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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永安城的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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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黄震一家人又一次来到了曾经的龙兴之地。  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永安城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城池范围扩大了不止几十倍,城中的支柱产业还是当年黄震所提出的毛纺织业。  但由于各种原因,毛纺织业的规模并不算太大,仅能占据全城四成的收入。  见此情形,黄震不由得怒斥赵光义这个目光短视之辈。  而李彦站在一旁,低着头,一言不发。对于黄震对太宗的辱骂,他充耳不闻。  除此之外,城中还有一支驻军,是城外五十里处宋陵的守军,每十日都会轮换一波。  因此,在这座城市里,还有不少的妓院青楼。这一项差不多也占了城中两成的收入。  最后就是传统的商业和农业了,分别占了永安城各两成的收入,合起来一共是四成。  在弄清楚了这座城市的收益结构之后,黄震就打算将城外的田地全部裁撤,改造成兵营和作坊。  在靠近城墙的地方划出一片区域,作为以后作坊的区域,日后火枪就放在此地生产。  而在作坊的周围,则是一座座兵营,为的就是保护作坊的安全。  至于火药,黄震则是打算将火药的生产,放在附近山中的一座道观中,一来他本来就打算让方士炼制火药。  二来,这道观不但远离了人口稠密的地方,更是有着天然的水源,以后就不用担心意外失火的情况。  不过,山中的这处道观还有些太小,正好这次借着赵佶的名义扩建一下。  而对于那些失去土地的农民,黄震也已经给他们想好了出路,那就是酿酒。  永安城地处洛阳与汴京的交界处,交通十分发达,物产也十分丰富。  毕竟当年黄震带来的高产作物,最开始就是在这里大面积种植的,所以这里的粮食基本是不缺的。  所以,这个时代相比起原本历史上的北宋要好了很多。  相对地朝廷对民间的搜刮,也比原来的历史更频繁而且也更多。  还好永安城自古以来一直作为皇庄而存在的,所以此地并没有官员胆敢搜刮。而且自从赵佶把此地赏赐给黄震之后,更没人敢乱来了。  毕竟永安城是实封给黄震的,没有官员敢在别人的领地上乱搞,除非不要命了。  直到黄震派吴用来接收此地的政务后,那些官员才松了一口气,喜滋滋地将政事交接完毕,回汴京述职去了,来年改任其他地方,也可以肆无忌惮地搜刮财物。  如今永安城内大大小小的政事,都是由吴用负责,他这次在汴京的花街柳巷中吃了亏,短时间也不敢再回去了。  黄震也曾询问过他,不过他一直都是模棱两可,不愿意多说。  既然他不愿意说,黄震也懒得理会,只要他人还活着,以后在自己的庇护下,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危险。  之后黄震又回了一次现代,一是向胡老告个平安,二来是把赵佶给的那些名画给带到现代。  第三,才是黄震回去最主要的目的,为那些失地农民找一门能活下去的手艺—酿酒。  他直接从网上买了一套蒸馏酒的简易设备,同时还买了一些酒曲。  等快递到了之后,他便带着这套东西回到了北宋。  回到北宋之后,黄震按照卖家给的教程,开始一步一步酿酒。  先是将各种谷物按照一定的配比浸泡一天,让谷物吸收足够的水分后,将谷物蒸熟。  之后再将酒曲按照卖家给的比例,添加到蒸熟的谷物中拌匀。  随后把这些东西放入事先准备好的坛子里密封保存好,等十天之后就能蒸酒了。  黄震害怕出现意外,一口气做十坛。免得到时候万一失败了还有替换品。  做完这些之后,他让石勇叫来了工匠的头领。  随后黄震把蒸馏的设备拿了出来,让他们按照这个,再打造一套同样的。  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以后不会因为自己的消失,导致这种设备的锻造技术丢失。  这些工匠的头领是一个看上去七十多岁的老人,姓白。  他原先是汴京城中将作监的老工人了,手艺据说是最好的。  这次他奉命被调到永安城,参与火枪的制作。  不过现在等来的不是制作火枪的命令,而是被黄震拉来制作这个酿酒的器具。  在内心中,他是十分抵触这个工作的。不过自从黄震告诉他,以后每卖出一台设备,他都可以得到两成收益后,他就变得积极了起来。  毕竟谁也不会和银子过不去。  然而,当他看到这台设备的时候,却是目瞪口呆,“国师大人,恕老朽无能,这细管怕是无法造出。”

