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阳本来想辞职，　　被小玉阻止了，“你不能就这么走了，这样的话，大家反而会看不起你，再说了，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你走了，我怎么办？”

李向阳沉默一下，决定留下来。　　他打算攒钱买个VR头显。　　钱，还一分没挣到。　　这次《江湖》游戏，三端同发，电脑、手机、头显，　　为了配合《江湖》游戏的发行，新时代娱乐公司联合VR硬件公司——巨石科技，推出一款联名版VR头显——悟空！　　“悟空”共有高中低三款，售价分别为1999元，6999元，16999元。　　据网友分享，体验最好的就是16999的头显设备。　　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如真似幻。　　吊打市面上的P4、OQ同类产品。　　李向阳自然买不起16999元的。　　他干满一个月，也不过是三千块。　　因为不是正式工，经理的态度就是爱干干，不干滚。　　李向阳没办法，为了心爱的头显，只能忍气吞声。　　……　　陈晓的别墅区有一大片玫瑰花，因此，今晚的宴会也被称之为玫瑰舞会。　　每一位出席舞会的女性，都被赠送一枝玫瑰。　　许妙音走过华丽的拱形通道时，身着黑、金两色制服的侍者向她献上一枝花。　　她对此见怪不怪，　　倒是同行的陈燕，第一次参加这种舞会，有点新奇。　　不过，也没说什么，　　本来，她是没有资格参加舞会的，　　因为方南有事参加不了，她就借请柬一用，　　来的路上，遇见了许妙音，两人结伴而行。　　在陈燕的奉承下，许妙音很快对她产生好感，得知她是干律师的，随手就安排下属把正在处理的几个合同委托给她。　　毕竟，能来参加舞会，本身就能说明一些问题（得到陈晓的某种背书，省掉信任成本）。　　两人走进庭院，装饰树篱上方飘着许多微型的十八世纪热气球。　　别有一番风趣。　　不等陈燕好好欣赏眼前令人愉悦的景象，　　许妙音已经和叶绵抱在了一起，　　“姐，你来了！”

叶绵高兴道，　　许妙音笑：“没迟到吧？”

“没有。”

……　　等到两人分开，许妙音介绍陈燕，“这是陈燕律师，陈律师，这是叶绵。”

陈燕自然认识对方。　　作为一个女强人，叶绵的知名度比陈晓高得多。　　叶绵倒不认识陈燕，　　还以为是许妙音带来的，笑着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陈燕见两人神态亲昵，便识趣走到一边。　　许妙音拉着叶绵的手，夸奖道，“今晚真漂亮。”

叶绵一身晚礼服，光彩夺目，　　头发用发夹固定在脑后，　　面颊明媚白皙，妆容秀美淡雅，　　黑色修身长裙，纤腰束着一条白色皮带，将胸前凸显的越发饱满。　　相比于学生时代佝偻身形以掩盖傲人胸围的羞怯，叶绵此刻自信而又勇敢，　　眼神中洋溢着骄傲的神采，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充满激情和坚韧，　　叶绵闻言笑道，“姐姐才漂亮呢。”

许妙音似乎有些逆生长的能力，　　面容娇好，皮肤白皙，明媚如春的俏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　　许妙音对自己的外形也很自信，　　虽然叶绵艳压群芳，她也不遑多让，把注意力转向叶绵胸前，　　“这个项链，原来被你买走了，上周在罗森先生那儿看到，可惜他告诉我，项链已经被订走了，现在看，确实很适合你。”

“真的吗？姐，咱们两个想到一块去了，一会我们去房间换一下，你皮肤白，带上应该更好看。”

叶绵高兴道，　　许妙音看了看四周没人，低声道，“绵绵，你这是女主人啊？怎么，要跟陈老板公开关系呢。”

叶绵有点不好意思，“哪有，姐，这是公司招待，又不是家宴。”

……　　陈燕在会场转了一圈，以她的社交能力，很快就拉了不少业务。　　随便估算一下，超过一个月的业务量。　　怪不得那么多人挤破脑袋想参加呢？　　确实是机会多多。　　她也是从闺蜜Kim那里知道，陈晓筹备了一个社交舞会，　　这是陈晓被评为上海滩首富后的第一次露面。　　既是一种展示，露露肌肉，　　又是一种信号，回归正途。　　消息一出，“玫瑰舞会”立马成为下半年最令人期待的社交活动。　　 kim当时的语气很夸张，“据说，一个入场名额已经炒到二十万。”

“啥？”

kim：“你要知道，那可是陈晓，有望三十岁前成为中国首富的人，二十万块，贵吗？”

陈燕：“不是，我是说，还能买卖请柬？”

“不是买卖，一个请柬可以带两个女伴或男伴。”

