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云打开“帝流浆”，“就是这个酒，号称人间仙酿。”

既然招待陈晓，自然要喝金酒公司产品，　　以小见大。　　从细节上讨人欢喜。　　安琪一拍手，“这个酒我喝过，确实不错，原来是陈哥做的，太厉害了。”

之前喝酒的时候讨论过陈晓。　　上海滩新晋富豪。　　身价几十亿。　　……　　江一影心里撇撇嘴。　　没文化就是土的掉渣！　　段妃妃接过话：“我们学姐就在陈哥公司带货。”

她是饭局里唯一的新人，还是个在校生。　　 03年出生，上海戏剧学院20级本科。　　但并不是完全素人，称得上多才多艺。　　录制过湖南卫视《快乐大本营》、《天天向上》，参加过《中国新声代2》夏令营。艺考上戏表演专业第一名，出演过网剧《走进你的心里》。　　当然，这些东西跟前辈比，完全不值一提。　　不过在同龄中，已经属于佼佼者了。　　陈晓愣了下：“小白你俩是同学？”

段妃妃：“白冰是我师姐，她是表演系19级本科。”

陈晓点点头。　　白冰就是常婷婷亲自找的带货女主播，上海本地人，气质优雅。　　在马鹏飞走后，扛起金酒公司的直播大旗。　　水平怎么样？不好说。　　反正网友都是去看脸的。　　直播间满屏骚话。　　但是，酒确实卖的不错，　　陈晓：“从小白身上就能看出上戏底蕴，今天见到段小姐，更让我对上戏产生好感。”

段妃妃笑了起来，“谢谢你，陈总，叫我妃妃就好，我敬你一杯。”

陈晓没有拒绝，“好，祝妃妃姑娘，学业有成。”

安琪有点不高兴。　　哪来的野丫头，在这种场合抢风头，不知道天高地厚。　　她本来只当是例行工作，　　没想到遇到钻石王老五，年轻、帅气、多金，　　不管哪一样，都让人颇为心动。　　即使不发生什么，建立良好的私人关系，也是一大收获，　　没想到一个野丫头冒了出来。　　如果是其它场合，保证让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自然是耐心倾听，表现出个人涵养。　　面上更是不会流露一丝情绪。　　一抬头，和江一影对视，两人都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娱乐圈能混出头的女人，没有一个白莲花！　　……　　段妃妃第一次喝“帝流浆”，以为会很辣。　　入喉才发现，之前的白酒全部是垃圾。　　绵柔醇香，细腻优雅。　　她一个不怎么喝白酒的小白都体会到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帝流浆，果然名不虚传！　　在座几人，纷纷称赞！　　说什么入口香醇，柔而不烈，　　丰富醇厚，回味悠长，　　……　　就连程子睿都被“帝流浆”的味道惊艳到了。　　他是第一次喝，　　只是为了给陈晓留个好印象，才选的这个酒，　　没想到直接被惊艳了。　　之前喝的茅台跟他比，也不在一个层次上。　　隐约觉得，四万的价格并不贵，　　简直物超所值！　　“真是个好东西，在陈晓手里暴殄天物了。”

程子睿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陈总，这个酒太棒了，我第一次觉得酒中贵族的称号，名副其实。”

江一影赞不绝口。　　陈晓：“谢谢。”

安琪凑过来：“第一次喝的时候，如梦如幻，现在仍然有强烈的不真实感。”

……　　程子云并不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伺候人。　　跟着长辈出去，他端茶倒水，　　跟着Red们出去，他捧哏逗笑，　　……　　时间长了，也就锻炼出来了，　　虽然伺候的对象是陈晓，让他心里不爽。　　但大哥在那坐着，没有他放肆的余地。　　只能自我安慰，“大丈夫能屈能伸。”

只是每当看到安琪和江一影放低姿态对着陈晓卖弄风骚时，　　心里别提有多难受。　　平常他不觉得自己比陈晓差。　　甚至隐约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然而，外人的态度明确告诉他，你和他，不是一个水平的。　　如果没有他大哥，程子云甚至不确定能不能叫出来两个明星。　　毕竟，人家也是成名已久的腕。　　自身就是资本。　　只把她看成卖笑的戏子就浅薄了。　　……　　两大美人，一左一右，程子云甚至看到，安琪假装不经意地用腿碰了男人几下，　　陈晓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故意的，　　一个没拿稳，把酒撒在女人大腿上，　　透明液体，浸着丝袜流了进去，　　陈晓一边摸，一边擦，嘴里连声道歉。　　安琪并不在意，咯咯笑着，帮陈晓解除尴尬。　　这让他格外心酸。　　自己好像成了青楼里的大茶壶，看着花魁和客人卖弄风骚，小心翼翼伺候着。　　太他妈难受了！　　尤其是两个美人对他的客气，　　程子云帮着给倒了杯水，“影姐，喝茶。”

