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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本宫只想做宠后 > 第58章绯闻

第58章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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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容容听了,也是苦笑起来,她道:“君实对于细节,总是这样精致!不过,我的确有择枕的习惯!这点,倒是要好好谢谢他了!”

苏轼听了,看着朗朗的夜色,笑着对高容容说道:“容容姐姐,君实人虽在汴京,可是心里,一直装着你啊!”

想想他又道:“不过,爱慕姐姐的人,可也不止他一个,这近在咫尺的,既有王安石,可也有我苏子瞻哦!”

高容容看了看越来越流露出不凡风度的苏轼道:“子瞻,这近在眼前的,才是真正要珍惜的!最近你和那暮雨姑娘,呆的如何啊!”

高容容如是说道。苏轼听了,口中只是说道:“姐姐,我们能不能不要谈这样的问题?这样好的夜色,这样宁静的夜晚,我希望能我姐姐谈些风花雪月!”

高容容听了,不禁笑道:“子瞻,如今的我,哪里有心情谈什么风花雪月,你真是说笑了!不过,你既然有心想使我开心,你不妨就做一首诗给我,如何?”

苏轼听了,拍手笑道:“好啊!”

高容容就立在一旁,看着他踱步思索。半响,苏轼笑道:“姐姐,我有了,你且听好了!你看那边的杨树,在这夜空之下,隐隐飘着花絮,看起来,就像是白雪一般,真是别有一番意境!”

高容容听了,便也瞧了瞧那些杨树,笑道:“子瞻果然是诗人性格!眉眼之间都是诗词!好罢,你不妨吟来听听!”

苏轼听了,潇洒一笑,但见他吟道:“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高容容其实在大学时学过他这首词的,但是此番听苏轼本人亲口吟出,心中还是说不出的激动。她将此词又在心中回味了些许,口中方道:“子瞻,听这词韵,哪里想到竟是出自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之口!这分明就是一个年近不惑的惆怅长者口中才能说出的词!且听着词中是诉说不尽的离愁怅味!果然还是天才出少年啊!”

苏轼听了,倒是不好意思了,他笑着对高容容道:“容容姐姐,我其实也是一时兴致,若是要生做,我定然实在家里好好斟酌斟酌一番的!”

高容容听了,叹道:“我倒是不这样认为,这脱口而出天才之句,往往最是能打动人!”

苏轼听了,便笑道:“容容姐姐,我这做的简单诗词,都已是打动了你的心,那么,这活生生站立在你面前的人,你却是能无动于衷的?”

高容容听了,却是向苏轼笑道:“子瞻,你这又是在难为我了?比如我们都知道这只鸡蛋很好吃,可是又有多少人会在乎那只下蛋的母鸡,长得什么样子呢?”

高容容这话刚说出口,心中便就觉得不妥不妥。她红着脸儿,只见这明亮的月光之下,苏轼看着高容容,一手抚着胸口,一边口中是咳咳有声,他夸张地看着高容容,做出痛不欲生地样子来,说道:“容容姐姐,原来在你心中,子瞻我就像一只下蛋的母鸡!这叫子瞻我是情何以堪啊!”

苏轼心中其实极为沮丧,可是面上还是尽力做出诙谐之色,掩饰住内心的伤心,高容容看了倒是于心不忍了,她叹道:“子瞻,你这样风流倜傥,这大宋朝中的女子,为你倾心的可是大有人在啊,你不必这样……其实,我是非常欣赏你的性格的!但是……”苏轼听了,口中不屑说道:“容容姐姐,我当然知道,你的心中,牵挂的人也不是我!哎……我只恨不得变成那司马光,日日夜夜在你身边!”

高容容听了,苦笑道:“子瞻,其实我和司马光,也并非就如你所想!如今的我,只是这宫里拘着的鸟儿,横竖是不能飞出这牢笼里去的!你若是时间,我倒还要请你多去劝劝那司马光呢!他这个年纪,可是应该儿女成群了!不要将时间都浪费在我的身上!”

