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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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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一路势如破竹打过来,消息传来,涿州城内人心惶惶。昨天早上,知州衙门突然传出消息,知州莫高阳一大早挂印而去,而州丞陆何毅也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一时,没有了父母官的涿州混乱不堪起来。涿州城的富裕士绅紧急聚在一起协商,最后商定请求冯铨出来主持州务。冯铨,字振鹭,涿州冯氏家主,冯家,涿州唯一的豪强人家,其家中财富不次于李建泰。万历四十一年,十九岁的冯铨考中进士,授翰林院检讨,次年因其父冯盛明在河南布政使任上被劾罢职,随父回籍。天启四年十月,魏忠贤到涿州进香,冯铨跪于道旁,哭诉其父被东林党弹劾丢官的经过,此时魏忠贤正在搜罗党羽,随即命冯铨仍以原官起用,从此,冯铨对魏忠贤感恩戴德。天启五年六月,杨涟弹劾魏忠贤,冯铨暗中教唆魏忠贤行廷杖以立威,七月,以谕德兼栓讨升少詹事,补经筵讲官。八月,伪作《绣象辽东传》刊行于世,并于皇帝听讲史书之处呈上,对熊廷弼栽赃诬陷,这既符合魏忠贤株连东林党人的企图,又发泄其对熊廷弼之私恨。熊廷弼死后,他又私用计谋,暗设圈套,杖毙熊廷弼之姻亲、御史昊裕中, 遂进礼部右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并入阁。九月,升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短短一年中,冯铨升为朝廷辅臣,官居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成为阉党中炙手可热的人物。天启六年正月,冯铨进一步倾陷东林党人,由魏忠贤授意,以冯铨为总裁官,编修了篡改历史之《三朝要典》。 四月,冯铨进少保兼太子太保、户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因其过于贪婪,被崔成秀告发,随即罢官。天启七年八月,天启帝驾崩,崇祯皇帝登基,魏忠贤失去靠山,十二月,魏忠贤被铲除。基于冯铨陷害大臣、谄媚与阉党的事实,崇祯帝在清除阉党之初,将冯铨以“魏忠贤党”之罪削籍为民。崇祯十四年,冯铨想要恢复原来的官位进京贿赂首辅周延儒,周延儒收下了冯铨的银子,但因为崇祯皇帝厌恶阉党没有成功。众乡绅夜聚冯铨宅院,冯铨知道李自成的农民军的军费一切来自抢掠,最喜欢抢劫大户,一旦涿州落到农民军的手里,不仅要没收他家的财产,有可能还要杀他,便痛快答应了,他有两个目的,第一,守住城池保全财产和性命,第二,可因为守城的功绩重新入仕为官。可是,今天早上,冯铨刚刚到了知州衙门,便收到了李自成已经占领昌平的消息,于是,冯铨立刻召集士绅商议,大家出资征集壮勇守城,这冯铨家大业大也不小气带头捐款,很快便召集了两千多人的守城队伍,下午,有从北京跑回来的人报信,京畿三营战败,农民军将北京围住了,旁黑,又有消息,流寇已经占领了良乡,冯铨便召集士绅到知州衙门商议守城事宜。大军停下,马岱跑过来建议晚上进入涿州城内休息,龙梦咸也觉得住进城里最安全,毕竟涿州离北京只有百十里地了,骑马从北京赶过来也就一个多时辰的事儿,如果露宿于城外,万一农民军突然出现发动攻击,他们将承受很大的损失。不一会儿,马岱回来了,“王爷,涿州的官员都逃了,现在是一个叫冯铨的乡绅在管事儿,他们担心我们是流寇装扮的拒绝我们入城。”

“有谁认识涿州的人?”

马岱摇头,“卑职原来一直在密云卫,年前才调到保定任职,并不认识这里的人,卑职不认识,其他的人就更不可能认识了,涿州归顺天府管辖,平时和保定府并没有来往。”

这个情景是显而易见的,涿州属于顺天府管辖,有事儿也是去北京,怎么会和保定府的人打交道呢?马岱说的意思很明白,手下的人的级别很低,平常的活动范围也就是在保定府管辖的周围,涿州属于顺天府管辖,平常没有打过交道。龙梦咸看向张文,张文摇摇头,显然他也不知道冯铨是何人。“王爷,卑职得到一个消息,流寇的兵马已经到了良乡。”

。马岱说道。“消息从何而来?”

“冯铨对卑职半信半疑,怀疑卑职是到了良乡的流寇奸细前来诈城,说流寇到了良乡的消息他们已经知道了。”

涿州离良乡约八十里,而良乡离北京五六十里,龙梦咸说道:“这可能是李自成派出的警戒部队。”

张文说道:“还有一种可能,这些人有可能是李自成派出的扫荡顺天府各州县的部队,明天有可能会到涿州。”

“也有这种可能,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应当避开驿道,选择一隐蔽的地方过夜。”

