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咬了咬牙，涣散的精神状态让她疲倦不堪，睁眼扫视着一小块天窗投射下来雾蒙蒙的晨光。自己已经熬了一整夜了，无论其他人怎么盘问，她都紧咬牙关绝不松口。江景诚并不心焦，淡定地站起身，循循善诱，“你现在不开口，怕是以后都没机会开口了。”

女人一愣，顿时警觉，“你什么意思？！”

江景诚摘下金丝眼镜，修长手指轻捻布料，擦拭着镜片，慢悠悠开口，“我们爷，要神不知鬼不觉做掉一个人可是很简单的。”

这话一出，女人的脸色顿时白了一片。一个穿着黑西装的手下脚步匆匆，低声在江景诚耳边轻语，“江助理，爷来了。”

江景诚点头，迅速带人出去迎接。门外，厉琛神情淡漠，从车上下来，“问得怎么样？”

江景诚无奈摇头，“撬不开她的嘴。”

最后的保底筹码，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开口。厉琛微微颔首，眉梢眼角，都带着森然的冷意，那平静无波的黑眸中，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铺天盖地的风暴。推开门，女人颓然无比，凌乱的发丝满是污糟，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厉琛，想要从他那好看到了极点的面容上看出几分异样。厉琛眼神凛冽，迈步走向她，慵懒随意，却带着一番杀意而来。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女人，语调平缓，“听说，你要和我做交易？”

厉琛？！怎么可能是厉琛！程雅茹让自己杀的人，居然和厉琛有关？女人有一瞬间的愣怔，刚刚精心准备好的谈判筹码，此刻居然一个字都想不起来。她磕磕巴巴，“我，我可以告诉你是谁指使我，只是你要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这个国家。”

厉琛垂眸，睥睨着她脸上强撑着的恐惧，嗤笑一声，“你认为，现在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语调平冷，却让人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升腾起恐惧。女人咬牙，仿佛每一滴血液，都在叫嚣着不要招惹他。若是时光倒流，她绝对不会和厉家作对！厉琛的薄唇缓缓地勾起一抹弧度，“在我踏出这扇门之前，你还有机会。”

女人猛地抬眸，脑海中瞬间警铃大作。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那头的厉琛却真的转身离开，背影没有丝毫犹豫。一步，两步，三步……厉琛身姿挺拔俊美如同艺术雕塑，姿态优雅地缓缓走向门口。在他走出门之前，女人终于开口，声音破碎干涩，“等一下！我，我说！”

身体爆发出求生的本能，她瞬间爬起身，直冲向厉琛。江景诚闪身挡在厉琛前面，“爷，小心。”

女人被手下推开，跌坐在地，声嘶力竭，“都是程雅茹指使我的！她说她要夏韵璃去死！”

这句话，在空荡的仓库里回荡着。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来自厉琛身上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女人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说。厉琛看着她，神色微敛，不容置喙，“继续。”

女人浑身颤抖，知无不言，“药是她给我的，护士身份，也是她安排好的！”

生怕说少了，自己走不出这个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