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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4靓泊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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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入虚空以后,我只能凭借回忆,在一无所有的日子这里消遣自我。而这恰好也能让我好好地审视一下自己。我有一个妹妹,靓泊空寥。她在成人之后有了一个老相好,虽然父亲不是很看得起那个人,但是我对准妹夫没什么反感;妹夫叫做杰多,没什么大本事,也足够养活一家人。我想既然是妹妹喜欢的人,那么我们也没必要阻拦。人活着除了为钱和权,只有在终身大事上是无法以筹码衡量的。对不同的人而言,幸福的含义也有所不同;妹妹说,杰多是她的幸福,于是我同意了,我也说服了固执的父亲。再后来,妹妹的家庭逐渐完善,有了自己的孩子,叫做杰天。我对妹夫的好感也是从那孩子的降生开始的,不知道这样是否有些奇怪。他那柔柔的渺小身体,是每个婴儿都有的特征,不过我的喜悦,或许是因为他是我的妹妹的儿子;我想这就是人的血缘吧。“你什么时候,才会开始正视自己的力量?”

从那以后,父亲的目光不再停留于妹妹;他开始关注我,这种关注对我而言算不上宠爱,也不是利用,直至今日我仍然无法判定这种行为的性质。靓泊的家族背负着沉重的使命,这是每一个家族的人都知道的祖训。在我眼中,现实一点的说,这是在属向世界生存的,家族之道。后来,妹妹和杰多分开了,原因我并不知道;我所关心的侄子,从那以后也再没见过。在那段时间,父亲有让我成家立业的打算,目的当然也是为了家族;好吧,我承认他也有关心我的成分在里面。只是我对父亲说,自己其实早就心有所属。他问我说:“你喜爱何人?”

父亲只懂得浅显地爱情,受禁于家族的道德常理。因而觉得我对他的回答不过是敷衍。“我喜爱属向,并打算与它长相厮守。”

那时我的回答,换来了父亲的一顿臭骂;但是隐约之间,我觉得父亲并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他也许能明白我的意思,只不过他并不同意;所以用寒言恶语来搪塞我。他说:“你还不够格。”

在属向的修行中,我认为自己是快乐的。没有人能理解我的快乐,这又让我深陷孤独,如此循环;有时候,我以此为借口,冷淡身边的所有人。内心却知道,人要是有抱负,就不该活成这副样子。于是,我接受了父亲和家族的提议,具体有很多,记不清了......世界,在产生病变,一种名为融合的病变。在人们相互清晰可见的时代来临时,文明的星火也传播的极其迅速,且诡异。在进化的时代中,只有知识的文明,被力量所淹没;只有力量的文明,因知识而沦陷;而当知识与力量都被各个种群所追逐时,疯狂从属向人的内心中探头。我的家族,我所想要守护的东西,成为了我的动力。所以,我创造了超械。额,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感觉很累了。属向在虚空里的处境,就如同一盆水放入沙漠一样,我想我这盆水也剩不了多少了吧。那么剩下的,就明天再回忆吧。虚空里的睡眠也是一件奇特的事情,何为奇特呢,我用我有限的词汇和丰富的想象力将它这样描绘:在我闭上眼睛时,我能看见光亮,比睁开眼睛的时候更加清楚;身体的负重由无形的力托起,感觉一会儿像是泡在云层里,一会儿像是沉在深海间;没有任何东西包裹你,但是你却像是被一种类似于水的物质包裹住全身一样,手背手心,臂膀,胸前。通过每一寸肌肤,流入你的鼻腔和嘴巴、耳朵,眼睛。它浸入你的内部,目的是让你能直观的看见自己的内部结构。在那一刻,你将被内外贯通。好像血液与器官是长在外面,皮肤与七窍是长在里面。好像是这样才符合自己的正常审美一样。嗯,令人沉醉的深度睡眠,这是一场从没睡过的好觉;甚至可以行了接着睡,然后继续体验那种唯一的感觉。久久的,好像觉得除了这种感觉之外,余下一切都变得无关紧要了呢,包括生死。倘若生能维持这份睡眠,那就生;死能保持这种状态,那便死。什么时候,属向人成为了这种软糖的奴隶了?!“清醒一点,审判之神,靓泊启示。”

在冥界的领域内,那位现任的执掌者唤醒了靓泊启示的灵魂,“你还认得我吗,我是说,从属向层面而言。”

“你是韩皓月?那我岂不是死了?”

启示的思维不再模糊,因为再过一会,他的灵魂就要进入到属向循环的星河之中。“你是死了,不过我不是韩皓月,我是冥界新的掌管者韩恺。”

说来好笑,在这冥界里的本来就不是什么活物才对,难道还会有如同生命体一般的繁衍存在吗?不能吧。韩恺没工夫讲,启示也没工夫听。他能在虚空中做到死亡这点,想必才是韩恺的关注点:“我知道你们在旧里被放入了虚空,按理来说,你从那个时候起就和消失没有区别;不应该再出现在任何地方,也包括这里。”

不过,奇迹似乎发生了。或者说事故。“我自己也很纳闷,就算我生前的属向境界匪浅登神,真要是大限将至来到这里,怎么还会有这么强的自主意识?”

地狱比虚空好受,来自启示的启示。“是我让你保持元神而非灵魂的状态。”

韩恺道出了真相。“哦?阎王,死神,幽冥主,你有何目的吗?颠倒生死这种事,可是会令整个属向循环都发生混乱的。你觉得,你是在救我吗?”

启示认为单纯的这种行为不具有帮助,而有破坏性。而韩恺,也叫出了更加擅长言辞的同伴来和这位旧里神灵交谈:“方途,你和他讲讲具体。”

没想到,这一任的死亡管理者,冥界看守人,会选择当一个老板的形式来进行工作;别人甚至还有一个秘书。方途从大殿的一间房子里走出,抱着一叠纸质文件。他应该是那种很擅长与人汇报的人,配合着手里的资料,简明扼要的对启示分享:“靓泊先生,属向循环在你们被流放虚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打破了。而阎王,是想要接您为一个突破口,修补这个秩序。事成之后,您的生死寿命,将由星河决定。您意下如何。”

说了半天,原来是场阎王爷发起的交易。启示没什么反对,就是得对情况弄得明白些:“听起来旧里除了乱子,而且非常乱。难不成如今统治那里的是......蝠爵?”

这种事情不用想,暴君和伪神都只是旧里的灾难,而蝠爵是所有人的灾难。“连你都重视起来了,说明那个蝠爵已经完全无视规则在做事情。从进入到冥界开始,我就发现一件事:连接星河的十煞阵好像并没有运作。这也太奇怪了,死人的灵魂如果不是通过它从而进入的循环,那又是通过的哪里?”

启示眼前的冥界已经没有一个灵魂在飘荡了,甚至,偌大的办公地府,只有韩恺和方途两人存在。这合理吗?“靓泊启示,你是从缺口诞生至今,一千三百年里第一个来到冥界的灵魂。”

韩恺道出了冥界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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