苏轼听了,却又追问道:“姐姐是这样想的?不过,那王安石姐姐又当如何自处?”

高容容听了,只是对他道:“介甫如今在京口,一心变法,心中都装满了社稷,是一点没有儿女情长,这个,我是不担心的!”

苏轼听了,将眼睛看着她道:“姐姐骗人!姐姐就自欺欺人罢!我看那王安石的眼儿中,都是贮满了深情一片!”

苏轼继续说道:“不过,我倒要看看这青苗法究竟好在哪里,是以这些天,我自会好生跟着介甫,在这京口好好溜达溜达!到时,给姐姐好生交一份我的考察报告!姐姐,也已经深了,姐姐还请好好歇息吧!”

说着,苏轼对着她,好生鞠了一躬,方才走出这园子。高容容看着苏轼的背影,心中一时感慨万千。这些时日,高容容在京口,看着城外的百姓纷纷向衙门借银子,不由暗地里问询起了这问官府借钱的利息是几何,一听,心中却是暗暗地蹙起眉头,似乎这利息还是不低!她找到王安石,问道:“介甫,这个利息似乎有些重啊?能不能将利息降低些?”

王安石听了,看了看高容容数眼,深深说道:“容容,这个利息,和农民们问那些富户借的利息相比,已然是低了许多!我已然是将它降到最低了!若是再低,我就可做不了主了!”

王安石叹息道。高容容听了这话,奇道:“介甫,这是为什么?”

王安石道:“容容,你不知道,在你批我去京口之前,太皇太后召见过我的!”

高容容听了,忙问道:“那么……太皇太后都对你说了什么?”

王安石苦笑道:“若是再低,这朝廷可就交不上赋税了!若是再低,只怕太皇太后就要召我回京问罪了!”

高容容听了,方觉得心中是那样的无奈。她知道太皇太后的心思,就是无论这青苗法,怎么变,这上交给朝廷的赋税,可是丝毫不能少的。而现在,她虽然对于农民是百般同情,可是对此,却丝毫无能为力。她不想站在统治者的立场,不想站在曹后的立场,来看待这场变法,可是,在这不知不觉中,她还是觉得深深的力不从心!她像减少甚至减免赋税,可是她不能,她不敢。朝廷一旦没有了赋税收入,这西夏和金的岁币,又哪里能够交的上?若是西夏和金对此不满意了,对这大宋边境又是横加骚扰,这将为之奈何?想到此,高容容的心中只能深深叹了口气。可是,这国中积弱已久,若是还不思变法,只怕……高容容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决意支持王安石在京口的青苗法!只要利大于弊,只要能稍稍改善百姓的生活,她就选择支持!这几日,苏轼也在马不停蹄地跟在了王安石的身后,遗憾的是,两人即便见到的是件相同的事情,可是心中看法还是不一样。在苏子瞻看来,这青苗法是多此一举,不但百姓们依然要借钱,依然要在秋后支付利息,而且,这变法在很大的程度上扰乱了当地的经济!一些京口的丝绸大户,茶商盐商,闻听王安石此举,是向有钱人开刀的,且不管这传闻是真是假,只在几夜之间,就变卖了金银细软,拖家带口地离了京口了,是以京口当地的商业是由盛而衰。高容容当然也看到了这些,但是她却认为这个局面只是暂时的。青苗法实行好了,这些商户自然会回来。这一日黄昏,高容容刚走出京口衙门,就看见前头,王安石和苏轼一前一后走来,王安石看起来虽神情疲倦,可是却精神极好,身后的苏轼,却是连连摇着头。高容容看了,他二人这个模样,只是觉得滑稽。高容容笑道:“王大人辛苦了,嗯……苏相公也辛苦了!”

王安石看着高容容,笑道:“容容,你怎么不进去,这都黄昏了!我们也从一处水田里回来!”

高容容听了,笑道:“我这不正是看你们不回来,是以再去瞧上一瞧呢!”

