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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执棋者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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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道袍老者在那停了一会儿,然后便施施然的走了,最后待那老者的身影全然消失不见,卞庄才在车架上松了一口气。然后便打开车帘对车夫道:“止辕,本伯要下车”车夫听到了一愣,因为这个伯爷才上车没一会儿,难道这才刚行了不到一个路口就到了,可雇车的兵士明明说是送到鲁公府呀。因为路途不算近,如果坐车的话,也是有一段时间的,本来他还幻想这一路自己这次能把卞庄这位伯也服侍好了,得他赐下一些赏赐,甚至运气好了能成为卞庄的专属车夫也说不定呢!但事与愿违,新羿伯竟然刚坐一会就下车了.....车夫心想是不是自己哪里招待不周,引得伯爷不满了,这时心底里便涌上了一层惧意。“伯爷慢走,小人先走了”眼见得卞庄下车,车夫弱弱的开口道,然后便转身驾车想赶紧逃离这里。“老丈稍待!”

卞庄八成是将车夫的惧怕神情当成了没挣到钱的失落了,看着他认为的失落幽怨小眼神也有着些许不忍心。不由得开口挽留。“伯...伯爷有...有何吩咐?车夫明显吓到了,说话都不利索了。”

卞庄却没说话,只是在身上摸索着,他想着在身上寻些铜板给车夫当做劳务费,毕竟感觉欠车夫一个人情似的,毕竟这也算是替他挡了一下灾。但可怜天不遂人愿,什么也没找到,然后便只能失望地叹了口气。而此刻车夫也是心惊胆战地看着他,等待着卞庄的雷霆震怒(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卞庄略一思索,便将身侧挂着的卞府家牌递给车夫,然后道:“你且去武大夫卞庄府邸,用这一腰牌去领些赏钱吧!”

说罢便施施然的走了。而车夫也全程都呆愣着,机械式的接过木牌,久久难以回神........卞庄此刻也未管这车夫如何,因为他现在的神情异常的凝重,周身散发出凌厉的气息。虽然卞庄的法力不怎样,但从前世就养成的谨慎却让他在兵士询问之时就觉察到了有一道审视目光。而当他四处观察之时却发现无任何异常,但他却未曾放松警惕,想着能够引蛇出洞,因此他才作出了让兵士帮忙雇车的举动。而他上车以后,卞稍微将车帘露出条缝,然后将目光对准刚才自己所处的位置。不待片刻,他发现还真有人观察自己。同时因不知是敌是友,并且若是敌人的话,打起来恐伤无辜,故在老道出现之时就将帘子瞬间合上,而不是下车堵截。他赶紧又快走几步,想着赶紧离开这条街,脱离这个是非之地,因为又是冥火雀又是窥视者的,实在太过于吓人了。待心情彻底平复,卞庄再度回忆刚才刚才的场景,他发现当自己想要回忆刚才老道的容貌时,却怎么也回忆不出,脑海中的记忆仿佛被抽走了大半,甚至再一仔细回想竟连道人的身高胖瘦都回忆不出了。“圣人像”卞庄心中大骇,脑海中忽然迸出了这三个字。“圣人像”不是说圣人简单的画像,而是指一种天道禁制,简单说就是凡是修炼到圣人境界的人便会得到天道的庇护,寻常修道者难以窥视他们的样貌。纵然刚刚见面,也会在片刻间忘记。若是修为境界低的强行回忆,甚至有雷劫的惩罚出现。所以说现如今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个老道是传说中的圣人,因为唯有圣人之相才能设有如此禁制......但却不知道这位老道是哪一位圣人了。自龙凤与封神两个量劫过后,天地间的圣人数量也是不如大盘古初开天地之时了。但能活到现在甚至说修炼到圣人地步的却无一不是一方巨擘。而就是这些超然大物,却有一个对自己感兴趣,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伤心了。希望这位圣人只是恰巧路过这里,千万不是专门为自己来的,不过可能性极低罢了,毕竟自己身上没有什么令他们好奇的东西呀!待思考到这,卞庄却瞳孔一震,不对,他不是没有令圣人都好奇的东西,九齿钉耙不就是吗,或者说它里面封印着的九幽冥火雀不就是吗?而自己刚刚还引发了冥火燃烧与幽雀嘶鸣......还不待多想,卞庄便知道了那个圣人就是为他来的,因为此刻那个本应该走了的道袍老者却端坐在一个茶摊上饮茶。而那个道人此刻正一边端着茶杯,一边笑吟吟地看着他。而眼见卞庄目光投向他,他笑着指了指茶摊上自己面前的位置,示意卞庄坐下同他交谈。卞庄眼看躲不过去,便心一横,顺着道人的指引便径直走向茶摊,坐到他面前。心道:“大不了便是将九齿钉耙献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并且九齿钉耙是老君所赠,量他也不能对我怎样。”

因为卞庄毕竟也算是老君的门下弟子,而所有圣人都能卖老君一份薄面。毕竟这世上比老君强的除了那位已经合了天道的鸿钧老祖便再也无人了。而就算是妖族或者凤族的那几位老祖也是稍逊一筹的。见卞庄坐下后便一言不发,甚至隐隐流露出一番戒备之色,当然更多的是惴惴不安。老道便懂得了卞庄的心思,于是微微一笑,开口了。“小天蓬勿怕,吾乃玄都,作为芒砀师弟的后人,你可唤我一声师伯祖。”

说罢便一摆宽袖,结了个道印,瞬间便在茶棚中设下了一道禁制。卞庄听后瞬间懵了,因为眼前之人所自称的玄都,便是太上老君的唯一亲传弟子,人教的唯一正统,也是三清下的第一人,人称玄都大法师的三教二代第一人。据说他早已有了比肩三清化身的实力,如今一看所言非虚,这事彻彻底底的圣人境呀,与孙悟空的授业恩师菩提祖师的半圣之境是全然不同的!“师伯祖当下,弟子天蓬拜迎”说罢便起身跪了下去。而之所以卞庄不疑惑玄都大法师的身份,这么快地就认下这个师伯祖,乃是他知道凡是到了圣人境,就算名字也会带上一份因果,而冒用其他圣人的名字,则会替那位圣人担下一份因果。这无疑是费力不讨好的。所以此刻玄都绝对是本人亲临。但卞庄的跪礼却没有行成,因为玄都用道法止住了他。但见玄都清念一句“坐”,卞庄便不受控制的坐了下来。“天蓬,我们人教没有其他教派那么多繁文缛节,你且安然与我饮茶就好了”“是,谨遵玄都师伯祖法令”“你看,又弄这些虚礼了不是,快些安生饮茶吧”说罢便一摆拂尘,一杯飘着几片青绿茶叶的杯子摆到了卞庄面前。端的是无尽的风流气度。卞庄也惊奇的看着玄都,好奇之心更盛,因为玄都给他的茶水却与当下流行的茶道不同,倒与后世明末的清茶则颇为相似。因此时还流行茶中加入大量香料、中药甚至是做饭调料混煮,端的是一锅中药汤。而既然是明末的清茶,那还处于春秋时期的玄都怎会知晓?“勿要惊奇了,这清茶的饮用之法在棋局中我已看了无数次了,毕竟我也是执棋者之一嘛!”

说完玄都便将自己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只留得卞庄一脸的惊骇之色!玄都大法师是执棋之人,这个信息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将卞庄震惊的难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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