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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杀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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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在小池的不远处就找到了一个山洞,她在给山洞施了个清洁诀去了去洞内的尘土,然后寻来了些干枯的树枝,不一会儿就生起了火,甚至还心细的搭起了烤鱼的架子。一切准备就绪,临安却对那条未处理的鱼犯起了难,不过片刻,临安就提着鱼欢快的去找她心善的道友了。男子斜倚在山石间,靠着左手支着头假寐,突然被女子从背后一拍,蓦地睁开了眼,却并未发作。男子想着要是再和这女子多呆几日,定会被磨得没了本来的脾性。“道友啊,我在刚才那处找了个山洞,你放心山洞内我已经打扫过了。”

临安说话的气息从男子的后颈处传来,带着些许暖意,有些痒,这是男子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好像有那么一瞬感觉沉寂的心有些生机。男人侧脸回头,一入眼的便是临安的脸,少女的脸近在咫尺,有些红润发热的脸,浅色的瞳孔里倒映着男人的脸庞,这是男子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模样。原来他是长这样的吗?虽然看不太真切,但是男子的心情还是有了些轻微的变化。男子好像觉得自己和临安靠这么近并没有什么不妥的之处,也就并未移动,直望着临安开口道:“所以呢?”

男子的呼吸喷洒在临安的脸上,依旧如同凉凉的甘雨般,虽然男子的呼吸是冷的,但是临安的脸却在发烫,这次发烫并非运动后的反应。“所以你肯定想进山洞来尝尝热乎乎的烤鱼吧,”临安边往后退边与男子说着话,她可没他这般无情无欲。“那既然你想吃,那我肯定是要做的,所以你可不可以……”临安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不可以。”

男子不等临安说完就开口拒绝道,直觉告诉他不会有什么好事。听到男子毫不犹豫的拒绝,临安有些错愕的抬头,她想过会被男子拒绝,但是没想到会被拒绝得这么干脆。“要不,你先听我说完再拒绝?”

临安不死心的开口,她总得再争取一下吧。“这有什么区别?最后的结果都是拒绝。而且我对你的鱼不感兴趣。”

男子的语气依旧清明,实话实说,到目前为止临安没有听到男子的语气有明显的变化。男子站起身来,准备重新找个地方假寐一下,最好再设个结界,省的临安又来扰他清眠。临安见男子起身要走,也就不管不顾的开口道:“可是我对你的匕首感兴趣!道友可否借我一用!”

背对临安的男子眉心一跳,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借来何用?”

男子的声音随着风轻轻的飘入临安的耳朵里,辨不出男子的喜怒。“杀鱼,刮鱼鳞……”临安的头越低越深,“我知道我这个用法可能有点过分,但是我保证,用完之后我会认真洗干净的,不会让它上面留有一点鱼腥味!”

男子准备离开的脚步一顿,不过帮她处理个伤口,怎么还把那匕首看上了,而且居然是用来杀鱼?临安见男子脸上的迟疑之色,于是继续开口保证道:“真的!你相信我,你借给我什么样,我还给你什么样,你实在不相信的话,你到时候可以闻到底有没有鱼腥味!”

“……”男子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她这要求着实有点无礼了。临安见男子抬步准备离开,一下子就有些急了,她能感觉到鱼快死了,再拖下去鱼就不新鲜了,可不能白瞎了这么肥美的鱼。临安站起身来,迈大步子,几步就跨到男生的身边,眼看马上就能走到男子的身前了,结果因为碎石太多,临安脚下不稳,眼看就要和铺满碎石的地面来个亲热的脸贴脸。情急之下,临安一手提着鱼,一手猛的抓住男人宽大的衣袖,有了男子衣袖的支撑,临安的重心稍微稳住了点,在脸和地面距离十几寸的位置上停了下来。在稳住的那一刻临安长舒了口气,“还好还好,不用毁容了。”

而男人在感觉肩膀处传来幽幽的凉风时,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了,如同风雨欲来时的阴沉天空。临安揉了揉被碎石刺痛的膝盖,今日运气真是不好,都遇到些什么事啊,幸好有道友在,不然只怕是凶多吉少。想到此处临安欲抬头向男子道谢,结果一抬头就是白花花的一片,男子的右边领口不知何时已经垮至臂弯处,半斜的衣领之上是男子紧实的肌肉,冰肌玉骨的胸腔随着男人的呼吸跳动着。“道友你这是……”临安看到此番场景直直愣在原地,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道友如此冰清玉洁一个人,怎会干出这种苟且之事来。“你还好意思问我?”