苏轼便当着高容容的面儿,对着王安石说道:“介甫兄,我对你说句实在话,你这样弄,无非就是想让百姓多交点钱给国库!可是我看一旦你离了这里,百姓还是一样的困窘!这青苗法只是个好听的花架子罢了!百姓们一旦认识到你实在欺骗他们,这后果……”王安石听了,只是笑道:“子瞻,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无非就是同情那些书香子弟的门户!不错,这变法总是要触及一部分的利益的!他们没了放贷的机会,是以收入是肯定要变少的!但是,瑕不掩瑜,我不能因为这些人不开心,我就放弃了这青苗法,这青苗法本也不是为这些人服务的!”

王安石想想又道:“当然了,这一年半载有成效之后,我相信,这些人是明白我的苦心的!”

说完了这话,他将眼睛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高容容,似乎期待着她的首肯。高容容听了,不禁大声说道:“介甫,我知道你不容易,我也知道你有好些地方颇是无奈,不过,这次,我高容容选择支持你!”

王安石听了,目光不禁聚了又聚,眼里是诉说不尽的欣喜和激动,他怔怔说道:“容容,你……真是这样认为的么?这话……我已是等了许久许久!”

王安石的眼里,不禁闪起了泪花。苏轼在旁见了,却是愤懑,他从袖中掏出一封写好的信,给高容容道:“容容姐姐,这是我苏子瞻在这京口几天观察下来的所见所想,姐姐你不是要我做个考察报告的么?我已然写好了!这其中好些,都和介甫兄见解不一样,姐姐看了可不要失望!”

说着,便又说道:“如此,子瞻我也该回了汴京了!”

说着,便朝着衙门里自己的客房走去。高容容接过了他的信,在后叫道:“子瞻,你怎么了?这政见不同,自是不涉及到你们的私交?你何苦若此?还不快快回来?“岂料,苏轼听了,头也是不回,他只是苦笑道:“容容姐姐,这朋友之间,自是志趣相投的为好!而今,我和介甫兄,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少说少见的为好!”

王安石听了,却是不发一言,半响方道:“那么子瞻弟,可是真的要失望了!因为我王某这个人,只要是认准的事情,便就会不遗余力地去做,从不半途而废!我想,子瞻的看法,的确是与我不同,若是勉强在一起,可是也没有什么意思!”

苏轼在前头听了,脚儿顿了顿,可是身子始终是没有回转,他淡淡道:“既然这样……我就随便介甫兄了!不过,我在京口这几日,还是要感谢介甫兄对我的盛情款待!”

王安石在后头听了,口中只是说道:“子瞻老弟休要这样说,我知道你是奉太皇太后之命而来!是以我这番招待都是奉公行事!”

高容容听了这两人,已是激将起来了,赶紧上前借一步说道:“子瞻,介甫,你们怎么了!你们不都是认识了十多年的朋友了的么?固然好些看法不同,不过你们就不能求同存异一下?虽然不赞成彼此的看法,但是能保持理解?”

苏轼和王安石听了,不料都异口同声道:“不能。”

说着这话时,苏轼已经进了自己的客房,王安石的脸,已是变得更加冷峻了。高容容对着王安石叹道:“介甫,你别介意,子瞻他就是这样!喜怒哀乐可是诉之与脸上的!心眼儿可是不坏!”

王安石听了,便苦笑道:“容容,这个我当然知道!其实,我不也是这样一个外向的性格!不过,既然子瞻他不理解我,我当然不会勉强与他!况且,如今我这青苗法,不赞成的人,也自是不止他一个!”

高容容叹道:“是啊!介甫你如今其实是孤掌难鸣!不过,我会是你最好的后盾!你这个青苗法若是有了成效,皇上也会更对你青睐有加的!”

王安石听了,便笑道:“容容,皇上的心气儿倒是很大,每日里和我殷勤通信,问我变法的进度如何!可曾遇到什么阻碍?我想,待皇上长大了,能亲政了,兴许,我这变法就不会这样难以执行了罢!”