马岱和张文都同意龙梦咸的主张,这农民军新来咋到,州县没有打下来之前,不可能骚掠农村,但农民军肯定会沿大路派出侦察兵,这一路行军大家很辛苦,如果晚上安排众多的人警戒,就会影响明天的行军,必须离开大道宿营。在马岱的带领下,几千人马继续行军约十里离开驿道选择了五里外的一个村庄外的小河边作为宿营地。这是一个小村庄,看规模也就几十户人家,龙梦咸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村庄骚扰百姓。小河水很清澈,众人接到命令就开始埋锅造饭,没有办法,只好砍树作柴火。马岱的队伍只带了粮食和干菜,龙梦咸命令将车上的牛肉平分到各个伙食点,马岱和他的弟兄相当的感动,纷纷议论,都说龙梦咸这个王爷太好了。吃过饭,龙梦咸便召集所有的军官开会,明天有可能在路上和李自成的人马遭遇,或者受到李自成的人马的阻击,不能不作详细的布置。由于在保定南城外那一梭子的表演,这一路行军,不论是军官,还是士兵,大家除了猜测议论龙梦咸他们所带的武器是什么东西外,基本上都认为有这等神器作依仗,打败李自成的农民军绝对没有问题。“明天,马岱将军带领骑兵为前锋,至少要派出不少于三波的夜不收分别侦察敌军动向。”

马岱点头,“遵令!”

夜不收是明朝对侦察兵的称谓,唐宋称之为探马或探子,从侦察兵的称谓上可以推测,明朝对敌情的侦察非常的重视。“杨儒秀将军、刘忠嗣负责指挥步军的作战,步骑之间的行军速度不一样,骑兵要控制住,不可以脱节。”

“遵令!”

龙梦咸看着张罗辅等人,“你们几位勇士,以后可愿意跟随本王?”

几个人都看着龙梦咸,不知道龙梦咸说的是啥意思,我们现在不是已经跟着您吗?“是这样的,本王手下有九员猛将,你们也看到了他们使用的武器和你们不一样,,我们人少,他们必须集中起来,这样才能充分发挥火力的作用,,所以,本王的想法是你们十个人如果愿意归入本王的手下,本王打算将本王的直属人马交给你们指挥。”

几个人一听就明白了,张罗辅站起来躬身答道:“王爷,我们几个人虽然有的有功名,有的是千户,百户,其实都没有官身,都是老百姓,愿意追随王爷建功立业,请王爷吩咐。”

其它九个人都站起来了,“请王爷吩咐!”

“既然这样,哪本王的亲兵营就正式成立,你们几个谁的马上功夫好?”

几个人都指着张罗辅和刘国民。张罗辅说道,“禀王爷,我们这些人的功夫都差不多,要说马上功夫,就我们俩相对好一点。”

“听说你去年考上了武进士?”

“是!”

,张罗辅不知道龙梦咸何以知道他的情况有点吃惊。马岱笑着说道:“王爷,这张家兄弟可是不得了,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不是进士,就是举人,在咱保定可是家喻户晓呢!”

龙梦咸非常的高兴,这几个人的本领如何想来不用怀疑,否则,邵宗元也不会将这几个人带过来,更主要的是这几个人都是自愿跟着去北京的,可见这几个人都是硬汉子,“王勉!”

“到!”

“现在,正式任命你为亲兵营营长,李贺任副营长,任命张罗辅、刘国民为骑兵连正副连长,今天收服的人重新编制成四个步兵连,他们八个人分别任各连正副连长,去分编吧,马明去协助一下。”

“是!”

马岱等人对龙梦咸等人非常的好奇,对他们手中的自动步枪很感兴趣,很想知道这是什么玩意,由其是马岱,但他们知道凡是宝贝,一般人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其中的秘密,何况龙梦咸还是王爷,所以,大家走后,马岱就留下来围在篝火旁和龙梦咸聊天。龙梦咸猜到了马岱的意思,马岱不提他就是不说,但让刘瑾去将金毓烔叫了过来,他想了解一下北京的情况。金毓烔是保定卫人,崇祯七年进士,初为中书舍人,十四年,向皇帝面陈漕务,得到皇帝赞同,授为御史。上疏弹劾兵部尚书陈新甲庸才误国及户部尚书李侍问病久而不让贤。又请朝廷颁发恩德,自十五年起,免除苛捐杂税,与海内人士更新政治。还奏称“复社”一案,其成员都是些有才干的人,不可因一人私怨而启祸端,这些意见崇祯皇帝都予以采纳。崇祯十五年,出京巡按陕西。孙传庭领兵镇守关中,当地吏苦于征发修理城池,日夜盼望出关,崇祯皇帝也多次诏令他督促陕军出战,毓峒认为其将骄卒悍,不可轻易出战,上疏劝阻,皇帝不听从,结果陕军被打败。崇祯十六年冬,毓峒任期满,有人来接替其职务,他刚出境,李自成便打败孙传庭入关了,可以说他的运气很好,没有被李自成抓获。十七年三月,崇祯皇帝命令金毓烔监李建泰军,路上,李建泰磨磨蹭蹭,金毓烔知道李建泰根本就不敢去山西攻打李自成,几次向李建泰晓之以理,劝说李建泰去山西抗击李自成,磨蹭不是办法,最后无法向皇帝交差,事已如此,不如战死博得一个忠臣英烈的名声,李建泰也知道金毓烔说的对,但李建泰没有那个胆量,等手下的兵快跑光了,金毓烔知道再劝李建泰也没有什么用了,但作为监军也不能随便离开军队,就跟着李建泰在京南转了一大圈。金毓烔的家就在保定,原本打算离开李建泰回家,反正大明朝过不了这一关了,当在保定城下遇到龙梦咸后,金毓烔感到心中有了希望,就决定跟着龙梦咸去北京,不管怎么说,他想最后见崇祯皇帝一面,即使皇帝将他杀了,也算是有始有终有了交代,他最想的是在路上遇到农民军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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