么斯内普第二天就会让她滚蛋,霍格沃茨和巫师界双重意义上的那种。  想到这里,她抿了抿嘴唇,写完了最后一个单词,然后起身走向讲台将笔记本递到斯内普面前的讲台上。  正当她准备转身走的时候,斯内普忽然开口说道:“今天是你禁闭的最后一天吧?”

“呃,是的。”

奥罗拉尴尬地挠挠耳后,然后谨慎而克制地点了点头,浅棕色的眼睛对上对方从头顶垂下来的冷淡眼神。几秒的接触后,奥罗拉把视线落得更低,因为斯内普的眼神实在太过有压迫性。  隔着教室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靠近了和他对视就很有压力了。  “吃完晚饭去校门口。”

奥罗拉明了,看起来他需要禁林里某种被神奇生物们护得死死的魔药原料。  意识到这点后,她的脑海里忽然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画面——戴着园丁帽的斯内普正在拿着一把叫奥罗拉的铲子去铲一朵张牙舞爪的花。  奥罗拉不由自主地有点想笑,却被斯内普的眼神生生逼得吞了回去。  他的声音凉丝丝的,像蛇信子舔在皮肤上的感觉:“让你去禁林你很高兴?”

奥罗拉愣了一下,一下子有点搞不懂对方是单独让她去禁林关禁闭,还是和他一起去找材料了:“您不也要一起去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这上下对话理解起来怎么想怎么别扭,好像她是因为觉得斯内普也要和自己一起去才笑的一样。教室里剩下的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都在低低地笑。斯内普的脸色瞬间黑到史无前例。  眼看这位斯莱特林的新院长要开口说什么,奥罗拉果断地选择了跑走:“教授再见!”

萨拉查说得没错,他们的这位魔药教授一定会对她印象深刻的。  出教室没多久,塞西莉亚站在人群中朝奥罗拉挥手示意。她看着刚跑出来的小姑娘,眼神好奇而审视,语气里带着先知才有的那种玄幻笃定味道:“你要和斯内普教授一起去禁林?”

“禁闭最后一天。”

察觉到对方似乎误会了什么,奥罗拉纠正补充到。  “那就是要咯。”

“……嗯。”

“我真想知道你现在什么心情。”

“我只希望邓布利多教授不要知道就好。”

如果连他们这位和蔼可亲的校长都听说上次那件丧心病狂的事了,那就整个霍格沃茨的教职工人员几乎都知道了……  奥罗拉这么想着,叹了口气,抓了抓金发朝餐厅方向走去。身后的塞西莉亚站在原地目瞪口呆,显然理解错了奥罗拉的意思,她第一反应是奥罗拉之前说过她的理想型是这位老校长这件事。再配合上这次奥罗拉一脸衰颓地说不希望校长知道,小女孩的思维瞬间发散出了一系列诡异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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