他这样说着,目光中却是透着沉沉的希翼。高容容看了心中一惊,她暗暗地问自己:这什么时候,自己也向着神宗和王安石说话了?难道,这历史果然是不能随意任人改动的么?此时,苏轼已是从花园里牵了一匹马来,将包袱挎在他自己的肩上,口中对着高容容和王安石道:“如此,子瞻我就要先行了!”

说着,便折过高容容的身旁,转身跨上马去。高容容说道:“子瞻,既然你决意要走,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不过,你的折子,我是会看的!”

苏轼听了,方又看了看她道:“容容姐姐,你若是细细看了,定觉得子瞻说的并非一无是处!”

说着,又对着一旁的王安石拱了拱手,这才拿起鞭子,驾起马儿来,一时之间,已是走出了这衙门外的青石路上。高容容看着苏轼的背影,摇头苦笑道:“介甫,你这青苗法可要好生地实施!用人要得当,官府也不能多收他们的利息!还有,要尽量做到不要扰民!”

说着,高容容从怀中取出放下苏轼给她的信件,想递给王安石,口中说道:“介甫,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子瞻虽和你看法不同,不过他的信,你还是好生看看罢!”

哪里知道,王安石听了,只是摇头说道:“不,容容,我不看,我不想看!我已然决定了自己这样走下去,又怎会去看动摇自己意志的东西呢?”

高容容听了,无法,只得说道:“好罢!介甫,你就安心继续做你的的事罢!我拿回去,好好瞧一瞧!”

她的心中其实也很疑惑,究竟司马光苏轼诸人,为什么那样反对变法?是不是有好些弊端,自己一时还没有看出来?不过,这支持王安石的心意还是已经定下。到了明日,王安石见田间诸事顺利,心中愉悦,这一大早,便就来到高容容的房外,口中轻轻说道:“容容,你在么?”

他叫了半天,可是门内无人相应。王安石想到:莫非她出去了?还是没有睡醒?这样想着,并没有多思怔礼貌不礼貌,便就将手轻轻推开了门,门是虚掩着的,只一推,门就开了。他看了看床上,自是空着的,便笑道:“容容,你到底在哪儿啊?”

看了半天,却听见房内一展屏风后头,传来哗哗的用水声。只听,屏风后的高容容尴尬说道:“是介甫啊!嗯……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方才和水声颇大,是以没有听见你在叫我!”

王安石透过薄薄的屏风,已是看到了高容容沐浴的模糊身姿,他的脸不由红了一红,心中也是咚咚地跳个不停,他马上说道:“容容,我就在外头散步,等着你!”

说完,便三步并作两步,走出了她的屋子。高容容听了,便急急沐浴完毕,她还是做了男装打扮,换上了一身青色的长袍,蓄起一头长发,自是显得神采奕奕。她不过二十二岁,可是看着年轻,镜中的‘他’,看起来不过就十八年华,高容容想着王安石此番还在外头等,便将门关好,走了出去。她看了看背着身子的王安石,笑道:“介甫,今日你怎么有空了?找我何事?”

王安石听了这话,不禁回了头来,梨花树下的高容容,一身青衣长袍,头发似墨,肌肤雪白,看起来竟是比男子还潇洒俊俏。王安石看了,面上不禁有些发痴,一时竟怔怔说不出话儿来。此时,梨花树下,一阵清风袭来,吹得这满树的梨花簌簌直落,高容容只觉得这温和的风,吹的自己身上是衣袂飘飘,说不出的舒爽。王安石看着明眸善睐的她,终于笑着说道:“容容,我就说实话吧!其实我来了这京口,还没有好好儿地四处欣赏旅游一下呢!你知道,这京口自古就是个兵家必争之地!而且,还有许多的名胜古迹!我今日无事,我此番就是来请你,到了这京口渡口古战场好好游玩游玩,凭吊凭吊的!”

高容容听了,便笑道:“介甫,正好我也有此意!那么……我们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一起同行如何?”

王安石听了,方笑道:“你这样说着,我仿佛有看到从前那个精灵古怪的高容容了!”