黄震望着老白口中的那根管子,“老白,不用很细,只要是铁管,就是粗点也没事。你看着造一下。”

老白皱着眉头,看着这套设备,半晌之后才点头道,“那老朽就试一下。”

随后黄震又在吴用的建议下,在城中划出一块地,准备在这里建一座酒厂,让那些失地的农民都有一份工作可干。  当然,他们也可以自己在家酿酒。黄震也会派专人进行指导,产出的酒根据质量,进行统一的收购。  若是不想由官方统一收购,他们也可以自己贩卖,只要交三成的商税就行。  几日后,老白按照黄震的要求,仿制出了第一套蒸馏设备。  这天,他兴奋地让几个儿子抬着他打造的设备,直接找到了黄震的城主府。  “国师大人,幸不辱命,老朽已经仿制成功了。”

老白兴奋的声音从城主府议事间外传来。  “大胆,国师大人正在会见吴大人,尔等岂可喧哗。”

门外传来了石勇的声音,很明显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老白的不满。  见状,黄震连忙对外面高声叫道,“石勇,让老白进来,不可鲁莽。”

过了一会,也不见有人进来,他连忙让吴用去查看。  没一会吴用回来禀报说,老白自知失礼,在门外思过呢,等我们商讨好之后,他才会进来。  黄震点点头,继续和吴用商讨起事情来。  今天他叫吴用来主要是为了规划中的那块地,选了很多地方,他都不是很满意。  “主公你看,北城外靠近河边这块地如何?”

吴用指着舆图问黄震道。  黄震看了一眼舆图,吴用所指的地方是一条河的弯道处,此地北面和西面临水,南面则是洛阳通往汴京的大道,东面则是永安城的西门。  此处目前看来是开酿酒厂的绝佳之地了,不仅不缺水,而且交通也便捷。  于是,黄震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此地不错,总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了。”

吴用拱手说道,“那么属下便去安排酒厂的建造了。”

黄震点点头说道,“你去忙吧,顺便把老白叫进来。”

吴用领命后,拱手向他作别,之后便退了出去。  不久之后,一脸惶恐的老白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刚进门,他立马就跪在黄震的面前说道,“国师大人恕罪,老朽失礼了。”

黄震摆摆手说道,“起来吧,只要你把我要的东西做出来,我就恕你无罪。”

听了他的话,老白又磕了一个头之后,站了起来,“国师大人,幸不辱命,上次您说的那套蒸馏设备,老朽已经仿造完成了。”

黄震闻言,立马好奇地向外张望,“哦,东西呢?快把东西抬来我看看。”

老白向黄震拱了拱手,然后跑去门外,招呼了自己的儿子一声。  没多久之后,两个中年汉子抬着一个黑黝黝的桶状物走了进来。  看着老白的两个儿子鼓起的手臂肌肉,黄震不禁暗自想到,这个仿制品看来不轻啊,想来花费应该不少吧。  不过原型机哪里可能便宜,只有以后量产了,才会各方面打磨减重。  黄震走上前去,敲了敲那个铁桶,“老白,这东西里面的密封都仿制出来了?”

老白摇了摇头,不安地说道,“抱歉国师大人,那种材料太过特殊,老朽未能找到替换之物,还请大人责罚。”

黄震摆摆手,示意他无需自责,“这东西不是此处的产物,无需自责。”

接着他看着这个铁桶说道,“我们来试试看,这东西能不能用。”

随即黄震让老白的儿子抬着蒸馏设备走到厨房中。  让他们两个把东西架在炉灶上之后,黄震命石勇搬来一坛预先发酵好的谷物。  一打开那个坛子的封口,一股酒香味就飘了出来。  石勇闻到味道后立马就说道,“好香啊,公子。这个也能当酒喝吧?”

黄震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能不能喝。这也是我第一次酿酒。”

石勇咽了一口口水后说道,“要不让我喝一口试试?”

