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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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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过得好吗”颤抖的声音伴随着眼泪,带着深深的愧疚之情。周文轩用力的点点头,原本凝聚在双目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奔涌而出。看着眼前的这种场面,尤其是当看到那清冷的女子面容时,一旁搀扶着父亲的雪儿,浑身也是一震,内心深处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一种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特殊的情感波动正慢慢追逐着记忆的步伐涌向现实,美目中带着疑惑与茫然。“爹,她是?”

周雪话语喃喃,有些急切。周文轩擦拭了一下眼角泪水,拉过女儿的手走向前,激动的说道:“小静这就是我们的女儿。”

“女……儿?”

当周雪听到父亲的话时,整个人瞬间怔住了,瞪大着美目中充满着震惊,有些难以置信。多少年了,娘亲这两个字已经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隐没在了儿时的记忆之中,年幼之时,每当和其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被他们娘亲接走时,自己总是呆呆的站在后面,痴痴的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幼小的心灵不止一次期待着能够品尝一下母爱的甜美味道,不过那对于自己来说却是一种残酷的奢望,这么多年,幸好有着黎晨哥和父亲的陪伴,才让心中缺失的那份母爱淡化了许多,但是现在……冰岚静的眼角处依旧有着晶莹泪珠滑落脸庞,看着已经婷婷而立的周雪,手臂轻轻的抬起,似要去抚摸一下这让其魂牵梦绕十多年的人影,但刚刚抬起的胳膊在空中一顿,却又颤抖着放了下来,心中有些彷徨之感,她在害怕,他害怕自己的当初的决定,自己的不辞而别,导致孩子心中的产生怨恨之念,那种结果,他不敢去面对。周文轩也是察觉到了这一幕,心中不由轻叹一声,他没有想到,小静在孩子刚出生不久,便悄然的离去,没有告诉任何人。虽然不辞而别,但是在周文轩的心里却从来没有过责怪怨恨她的意思,他明白自己和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能不顾及身份地位的和自己相恋一场,而且更是为自己诞下一女,这对于自己来说,本就是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梦想,能够与她一起度过这短暂而幸福的光阴,对于平凡的自己来说已经很知足了。周文轩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女儿,带着愧疚,带着歉意,“是爹不好,不应该骗你说你娘已经过世,这其中有很多的事情是你不知道的,你娘选择默默的离开,也是为了我们父女能够安逸的生活下去,其实最痛苦的还是你的母亲,毕竟你还有我的陪伴,而你的娘亲却要独自一人的承受着一切的痛苦和压力。”

“不,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我不应该抛下你们的,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冰岚静此刻亦是泣不成声,他现在不奢望自己的女儿能原谅自己,只求能给自己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仅此而已。冰岚静低着头,轻声哭泣,有些凄然,他不敢直视女儿的目光,这会另她的负罪感更重。周文轩该说的也已经说了,毕竟雪儿已经不是以前那少不更事的懵懂小女孩了,他已经有了自己想法和判断力,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小静一起去补偿对于女儿的亏欠。已经呆立良久的周雪,因为她的出现而有些紊乱的眼神渐渐的平静下来,眼角处有着晶莹的光芒闪烁,仿佛想通了什么,莲步轻移来到冰岚静身前。冰岚静似有所觉轻轻抬头,清冷的脸庞上依旧爬满了泪痕,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旁的周文轩也是满脸担忧的看着这对母女。雪儿藕臂轻抬,如雪般白皙的手掌在冰岚静瞪大的眼睛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庞,为她擦去泪痕,一道略显生涩,但却又带着强烈的感情波动的声音喃喃响起,带着无尽的眷恋,十多年的感情积累,仿佛全部浓缩到这两个字中,这一刻冰岚静眼中的一切仿佛都变得静止,静默无声,唯有那道期盼了十多年的声音久缠于耳。“娘亲……”虽然仅仅只有两个字,但却累积着周雪压抑了十多年的情感,这一幕不正是自己多年以来不知幻想多少次的结果吗。母亲的出现填补了隐藏内心深处的情感空洞,虽然现在得知母亲当年的不告而别,但是周雪却没有生起一丝怨愤之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深信母亲对于自己的爱,丝毫不逊色任何一为母亲,甚至尤为过之,正是基于这个执着坚定的信念,周雪才能鼓足着勇气喊出这一声沉寂内心整整十二年的两个字。娘亲声音有些生涩,但是当听到这另自己不知道期盼多久声音的那一刹那,冰岚静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呆住了,右手猛地抬起,将正擦拭着自己脸庞的那只娇嫩小手死死的抓住,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你……你喊我什么!”