临安这次终于感受到男子说话语气的变化了,终于不再是那种世外之人的梳理淡漠了,只是这语气听着怎么感觉有些生气?难道真是她?好像刚才临安摔下去的时候,那衣领确确实实是沉了一下。“嘶……不起!我这实属无奈,您的大恩大德,我临安没齿难忘……救人……浮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临安脑子里飞速搜素着能表达感谢的的词。“闭嘴!”

男子不耐道,语气里是不怒自威。临安被男子吼得一愣,不知所措的低下了头,小步挪到男人的身旁。临安手中的鱼“啪”的掉在地上,鱼在地上用力的摆动着,鱼尾啪嗒着地面,这是偌大的林间唯一的声响。男人看着没了声响的临安,连她摔跤的时候都舍不得松手的鱼此时正在地上躺着,因着大力的撞击,一些鱼鳞还渗出了血。男子也觉着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太过了,正欲开口:“你……”不等男子把话说完,一双白嫩细滑的手就覆上了男子垮下的衣领。“你干什么?”

男子对临安的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女人的行为并不能以常人的行为思之。“既然是我把你的衣服扯掉了,那么我就帮你穿上,我们差不多就扯平了,”临安两手拽着男人的衣领用力向男人的脖间处拉去。少女仰头看着高她两个头的男子甜甜的笑着,好像没脾气般,左脸上梨涡又为女子增添了几分灵动。女子的手指蹭过男人的肌肤,是温热的触感,如同暖春的朝阳般让人沉沦,只是女子接下来的话硬生生的打破了这氛围。“道友,你要是想让我欠你一个人情的话,那你就把你的匕首借给我,待我吃到这仙鱼,你便是头号功臣。”

临安是打心底里想吃到那鱼。“……”男子沉默不语,在迈步离开之际,清亮的“哐当声”响起,银白雪亮的匕首躺在地上,刀刃反射的耀眼白光险些晃花了临安的眼。临安开心的捡起地上的匕首,一手提着鱼,哼着小曲儿蹦跳着蹲在池边杀起了鱼。“道友这刀果然不是凡物,用起来一点都不费劲。”

在临安一道破开鱼肚的时候,她满意的点了点头。等临安收拾干净鱼后,临安进了山洞将鱼支在火堆上烤着,拿着匕首转身出去寻道友了。最后一轮红阳西沉后,这方世界终于暗沉下来,没有日光的夜总让人觉得危机四伏。“道友!...”临安的声音很小,她不敢如同白日大声喊叫。“道友!”

临安一声一声的喊着,四处张望,想要寻到关于道友的蛛丝马迹。耳边的风轻轻的呼啸着,带着一些若有若无的雪霁,这夜晚怎生的这样冷,临安露在外面的手指被冻得有些发红,而那道友就像凭空消失般,没有半点影踪。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临安在一处竹林内寻到了她的道友,男子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那里,如一尊石像般没有一丝人气。“道友,我终于找到你了!”

临安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怎么又是你。”

“道友,你这说的什么话啊,不是我还能是谁。”

临安恭恭敬敬的将匕首递给男子,“道友请检查,我整整洗了十次,保证干干净净的。”

男子头也不抬的直接收下了匕首,脸上的驱赶之意再明显不过。过了半响,男子见临安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终于移眉看向了临安。“还有事?”

“嗯嗯!”

临安的头一直不停的点,本就松散的头发更是摇摇欲坠,“道友,我邀请你去我的山洞做客,外面太冷了。”

“说来也奇怪,白日里还如同初夏六月天,怎么一到晚上就下起了雪,这风吹着也怪刺骨的。”

临安像是为了证明天气冷般,单薄的身子忍不住轻微的颤抖着,左手施着照明诀的少女鼻尖和下巴被冻得有些发红,长翘的睫毛上挂着些未化开的白雪,神情里写满了真挚。“不去。”

男子冰冷的拒绝,转而旁若无人的假寐起来。身旁的人在他说完不去后就没了动静,男人正觉得又清闲下来时,下一刻被狠拽住的衣角把男子拉了一个阻趔。“道友,外面真的很冷!你听话,和我一起回山洞去。”

临安吃力的说着,她这道友倒是比看着重了点。“松手。”

男子有些认命的开口,他早应该知道她是很执着的一个人的。“不要,一松手你就又走了。”

临安一副誓死不松手的模样。“我能自己走。”

男人颇为无奈。最后在临安的坚持带领下,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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