黄震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般地把他赶走,“去,去。喝出病来反而麻烦。等蒸好了再给你喝。”

听他那么一说,石勇傻愣愣地笑了笑,“好,好。如此甚好。”

说完他便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几人的动作。  没有了石勇的打扰,黄震让厨房里专门管烧火的火工负责烧起了火,在铁桶的下层倒上水。  等水烧开之后,黄震把发酵好的谷物均匀地铺在第二层。  之后就是盖上顶盖开始蒸馏了。  不过当盖上顶盖之后,有蒸汽从两旁喷涌出来。  黄震立马问老白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密封一下,尽量让气少跑些出来?”

老白想了想之后,扯了一块布弄湿后盖在了缝隙上。这样一弄明显好了很多,不过还是有很多蒸汽漏了出来。  见状,老白立马让儿子去挖了一捧土,和上水后,将这些湿泥均匀地涂抹在布上。  涂了厚厚的一层之后,这个蒸馏设备上不再冒出蒸汽了。  见此情形,黄震便知道成了,果然没过多久之后,从冷凝管里滴下了第一滴白酒。  石勇立马就想上前品尝这第一口白酒。  不过被黄震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因为他看到卖家给的教程上说,刚开始的头道酒是不能喝的。  等头道酒滴满一碗之后,黄震直接端起了这碗酒,换上了一个干净的酒缸。  之后他在石勇不解的目光下,把手中那碗酒都倒进了一旁的泔水桶里,“这头道酒不能喝,等下一碗你就可以试试了。”

石勇点了点头,随即就守在了酒缸旁。  黄震见状,笑着把手中的碗冲洗干净后递给了他,“用这个碗接吧。”

石勇点点头,接过了黄震手中的碗,然后小心地凑到出酒口接酒。  很快,他就接满了一碗。  他端起碗看了一眼黄震说道,“公子,您先喝?”

黄震摇摇头说道,“还是你自己喝吧,看你的口水都快滴到碗里了。”

石勇呲溜地吸了一下口水,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随后他也不说话,直接端起酒碗一口干了下去。  不过,很快他就皱着眉头说道,“公子,这酒闻着不错,不过没有茅台好喝。”

黄震闻言顿时无语了,这家伙竟然把自己随便酿的酒和茅台比。  要知道,这茅台里是勾兑了多少东西才那么好喝的。  自己用纯粮食,而且还是生平第一次酿出来的酒能比吗?  要是自己瞎弄出来的酒都比茅台好,你让茅台如何自处?  当然这些话,黄震也只能在心里吐槽一下。  因为他没法解释为什么酒不是酿的,而是勾兑的。  于是,他便看向了旁边一直咽着口水的老白,“老白,你去试试这个酒,石勇喝过更好的所以他说的话不作数。”

老白闻言点了点头,从石勇手中接过了酒碗,然后去到出酒口接了一碗。  刚想一口气灌下去,黄震连忙阻止道,“老白,慢慢品,这就冲,不能一口闷。”

听他这样一说,老白小心地把酒端在鼻子下闻了一下,然后他眼睛一亮,小口地抿了一口,“嘶~好酒。”

说完,他又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  接着,他果不其然地被烈酒呛到了。  “咳咳,这酒真冲。咳咳,不过味道真好。”

老白一边咳嗽着,一边不禁赞叹道。  咳了好一会老白才缓了过来,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边和胡须上的酒渍,然后小口小口地把剩下的蒸馏酒都喝完了。  老白喝完酒之后,不禁感叹道,“国师大人,此酒香气浓郁,酒水清纯透彻犹如明镜,入口辛辣、落口微甜。实乃不可多得的美酒啊。”

黄震笑着点了点头,这才是正常的反应嘛,石勇那个反应明显就不能算。  说完他看了眼厨房中剩下没喝过酒的三人,老白的两个儿子还有那个烧火的火工,“你们也都试试吧。”

三人连忙兴奋地答应了,之后由年纪最大的老白的大儿子先喝,老白的二儿子第二个喝,火工因为要看着火,所以最后一个才能试喝。  三人喝了酒之后,无不赞叹此酒的美味。  蒸馏酒在古代的第一次亮相,就宣告了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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