高容容听了,明媚一笑道:“当初的高容容怎样,今日的高容容怎样?”

王安石看了看她,小心翼翼地说道:“容容,你是要我说真话么,当初的高容容天真烂漫,一言一行皆出自本心!现在的高容容,我王某只是看到她脸上写满了浓浓的哀愁和无奈!”

高容容听了,便苦笑道:“看来,我还是不会隐藏我自己,竟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王安石便笑道:“容容,今日我们就去了那渡口,放开心怀,什么都不用想,什么烦恼都丢在脑后,好生地游玩一天罢!”

高容容和王安石二人,便并肩而行,出了这京口城中。高容容看了看这姹紫嫣红的四处,口中便对他说道:“介甫,马上就要到昔日孙权渡江的渡口了,介甫你的心中,可有何感想?”

王安石看着远处那浩瀚的长江,再看着明媚动人的高容容,笑道:“容容,此刻我的心,很是愉快,从来没有过的愉悦!我的心里并没有多少吊古之感慨,相反,现在的我,只是一心想做诗!”

高容容想着,此刻他做的一定是那首千古名句《泊船瓜洲》,想到王安石的这句名诗,自己早在数年之前,就已经背着他,冒名做了出来给父亲听了,当然这王安石是一点不知道!因此高容容便有意说道:“介甫,我觉得此刻作一首七言绝句,也就应了景了!”

王安石听了,便笑道:“容容,正是这话了,咱两个想到一块去了!”

高容容便笑道:“那么,你有什么好的,不妨就做了出来与我听!我是最会帮人评析的!”

王安石听了,便笑道:“好的,容容,你听好了!”

当下,王安石便踱着步子,走到前方一块石碑旁,口中缓缓念道:“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过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高容容听了,自是不觉任何意外,她笑道:“介甫,你这首诗清新明丽,自然流畅,果然是首难得的七言绝句!”

王安石听了,心中得了意。可是高容容说完了马上又道:“介甫,只不过,你这首诗中,还有小小的瑕疵!只要将这瑕疵改了,便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王安石听了,奇道:“容容,是么?究竟是哪一个字儿?”

高容容听了,便慢慢说道:“春风又过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介甫,你觉得这个过字,果真就是好么?若是能换一个词儿来代替,岂不是更好?”

王安石听了,眼神一亮,他笑道:“容容,你言之有理!我细细品来,却是不得尽味!这过字不行,那么就换一个醒字如何?”

高容容笑道:“介甫,你看这里,自是春意盎然的春天,用一个醒字,也不见得有多好!莫如用一个绿字,既形象又生动!仿佛一夜之间,这里的花儿草儿都已经被风给吹醒了一样,是那样的鲜活无比!介甫,你觉得怎样?”

王安石听了,便在心中默默念了几句,最终他摇头叹息道:“容容,我心中对你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这个绿字,不知比醒字要好一千倍一万倍!”

高容容听了,目光只幽幽地看着他。这史上记载王安石过江南一词,这其中的绿字,是好生推敲得来的!可她哪里能够想到,这个字,却是由她本尊提出来的!可见历史的谬误也不止一处。她呵呵笑道:“既然介甫也觉得这绿字好,那么就用这个字了!”

王安石听了,沉声说道:“好!”

二人到了这昔日孙权养马作战的渡口边,王安石看着前方滚滚东流的长江水,不禁在一块石头上坐下,看着江上出没在浪里的渔船,口中幽幽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高容容听了,便在他一旁坐下,口中笑道:“介甫,你这是要发感慨了?”

王安石叹道:“这历史上,还有好些无名英雄,可惜已经湮没在这历史的长河中了!”

高容容听了这话,便问道:“那么介甫,你是愿意做这有名的英雄呢,还是无名的英雄?”

王安石听了这话,只是略一思索,他对着高容容,笑道:“容容,你是要听说真话么?”

高容容便道:“介甫,我当然是要听你的真话!”