江一影露出一个笑，“谢谢你，小云”。　　那种疏远差点让他失衡。　　“给老子装什么女神，陈晓会帮自己狠狠修理你们的。”

程子云只能在心里发泄两句。　　又看到段妃妃同样是微笑中带着讨好，　　努力想挤进去，却又在两个前辈面前无计可施。　　只能感慨万分。　　酒局结束的时候，大家都喝的有点多，　　程子云安排人员送大家去房间休息。　　他则快速洗把脸，来到大哥的房间。　　果不其然，刚才还醉醺醺的程子睿已经回过神，　　整个人重新变得精神奕奕。　　“刚才差点喝多，姓陈的，太他妈狡猾了，两个女人也搞不定。”

见到弟弟过来，程子睿骂骂咧咧。　　程子云：“我看陈晓已经东倒西歪了，就把安琪安排到他房间了。”

程子睿喝了一口茶，“行，这下应该能看到我们的诚意了，你要记住，不要轻易露出敌意，一旦动手，就不要拖拖拉拉。”

程子云点头。　　程子睿：“为了一个刘启明和陈晓闹出矛盾，不值得。”

程子云叹气：“那个时候，有点轻敌了，没想到陈晓能快速做大，后来也和他修复了关系，卖了10%的股份给他。”

程子睿：“这个做的很好，做生意不要什么便宜都占，学会利益均沾。”

程子云点头，“嗯，那个Life公司真的要卖给他？”

程子睿笑了下，“那要看他有多大胃口，他如果能拿出两亿美金，卖给他又何妨。”

程子云：“两个亿，他应该能凑出来，金酒公司和诺兰生物都是现金奶牛，抽一部分，再从银行贷一部分，问题不大。”

程子睿：“过几天让银行主动跟他联系，上门提供贷款，看他能不能忍住。”

“明白。”

程子睿：“年少成名的人，向来比较自负，认为世上没有他们办不成的事，做事冒险，喜欢蛇吞象，从陈晓之前做事的风格中，能明显看到这一点。”

程子云：“他们一无所有，只有冒险，才能成功，而成功后，冒险又会毁了他们。”

程子睿：“他想买Life，我不但把Life给他，还送他一个方舟实验室，想贷款，一个亿不够，给他五个亿，看看什么时候撑死。”

程子云：“我明白了，在此之前，我们全力和他交好。”

程子睿：“对，这个世界虽然很温柔，但有时候却很残酷，我们要帮他补上这一课。”

程子云心悦诚服。　　程子睿：“明天我去找一下二伯，让益阳把诉讼撤了，还嫌不够丢人，愿赌服输的勇气都没有，真是越大越不成器。”

程子云：“嗯，确实该停手了，大家都在看我们的笑话。”

程子睿：“本来还想着他能有点出息，没想到也是眼高手低。”

程子云心里暗爽，随即想到一件事，“大哥，那个，方舟实验室真的要卖给陈晓？”

方舟实验室是当初大哥大嫂的订婚礼物。　　具有强烈的象征意义。　　虽然两人感情不好，但真要卖掉……　　“没什么前途，处理掉。”

程子睿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程子云担心：“大嫂可能会生气。”

“不用管她。”

程子云：“方教授那边如果反对，恐怕有点麻烦，他毕竟知道很多实验室的事。”

程家通过方舟实验室搞了很多资本操作。　　一旦查账，肯定会有一堆麻烦。　　程子睿冷哼一声，“给他脸了，搞了这么多年，一点成果也没有，还他妈有脸提，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看他什么态度。”

程子云也不管方教授睡了没，直接拨了过去，　　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放了电话，　　程子云苦笑：“方教授表示不同意，如果强行卖掉，他先去税务局，要求查账。”

程子睿眼中闪过阴狠，“给脸不要脸。”

程子云：“我们怎么做？他毕竟还有10%的股份。”

程子睿：“本来想给他脸，既然不要脸，那就不用客气，你手里有几个皮包公司？”

程子云：“有三个。”

程子睿：“行，你先让手里两家公司发生一个亿的债务，我用方舟实验室做担保。”

程子云懂了，如果最后还不上，那恐怕要进行司法拍卖了。　　程子睿：“方舟实验室作价一个亿，他如果老实听话，还能分一千万，既然不识抬举，现在让他一毛钱也拿不到。”

程子云“嗯”了一下，“利息定多少？”

程子睿：“利息暂定2000万。”

程子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