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还没想明白他说这话的缘由。叶暮就拆开她胡乱绑紧的那处伤口，伤口被割出一道深壑，血迹已干涸凝固，在她纤细冷白的手腕上异常显眼。叶暮掀眸看她，一道深辙下，目光幽深探究不清，“苏黎，你对待自己，就这么粗糙？”

他拉着她，跟他一同蹲在温泉边，大手撩拨起温热泉水，为她冲洗伤口，又取来药箱，上好阵痛消肿的药膏，一圈圈为她缠上洁净的纱布。他的长睫垂着，在泪沟留下一片扇形阴影，他的唇形极美，殷红饱满，充满魅惑。苏黎任由他摆弄完，氤氲热气蒸的她有些疲惫，“我可以去睡了吗？”

那双冷眸抬起，“不可以，温泉还没泡，脱衣服。”

苏黎，“……”那不可能，士可杀不可辱。叶暮邪魅的唇角勾了勾，站起身来，开始脱身上的衣服，鞋子，衬衣，腰带。他的雄鹿纹身露了出来，男人年轻的骨骼和健硕胸肌展现在眼前，他只剩一条黑色裤子。苏黎站起身，扣住他的手，不是一起泡温泉吗？好啊。她抱着他的腰，一起砸入温泉池中。水花四溅，两人的身上都湿了。苏黎的湿衣贴着肌肤，勾勒出身体柔软的曲线，这个时候，他该一口下去，咬住她的。苏黎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我是英州苏家苏青山的养女，当年为了给他大女儿顶灾，被苏家收留的。我的医术是在保命中自学的，老财阀的针也是我下的。”

她觉得，在叶暮完全掌握这些之前，她得自报家门，坦白一切。不然，不知道哪天，他的一股邪火又会烧到她。叶暮长臂搭在温泉池边，从前面看，像搂着苏黎的暧昧姿态，“那个高希哲是怎么回事？”

高希哲？叶暮见到高希哲了？苏黎的心缩了缩，“当年是他把我送进疯人院的，因为我害死了他最爱的女人，他的初恋。”

叶暮一双黑眸盯了苏黎一瞬，霍然开口，“他不是你的初恋就好！”

苏黎自嘲的笑了，“当然不是，他怎么会喜欢我，我以前又丑又胖！”

叶暮捏起苏黎的脸，一双黑眸仿佛能洞察一切，“苏黎，你在意了，你在意他曾经瞧不上你！”

苏黎挣了挣他的手劲，脸颊被拉扯的火辣辣的，她把目光垂下，“那又怎样，都过去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在意。”

叶暮的眼中晦暗不定，再次抬眸，琥珀色瞳仁异常明亮，“我不会用任何非正常手段，不会阻止你跟他见面，总有一天，你会发觉，最值得你在意的人不是没有，只是晚到了一步。”

苏黎微怔，氤氲水汽中，四目相对。苏黎再傻，也该明白男人一次次的暗示是什么意思，不管是身体上，还是行动上，更何况，她不傻，只是她不确定，他对她的爱意，究竟是什么？替代品，姐姐，还是恋人？她从疯人院出来之后的目的很明确，她要报仇，她脑子里只能有报仇。而这些男欢女爱，只能让人越想越烦。苏黎嚯的站起身来，湿衣贴身，曲线毕露，叶暮被撩了一下。“我累了，去房间里睡觉。”

苏黎淌过温泉，单薄的外衣贴着她的腰线，她的臀部，她纤细的长腿，以及大腿之间的缝隙。这次，叶暮没有站起身，然而眼中的欲色在氤氲水汽中渐渐加深。