王安石听了,便道:“容容,我的所为,也并非为了一心求得功名,不过,我也并不愿意我是无名的英雄!这英雄既然是无名,想必他在当时的朝代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而我王安石,一心只想做胜利者!是以当然也想做这有名的英雄!失败的英雄,一生所愿又不能实现,只能在濒临死亡之际,空徒悲伤!有名的英雄,耗尽毕生力气,实现了心中所愿,是以死了,也是无怨无悔!我王安石当然一心想做后者!”

高容容听了,知道自己此时,不能打击他的斗志,因此小心翼翼说道:“介甫,你就真没想过,你的以后?万一这变法真的就无可奈何地失败了呢?你怎么自处?不要向你以前对我说的那样,寻个什么人都找不到的去处,就这样终了余生?”

王安石听了这话,是想都没想,口中就说道:“容容,从前我对你说的那番话,自都是真的!的确,我就是那样想的!既然失败了,那就怨不得人,躲到某个地方安静地过完余生罢!”

高容容听了,便笑道:“介甫,若是失败了,也并非就要躲起来?你还可以……”岂料王安石听了,笑道:“容容,你怎生知道我就一定会失败呢?现在的我,可是踌躇满志呢!你可不要打击我!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有着通天眼,能够看得见我的以后!”

高容容听了,便严肃地看着他,口中幽幽道:“介甫,若是我告诉你,我是从一千年后而来,你可信?我并不是真正的高容容!”

王安石听了,只是躺在草丛上,他嚼着草信子,听了,挑了挑眉笑道:“哦?你不是高容容,那么你是谁?你从……一千年后来?”

王安石不知怎地,听了这话,并未有感到好笑,反而觉得应该有二成可信度。他弯腰坐了起来,说道:“我怎么觉得我应该选择相信你的话?”

他看了看她,似乎也困惑不已。高容容看了看王安石,心中在幽幽低叹,这个时候,自己怎么能脱口而出这些?因此她赶紧说道:“介甫,你这个傻子,亏你还真信了!我当然是高容容!”

说着,便从这草丛旁随手摘下一朵小花,将花瓣儿慢慢地撕下,一阵微风袭来,花瓣自是吹个四零八落。王安石此时已经站了起来,他看了看高容容,摇头道:“容容,我见你最近还很是累了!看来,那暮鼓晨钟宫廷生活,是一点儿也不适合你!”

说着,他的眼中满是担忧之色。高容容听了王安石这话,心中忽然觉得很是感动,她叹道:“介甫,不是说好了,咱们今天只是游玩,什么不愉快的事,都是不准说的么?”

王安石听了,便道:“好罢!如今我可是饿了,你呢?”

高容容这才想起自己的肚子已是咕咕地叫了个不停,她问道:“介甫,那么我们去哪儿吃去?”

王安石听了笑道:“容容,亏你还是来了这京口四年的呢!你难道不知,这京口江边,已是建了好些江边小餐馆,专门售卖江上鱼鲜之物,你瞧那边,不就是?”

说着,将手一指。高容容循着王安石的手指看去,果然,在澄净的长江之边,有好些依江岸而建的餐馆!各家门前都插着旌旗,一时彩旗飘扬。高容容看着这些餐馆,便笑道:“介甫,那么我们这就去,随便挑个饭馆,坐下吃着!”

王安石听了,便道:“好!”

二人寻了一个最为幽静的饭馆,叫了一个雅座,高容容和王安石临窗坐着,彼时,这江上的风微微吹来,高容容方才在那草地上时,已经将吹乱的头发解了下来!是以店中诸多客人,见了这个绝色的姑娘,眼睛都是不转动了。王安石和她面对面坐着,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她,心中激荡,可是口中并未再说些什么。一时,酒保过来端来了酒菜!高容容看着这些新鲜的鱼虾,笑道:“介甫,这里坐着,果然怡情!”