现在的冰岚静完全没有了刚来时的那种清冷淡然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觉,反而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妇人,整个的人激动的有些耳目幻听。“娘亲……娘亲……”周雪喃喃喊道,眼睛早已被泪水寖湿变得泪眼朦胧,因为现在的她可以自豪的对着那些小伙伴们说道:“我也是一个有娘疼的幸福的小孩子了。”

“文轩,我……我不是在做梦吧,你听见了吗,孩子喊我娘亲了……”冰岚静左手抓着周文轩的胳膊激动的说道。“嗯嗯,我听见了……我听见了。”

周文轩此刻亦是老泪纵横,心结解开,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周文轩紧接着道:“孩子都喊你这么多声了,你这当娘的怎么都不应着呢。”

“嗯……嗯……娘听着了……”冰岚静此刻也是在激动的心情中回过神来,急忙点头答应道。“娘亲你能抱抱我吗?”

还没等周雪说完,人已经被冰岚静揽入怀中,这一刻冰岚静已经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谁也不能再拆散我们一家人了,谁都不行。……站在不远处的孟鑫看着眼前这令人感怀的一幕也是一阵唏嘘,他发自内心的祝福着这一家人。“好了,看了这么久出来吧。”

孟鑫传音道。在其身后的一个隐蔽的小胡同内,黎晨悄悄的走出,来到二叔身边,小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微笑,眼角闪烁着泪光,被这一幕所感,真心为雪儿感到高兴,看着那团聚的一家三口,眼神中饱含着自己最深切的祝福,目光深处悄然闪过的一丝羡慕之意。看着黎晨,孟鑫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道:“不上前去打声招呼?”

黎晨摇摇头,轻声道:“这一刻是属于他们一家人的,我可不想破坏他们的这种团聚氛围,二叔我们也回家吧,我成功接收传承,父亲母亲他们还不知道呢?别让他们担心着等太久。”

孟鑫诧异的看了眼黎晨,他发现越来越看不透自己这侄儿了,如果说以前的黎晨的心思清澈的宛如小溪一般,那现在的他则是犹如一片汪洋之海,深邃而宽广。这是孟鑫愿意看到的,雏鹰终于有了勇敢的去搏击长空的资本。孟鑫点点头,道:“走吧,回去让你母亲做几道好菜,来犒劳一下你。”

“二叔,侄儿想在走之前想要品尝一下二叔的厨艺?”

黎晨嘿嘿一笑道。“啊!”

孟鑫一脸的窘态,摇头苦笑一声,道:“别难为你二叔了,就我那手艺,保证你吃后三天都没有胃口。”

“没事,侄儿不介意”黎晨紧紧黏着不放……叔侄二人悄悄的离去了,不过雪儿团聚的一幕却久久徘徊在黎晨的心里,萦绕不散。回到山上,当父母得知自己成功的消息也是开心不已,而孟鑫也是禁不住黎晨的软磨硬泡,还真的做了两道菜,黎晨非常开心。不过当其品尝完二叔的手艺后,黎晨就已经激动到颤抖了。“呕……可恶的二叔,又欺骗我,这何止三天没有食欲啊,我整整五天都没进食啊。”

黎晨头脑发昏的躺在床上,埋怨道。……在这五天之内,周文轩的酒馆干脆直接关门歇业,一家人在一起开心的享受着属于他们一家人的幸福时光,城内的居民渐渐得知是周文轩的妻子回来了,也都悄悄松了口气,那艘巨舟所释放的威压与寒冷之感也都消失了,虽然依旧停留在城外,但大家对于其也不是太过的恐惧了。城内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活,不过周文轩一家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们眼神中流露着羡慕之情,同时也对这神秘的女子充满着好奇,有不少和周文轩关系不错的街坊邻居鼓起勇气前去登门拜访,冰岚静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拒大家与门外,相反后者很快的与那些妇人交流到了一起,有说有笑,完全不复以前的清冷,这也让周文轩欣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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