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死了？”

布罗多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说，先知堂已经败了？”

“嗯。”

达芙妮点点头，“不过科塞城并没有投降，那些战士说宁死不投，要为莫尔报仇。”

“哦。”

以往的布罗多都会轻蔑一笑，说那些战士都不过是野外狄卡斯，是垃圾，不值得一提。然而，当他与赛维交手后，却感到一种沉重与压力。“我们去科塞城吧。”

“嗯。”

……此时的科塞城并不平静，莫尔以为自己的死能够结束叶芝的屠杀政策，却没有想到科塞城的内部势力会产生冲突。科塞城城主府内务总管戈登直接软禁投降派首领，同时也是副城主的吉勒，对外发表誓死宣言，决心为莫尔报仇。“戈登，呵，这是从哪冒出来的？”

叶芝轻笑道，“莫尔都死了，他还想对抗我，简直是可笑。”

“王，我们查过了戈登的资料，发现他是个孤儿，他父亲在他年幼时就死了。”

情报部门部长奥德赛斯汇报道。“嗯。”

叶芝随意地拍了拍桌子，“告诉布罗多，务必把科塞城攻破，不留俘虏，我要让世人知道对抗我的下场。”

“是！”

……布罗多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城池，手中的剑有些颤抖。布罗多到来时，直接命令军团准备攻城器械，准备进攻。布罗多懂得战争的“一鼓作气”，他们已经攻破了除科塞城所有的城池，气势高昂，战士可堪重用。而对方是抱着必死信念与其一战，这场战役拖得越久，对己方损伤更大。所以，布罗多决定立即进攻，展开攻势。布罗多是烈焰霸龙族的龙族血脉，除却叶芝和达芙妮，只有他是龙族血脉觉醒，所以他被认为是自由之光的超新星。因此，布罗多平时有些傲气，对普通的原生狄卡斯尚存傲慢，对非原生狄卡斯的态度自然不用多说。然而，经过这么多次战争，他却钦佩起先知堂的战士。他们虽然是非原生狄卡斯，但他们打仗不怕牺牲，从未投降，与对手拼个你死我活。最可敬的是，他们没有一个战士临阵脱逃。他不知道，这一切都归功于莫尔。莫尔在自由之光独立后，便专心于先知堂的建设，各个领域的保障措施都很详细具体。先知堂地域的狄卡斯部落并非奴隶，虽然他们需要探索土地，莫尔却力求减少他们的负担，并给予他们粮食补助。……“戈登。”

戈登的妻子忧心忡忡，“我们投降不好吗？莫尔大人已经因此自杀，我们不能辜负他的希望啊。”

“这不是辜负希望。”

戈登今年三十四岁，看起来很年轻，面相英俊，“他们用同族的命逼死了莫尔大人，我为大人复仇，这才是我该做的。”

“但是。”

戈登的妻子双眼含泪，“你要为咱们的孩子想想啊。”

“……”戈登沉默了，他的孩子五岁了，看起来很可爱，是一个特别聪明伶俐的小女生。“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她。”

戈登擦了擦眼角晶莹的泪珠，“城破时，你们把房点了吧，好过被那群混蛋玷污。”

“戈登……”戈登的妻子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哭泣起来。“我爱你们。”

戈登狠狠地把门摔上，在外面用锁把门封死，“不用原谅我，我不值得被原谅。”

……冰牙港口。“戈登，你疯了？”

吉勒看着眼前的戈登，大吼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不很简单吗？”

戈登拔出剑鞘中的长剑，“把港口所有的船都破坏，退无可退。”

“你就是个疯子。”

吉勒喊道，“莫尔都死了，你还抵抗个什么啊，投降多好，我们也能被分个一官半职……”“不要脸。”

戈登直接扇了吉勒一巴掌，眼睛中充满怒火，“你说的是人话吗？”

“你说的是吗？”

吉勒看着求生通道被戈登破坏，也顾不得自己是俘虏了，“你这种自私的人，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

“我承认我自私。”

戈登沉默了很久，开口道，“所以，你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嗤”的一声，一把长剑穿透吉勒的心脏，吉勒眼神满是不可置信，想说话，却说不出口。“死是强者的归宿。”

戈登轻轻道，随后看向身后的卫队，“把所有船都砸了，一艘不剩，砸完后，随我去城墙。”

“是！”

……“我们，都是战士。”

戈登看着城墙的战士们，大喊道，“所以，死是我们的归宿。”

“你们都熟悉我，我是城主府的内务总管，这场战争，就是我挑起的。”

戈登喊道，“但是，想想莫尔大人是如何死的，因为叶芝小儿那所谓的屠杀政策，莫尔大人为了我们而自杀！”

说时，全体战士都静静地地低下了头，莫尔很平易近人，平时常在科塞城附近溜达转圈，经常与人们交流杂聊。战士们也很熟悉莫尔，他们想起莫尔的死，就不免有些哀伤。“因此，我拜托各位了。”

戈登单手撑剑，单腿跪地，面色坚毅，“我们退无可退，只有一战，希望各位袍泽能跟我，打完先知堂这最后的一场战争。”

“誓死不退！”

“誓死不退！”

围困科塞城的自由之光军团战士听见城墙传来的吼叫声，也不禁有些悲伤，这些战士也是非原生狄卡斯，他们杀死同族也觉得愧疚，但这就是战争，没有例外。“既然要死，就死个猖狂。”

戈登把长剑握在手中，静静地回忆着自己的一生。和妻子的初遇，后来也慢慢地走入婚姻殿堂。过了三年，自己有了可爱的女儿，莫尔大人也很喜欢自己的女儿，常常抱着她玩，还送给她一块玉佩。是啊，多美好的日子啊。但是，却被这些所谓的正义使者打断了。戈登一直不理解，对面的自由之光怎么会这么无耻，凭空污蔑先知堂与大人，还认为自己是正义使者。呵，不过也不用理解了，戈登笑了笑，妻子和女儿的面容在眼前浮现。战鼓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