因此,便和王安石用起了酒菜来。也是是有凑巧,这家饭馆中的一个客人,曾经在汴京城中做个一个小官,他喝酒的时候,正巧看见王安石和高容容走到这里间去!这个小官是见过王安石一面的,如今见他在这京口,知道自是为了实施青苗法一事,是以并不觉得意外!意外的是,自己在这里竟然遇见了高容容,这恍惚之间,他心中并不能确定这名女子,就是大宋至高无上的皇太后,但是他是见过皇太后的画像的!这心中既然留了神,这眼睛便就不免多瞧了高容容几眼,只这几眼,他就在心中确定,这名女子,就是皇宫之中的年轻太后!此人的心中是又惊又诧!堂堂的大宋皇太后,竟然背着臣民,悄悄儿出了皇宫,走到这千里之外的京口,来私会臣下王安石!哎呀,这是有多么的……此人是个管不住嘴儿的主,自打他悄悄出了这餐馆后,一条令人惊诧的绯闻,便就暗地里流传了开来……王安石和高容容在餐馆里,用过了饭,就要回到那衙门时,忽听身边不少孩子口中在唱着儿歌,王安石不禁对高容容笑道:“容容,你听听,这些孩子口中在唱着什么?”

高容容便留了神,只听那些街头巷尾的孩子们,手中拿着柳枝,口中唱道:“京口之石,汴京之草,本是二物,奈何一处!”

高容容听了,心中只觉得怪异。此时的王安石也是听住了,他心中疑惑,便上前问着这些孩子们道:“孩子们,你们口中在说些什么呢!”

那些扎着小辫子的顽童听了,天真笑道:“这你都不知道,这是我们今天才学到的新词儿!”

王安石便问道:“孩子们,这京口之石,是什么,难道是个人吗?”

这些顽童里的一个听了,便笑道:“当然是个人了!听说是京口的王安石!”

另一个顽童听了,却是笑道:“不要唱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到私塾里去罢,若是再晚一会,先生可就要骂我们了!”

那些顽童们听了,方朝着王安石做了个鬼脸,一溜烟里离开了。王安石不是蠢人,此番他心中已经知道,这些歌谣里唱的是谁了!高容容也听到了,她心中并不惊怕,反而觉得好笑,她看着王安石,苦笑道:“介甫,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竟和你传了这样一个……绯闻?”

王安石听了,每天一蹙,他沉吟道;“容容,说不定是你的行踪,被人发现了!你瞧你,现在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女装打扮了!莫不是,方才那一路行走,有人认出了你不成?”

高容容听了,心儿咯吱一沉,虽说她是住在皇宫里的太后,可是也难保证,方才这一路和王安石同行,不被人认出!她是个现代人,心中对于这个莫名的绯闻只觉得可笑,想不理会。可马上想想又觉得不对,如今她已经穿越成大宋的太后,一个寡居的太后,却和自己的大臣产生了绯闻!这……仲针知道了会怎么想,太皇太后知道了会怎么想?甚至于司马光……全体大宋子民?高容容忽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个孀居的年轻寡妇,和一个至今未有婚娶的大臣,二人且走且行,游览喝酒,这……是否妥当?高容容顿时觉得头痛起来。王安石此时也看出了她的苦恼,口中叹道:“容容,这件事儿终是怪我!我怪我是一时兴起,不该待你来了这里!这个古渡口,本就是京口著名的明胜古迹,来往人等本就复杂!其中保不定是有好些从汴京赶来游玩的客商官吏!是我太大意了!”

王安石也没有想到,一个简单的事情,竟会演变的复杂起来,心中也很烦恼不已。他讷讷地对着高容容道:“要么,容容,我就专门此事上一个折子!尽心解释一下!恐不至于损了你的清誉!”

高容容听了,只是说道:“介甫,你这是要越描越黑吗?你可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们既然是清清白白的,你又有什么好怕的?”

高容容如是说道。可是王安石还是觉得不妥,他对着高容容笑道:“容容,你还是赶紧地回了汴京罢!我想,你这一走,这些可笑的童谣也就会立马消失的一干二净的了!”

高容容听了,却是摇头叹气道:“介甫,你这又何必,你终是太在意人言了!说与不说,由人去罢!这身正始终是不怕影子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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