陈燕摇头：“太夸张了，有人买，有人会卖吗？”

Kim：“怎么没人卖？你不要高估那些人的底线。”

陈燕知道以自己和陈晓的关系，肯定拿不到请柬，　　也就没放在心上，　　随后几天，在朋友圈看到不少炫耀入场资格的。　　甚至有客户问她，想买一个入场名额。　　因为她偶尔会向客户暗示，陈晓和她关系很好，　　不只是大学同学，还曾经互有好感，　　当然，互有好感这件事，是别人猜的。　　这种情况下，她要是连个请柬都拿不到，岂不是让人笑话。　　不过，她拿不到请柬，方南肯定能拿到。　　果不其然，很快就从方南嘴里知道，陈晓打电话邀请他参加“玫瑰舞会”。　　陈燕灵机一动，就想到一个方法，　　趁着舞会日期临近，特意安排方南出了一次远门，　　随后又在回来的当天，让工作人员买错机票，最终导致方南在千里之外赶不回来。　　陈燕装作不知情，问方南有什么工作交代没？　　方南叹气，说，“陈晓那个舞会，恐怕没时间参加了。”

陈燕便提议，自己替他参加，　　虽然两人之前有过不愉快，但陈燕的精明就在于，明知道她心机深沉，却也讨厌不起来。　　再加上方南有点直男性格，早就把那点矛盾抛在脑后了。　　陈燕这么一说，他觉得是个办法。　　虽然他和陈晓是好兄弟。　　但有时候，很多事需要下面的人做，不能每次遇到麻烦都让陈晓出面。　　所以，陈燕便出现在玫瑰舞会上。　　因为她之前没什么经验，导致着装有点不符合要求。　　太职业化！　　以至于很多人都把她看成工作人员。　　陈燕知道后，也不在意。　　将错就错，就按照大家的印象开展工作。　　一边转，一边听大家交谈。　　有人对陈晓赞不绝口，把他夸的天上少有，　　什么天纵之资，商业传奇，　　什么年青一代标杆人物，　　陈燕听晕了，她承认陈晓有几分才能，　　白手起家，把生意做这么大，不是普通人。　　但也远远谈不上改变时代吧，　　这些人吹起来真是不要脸皮。　　陈燕不想听这些，　　四处走动，好不容易到一个偏僻处，听到有人在议论陈晓，便驻足听了一会。　　……　　“连市长都来了，也太给他面子了吧？”

刘文杰嘀咕道，　　吴益民摇头，“你没听市里面说了，要争创一个中心和两个实验区，他现在正是风头浪尖，众人追捧。”

所谓一个中心和两个实验区就是五部门《五年行动计划》中提出的。　　建设制造业创新中心，广播电视和网络视听虚拟现实制作实验区，以及VR赋能舞台艺术数字化制作实验区。　　刘文杰叹气：“谁能想到，这才多长时间，陈晓已经炙手可热，成长到这种地步，之前和程家交手时，大家都在看笑话……现在，有了VR产业的加持，更没有人对他出手了。”

鲸吞夏升集团，已经让人惊掉了眼球，　　诺兰生物横空出世，震惊天下，　　等到VR产业革命兴起，每个人都知道了什么叫不可阻挡！　　吴益民笑了下，“时来天地皆同力，陈晓一手抓制药，一手抓虚拟现实，都是国家的薄弱产业，这个时候，简在上心，没人敢动手。”

刘文杰喃喃道：“运气真好。”

在利益格局早已固化的今天，突然出现一条大鱼，最大的可能不是成长为食人鲸，而是被分食。　　陈晓之所以还活蹦乱跳着，也是赶到了好时候。　　三年“感冒”把国家经济摧残的不像样子。　　这个时候，急需一场大浪袭来，提振全国人民的信心。　　陈晓可谓是恰逢其时。　　吴益民笑了下：“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不相信他能一直在浪潮之巅，一旦从高峰跌落，反噬的力量都能让他粉身碎骨。”

刘文杰点头，　　这种事情，他见的不多，但是，听的不少，　　每一个过江猛龙，都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却忘了那句话，“运去英雄不自由”。　　当你在浪潮之巅时，做什么都是对的。　　当你在低谷时，连呼吸都是错的。　　吴益民悠悠说道，“大家只记住了，金钱站起来说话时，所有的真理都保持了沉默，却忘了，当权力站起来说话时，金钱一文不值。”

……　　陈燕听着两人吐槽，　　只觉得很无聊，　　还以为能说出什么高谈阔论，　　原来也是酸的不行了。　　还粉身碎骨？　　即使将来落幕，陈晓也是一代大佬，　　风光虽然不再，却也不是一般人都比的。　　看看杰克马？　　人家照样快活似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